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破命緣 > 第61章 早朝
  上官鈺作為帝王,有時候有些事可以親力親為,有時候有些事也是有心無力,無可奈何。今早大軍啟程,幾萬大軍駐于城外,他自是沒辦法親自去送行,沒辦法親自去為大軍鼓舞士氣,自家的一舉一動被人家盯著,人家的消息自家卻不知一星半點,體驗了太久風平浪靜,邊境安寧,忘了風平浪靜里到處是隱藏的危險。

  以至于疏忽大意,差點被人家吊打,如今情況雖不盡人意,倒也沒那么慘絕人寰,自己沒能去為大軍送行雖說遺憾,但至少自己這后部指揮員還是有用處的,而且自己這后勤還有足夠的糧草供應的起這一仗,這糧草就是士兵的底氣,比他這帝王去說一篇廢話來的實在。

  早朝上的比平時晚了許多辰,鎮國公作為早就退休的人員此時也被請來,站在群臣一旁。上官鈺把他請來的寓意就是看看他此時對西北的情況有什么見解。

  上官鈺坐在上邊說:“想必今早各位愛卿都出城替朕為顏將軍與大軍送行了吧。””

  他左右各掃一眼,有人埋頭不語,有人左顧右盼,上官鈺也不生氣,輕聲一笑,說:“來,大家都說說此次對西北之事有何見解。”

  一群文臣,要說有何見解,都會沖著國庫充盈,后勤跟得上,狠狠地打就是了,省得早晚不讓人肅靜,動不動就攻人家大門。

  “靳愛卿,糧草可跟的上?”上官鈺見都不說話,先開口問戶部。

  戶部尚書靳元年歲已高,快是卸任歸田的年紀,聽到上官鈺詢問,抖著一把胡須,腿腳慢騰騰出來:“回皇上話,跟得上,從四王爺領軍過去時就一直陸續不斷地在輸送,而且將士們的冬衣也早在那時送了過去,保證不讓大家挨餓受凍。”

  “皇上,臣覺得這場仗打過后,還是得想辦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咱們國庫再充盈,也不能拿來老是打仗,如今只是西北有戰,更不論現在滇南也有異動,生造趕不上消耗,不消幾許,咱們國庫早晚會枯竭。”戶部尚書擔憂地說。

  “咱們大黎不是在推舉商人嗎?有商人行商便續有稅,如泉涌動,還能枯竭?”有人不覺如此,覺得戶部尚書憂思甚遠。

  “怎么不會!雖大肆鼓舞商人行商,卻是圍國而轉,外貿不通,終是自己人拔毛自己人,能有幾多銀錢可造?”戶部尚書說完,也有幾位大臣附和。

  “回皇上,臣覺得靳大人所言極是。”站出來的是掌管稅務的治粟內使顧幼柯:“外貿不通,咱自己的物品出不去,留著自家人供用,咱們大黎就這些人,每家每戶都用足又能耗去多少,終是勞心勞力還見不到丁點兒利益。

  而他國物品又進不來,足見短板,只拿胡蠻子他們的牛羊來說,咱們這兒牛羊難飼,牛又是農家唯一助農牲口,不到垂垂老矣,不得宰殺,因此,百姓一年到頭享受不到一頓美味。

  然而西邊跟北邊不是風沙土地,就是草原,種植土地稀少,他們眼饞咱們大黎的農作物與茶、衣、錦、帛,而咱們又缺他們的牛羊外物,兩廂不通,這才導致了他們得不到便燒殺搶掠,若是能相互通有,或許咱們以后就不用如此大動干戈了。”

  顧幼柯話落,掌管外交的典司大人楊保學道:“這事以前就做過呀,可是根本行不通,你看咱們這邊的人帶著物品過去,還沒剛入他們地界就遭人掠奪,向他們當地官員反應,不僅不會幫著解決,還會給和稀泥,甚至有的還會遭毒打,長此以往,誰還敢去,寧愿茍著只收三分小,不愿逞著夠那七分飽。”

  “所以說此戰結束后,還是得想辦法啊,實在不能再這么徒然消耗了。”靳元鎖著眉嘆息。

  上官鈺聽了點點頭,他與幾位兄弟也討論過此事,一直覺得自己國家足夠強大,那點小外患根本不足為懼,卻實在沒真心想過其實國大也會遭人惦記,也會成為別人得眼中釘肉中刺,讓他們忌憚的同時也會讓他們想毀滅。

  誰都不想成為覆滅之國,成為他國附屬。大黎繁榮昌盛,物資豐富,若不是兵強力壯,八方將士誓死守衛,現在大黎會淪為什么樣都不知道。

  正當上官鈺聽的聚精會神一個不適宜的聲音從后方義正辭嚴傳來說道:“若是如此,倒不如讓他們國破城滅,收納已中,一勞永逸。”

  上官鈺向著聲音方向看去,說話的人是位偏將軍,遠遠瞧去,此人一臉正氣,上官鈺揉暈了腦袋沒想起來這人是誰。

  靳元一聽這話,反對道:“說的容易,不說咱們有那個本事讓他們國破城滅,若是做到此,大黎第一時間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一國獨大,做不到一統天下,胡人城滅,你覺得其余三國會放任看著大黎獨強嗎?

