無名小說網 > 炮灰覺醒,老六們偷聽我心聲 > 第12章 殷家爺爺奶奶的故事(完結篇)
  夜色蔓延至天邊,明潔的月光灑落,世間被披上銀白色薄紗,家家戶戶都點起來燈光,萬家燭火通明。

  “千凝,你知道嗎,當時只差一步,我母親就找到我了。”

  屋內炭火燒的旺盛,殷千凝跟殷嘉遠坐在一起,殷嘉遠用與平常無二的溫柔嗓音,一點一點將自己的過去講述出來。

  好像說得不是自己的故事,他看著殷千凝沉默的樣子,甚至還開起來玩笑:“只是,他的夫君先一步找到了他,這場捉迷藏我贏了。”

  殷千凝不語,空氣靜止一瞬,炭火燃燒的噼里啪啦顯得有些突兀,燭光閃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間印在墻上的影子相互交映在了一起,但很快又分開。

  “千凝”殷嘉遠臉上的笑容終于放了下來,他的嗓子有些沙啞:“你怕我?”

  他將自己的事情講給她聽,就是將自己的把柄交到了她的手里,他自然相信此時他的感情,但是,他父母的故事告訴他,到最后,愛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愛抓不到看不見,是世間最飄渺的東西,二十歲的殷嘉遠會深愛殷千凝,但是三十歲的,四十歲,五十歲呢。

  他很害怕,有一天自己不再愛殷千凝,殷千凝會成為下一個母親。

  殷嘉遠起身來到了殷千凝的面前,他緩緩下蹲,伸出手握住了殷千凝的手,見她沒有反抗,他才小心翼翼的半蹲在殷千凝的面前。

  以一種卑微的姿態面對著殷千凝:“千凝,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早之前就見過你。”

  只記得那段時間,殷嘉遠突然發病,為了保命他不得不坐上求醫的馬車。

  就在出城之時,病重的他坐在馬車里迷迷糊糊聽到一陣喧鬧聲。

  少女清脆的聲音破開了人間的喧嚷,被風帶到了他的耳邊。

  “我只是成了孤兒,又不是成了傻子,怎么可能任由你們欺負。”

  睫毛輕顫,他緩緩睜開眼睛。

  “對啊,我又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我保護我自己有錯嗎?”

  馬車昏暗充斥著鮮血的味道,光線斑駁,也不知怎么想的,殷嘉運面色慘淡如霜的起身,與此同時,車簾掀開一角,視線就這樣毫無阻攔的朝外看去。

  懟人的輕靈少女,就這樣落在他的眼底。

  暖陽下,穿著一襲淡藍色長裙的少女站在人群之中,面對一眾人卻絲毫不見膽怯,信手拈來的話語將對面罵她的人氣得半死。

  她五官精致,容貌秀美,明明生了一副清冷模樣,可偏偏性子卻宛如烈日般直白。

  鬼使神差下,殷嘉遠叫停了馬車,他虛弱開口:“王叔,去幫幫那個姑娘。”

  這是第一次,殷嘉遠用自己的身份,向官府要人。

  “是,公子。”

  車簾放下,殷嘉遠收回目光,正好跟看過來的視線錯過。

  后來,王叔問他,為什么要去幫一個素未謀面的少女。

  殷嘉遠一默,半會才緩緩開口:“因為,再高的山峰都不應該擋住太陽的升起。”

  思緒被拉回,久久沒有等到回應的殷嘉遠,慢慢的低下了頭。

  “殷嘉遠。”殷千凝嘆了一聲:“我想了半天,就連小時候我被狗追著跑了三條街的事情都想了,但是——。”

  殷千凝對上他的視線,反握住他的手,語氣誠懇而又苦惱:“都沒有能找出來一件安慰你的。”

  “所以,你那么久不說話,只是想找自己的例子來安慰我?”

  “是啊。”

  “你不怕我?”

  “有道德的人可能會害怕你,但是,我又沒道德。”

  成親那日,殷千凝仰頭看著面前的人,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她能看清他的眼睫毛,還有他黑眸中有些陌生的自己,男人眼底深邃,藏滿了她看不懂的情緒。

  這一幕,跟她那天夢里的情景一樣。

  也就是那一場夢,殷千凝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突然,灼熱的呼吸近在咫尺,她怔了怔,下一秒,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溫潤磁性的聲音一字一頓,像是砸在她的心上。

  “夫人,專心些。”

  “我之前做夢夢見過。”

  “夢見過什么。”忙著耕田的男人問道。

  “就。”殷千凝羞紅了臉,但她還是伸出手,慢慢攬上了男人的脖頸,她湊近男人的耳邊:“夢見過你這樣對我。”

  情人之間的喃喃私語,讓皎潔的月亮都忍不住羞紅了臉,害羞的天上月拉過一旁看戲的烏云遮住了自己的身影。

  窗外昏暗,屋內燭光下律動的人影,落在了紅色的喜字。

  無論未來會發生什么,但是此時的有情人心意相通。

  殷千凝跟殷嘉遠成親后,因為手里有錢,所以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癱瘓的殷員外是在一個雨雪交加的夜晚離開的,臨死時身邊沒有人,被嘔吐物堵塞喉嚨,生生被噎死在床上。

  辦完葬禮之后,將殷員外的小妾給錢打發走了,不想走的,就打發到了外面的宅子,喜歡爭斗就繼續斗吧。

  后來,殷千凝跟殷嘉遠在街上逛街的時候,遇見了方秀才,那時殷千凝身穿華服身邊還跟著溫潤公子,而方秀才穿著破補丁的衣服買藥。

  方秀才被他娘養在手里,他娘覺得他兒子能考上狀元,整日都十分的神氣,誰都不看在眼里,但誰知很快她就遇上了硬茬子。

  方秀才模樣端正,一次拿著書外出時,偶遇到一個小姑娘,小姑娘似乎第一次見一個人抱著書不看書到處走,多看了兩眼。

  但是,這一下正好被方娘看見了,以為小姑娘想勾引她兒子,耽誤她兒子考狀元,也不顧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指著人家小姑娘的名字就開口大罵。

  但,誰知,小姑娘家是京都的,還有一個愛女如命的吏部尚書。

  惹上大人物,方秀才一家被折騰個半死,后來的后來,方秀才還是方秀才,也只是方秀才。

  后來,殷千凝還問殷嘉遠,他什么時候去參加科舉,殷嘉遠卻說,他答應了一個人,現在還不能去科舉。

  殷千凝問,是什么人,有沒有什么特別的。

  “他啊,沒什么特別的,只是很喜歡罰自己的妻子抄書。”

  殷千凝沒有再問,只是打了個哈欠,將頭放在殷嘉遠的肩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她老想睡覺。

  春來冬去,他們在一起了一年又一年。

  后來,昏庸的先帝駕崩,新帝登基。

  殷祥跟殷勛成為狀元的那一天,殷嘉遠罕見的喝了酒,半夢半醒中,他倚靠著殷千凝說。

  他完成了約定,給龍國培養出了未來的希望。

  還說,君子難做,他的妻子應該會很難過。

  殷千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他的絮絮叨叨,到了最后,殷嘉遠哽咽的聲音傳到她的耳中。

  “他們皆說我是君子,那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君子,我算什么君子呢,我算哪門子的君子呢。”

  殷千凝想,他肯定遇見了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后來,在一個很平常的一天,殷嘉遠離開了,臨死前,交代完殷祥等人后,他才輕輕拭去殷千凝的眼淚。

  “千凝,別哭,我原本應該在我們相遇的那一年離開的,可是我卻多活了很多年。”

  “只是有些可惜,我沒有辦法再去陪著你看雪花漫山,也不能給你的小雪人披上衣裳了,也不能親眼看看我們的孫女了,她的眉眼一定很像你。”

  “千凝,還記得我說過我們的初遇嗎?其實,那時候,我便對太陽生出了妄念。”

  “千凝,我有些困了。”

  殷千凝湊近他的耳邊,語氣哽咽道:“困了就睡吧。”我守著你。

  得到了殷千凝的允許,殷嘉遠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窗外的秋風兒輕輕吹,像是在跟世人做最后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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