  再說,想把胡蠻收納己中,談何容易,胡蠻生活習性與咱們不同,性子又懶散,你若管的多了,定會不服,胡攪蠻纏,你若放任不管,遲早還會沆瀣一氣,是個禍害。”

  “那要該如何辦。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兜兜轉轉還是個死局。”有人悶聲悶氣嘀咕。

  有人起了頭,事情沒討論出結果,一時大家又開始像趕集似的接頭挨腦各抒己見。上官鈺凝視一圈,也不打斷他們討論,坐在那胳膊杵著椅臂半斜身子,側耳傾聽。

  聽了許多有用的沒用的聲音,好一會兒上官鈺才笑著說:“鎮國公可有話說?”

  聽到上官鈺問話,鎮國公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走出來。“回皇上話,老臣贊同靳大人說的話。”

  胡蠻子太難纏了,鎮國公守過西北他自是知道,想要愿望達成,談何容易,要做起來真的不知需要猴年馬月。胡人蠻橫,不講道理,想要把他們收為己用,不知要費多大的功夫,真正收為己用時,又得時時刻刻防著他們說反就反,確實是隱藏的禍害。

  但若一直戰亂,也是勞民傷財,縱使財大氣粗長久消耗也是財力不支的時候,也會有兵馬殆盡的一刻,而且結果也不一定是盡如人意的。

  話說大黎是占了糧草豐足優勢,才能一馬當先,讓他國仰慕。

  若真論個人武力,大黎的將士真正能讓人看上眼的十眾里邊能有半眾,其余的簡直不值一提,真的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胡蠻因為長期食肉的關系,個個身強體壯,身軀威武,一眼瞧去就讓人發顫,而胡蠻小兒十歲便能騎馬,馳騁草原,舞刀弄槍,大黎十歲小兒估計還圍著父母打轉,嬌弱的不禁風雨,一言不合耍小脾性呢。

  上官鈺揉了揉頭疼的腦子,這些問題圍繞眼前,哪個不解決路就走不通,實在是燒腦殼子疼。眼睛一轉又看到下邊幾個不發一言的兄弟們,頓時頭更疼了。

  揮了揮手,小李公公看懂手勢,趕緊唱著聲音道:“眾位大人,若有別事請啟奏,無事請退朝。”

  哎,這世道生存為何如此難啊……

  上官鈺坐在上首一臉生無可戀,眉目低垂,眼睛不眨,目光如炬盯著幾個轉身想走的兄弟。

  幾位王爺背感如芒,一番眼神傳遞,皆嘆氣轉過身來,舍命陪兄弟。

  上官鈺滿意的癱在椅子上,也不說話,小李公公讓人搬來椅子,一溜坐在下首,靜待上官鈺發言。

  等幾個兄弟坐好,上官鈺才吐了一口氣,坐直身體說:“成英走時說他想把胡蠻攻破,然后也不收胡蠻為己用,駐軍管理,分散胡蠻聚首,一城一管理,弱化他們武力,重新實行內外交易,若有不服者則殺雞儆猴看!”

  幾位王爺沉吟。

  這種大事真的不是玩玩啊,嘴巴一張一合說起來容易,行起來難,后續問題做不好,就像剛才幾位大人說的,確實是禍患。

  可是一直這么停停打打也實在是惡心難受,簽約又不管用,沒有牽制性,一群蠻不講理難纏的人實在讓人燒腦殼。

  幾位王爺不知該如何表述,這種實戰實行的事情,不是隨隨便便,三言兩語就確定的。隨著幾人靜默,上官鈺也不說話了,一時大殿里寂靜無聲。

  靜的仿若能聽到香爐里龍涎香燃燒的聲音。

  過了許久,久到上官鈺坐在那脖子都被頭上的冠冕壓疼了,才聽三王爺斬釘截鐵地說。“后續問題皇上若是不怕,咱們兄弟幾個支持,咱兄弟幾個不怕麻煩,相信成英也是有把握才能說出此話。”

  兄弟那么多,老八老九也已成人,該讓他們跟著分擔分擔肩上的擔子了,不能讓他們再稀里糊涂的成長了,該接受點風雨洗禮,還有大皇兄,也該玩夠了,就是不知道他的那些墨寶值不值錢,能不能換點銀子充盈國庫。

  三王爺與六王爺莫名相視,然后不約而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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