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情誰都沒當一回事,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他們意想不到的地方去。
一早顏逸就被客棧樓下吵吵嚷嚷的聲音從睡夢中驚醒,外面聲音大的,吵鬧的讓顏逸還以為自己夢回京城了呢。
他下床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向下一瞧,客棧門外的那一片大街上烏泱泱的被人圍的水泄不通,好多人圍在那指指點點著什么。
看了兩眼也沒看清那些人是在做什么,仔細聽兩耳朵又因聲音太多太亂也沒聽清他們說的什么。
想著與自己無關,顏逸就隨手關了窗戶,回到床邊穿好衣服,用左手隨手理了一下昨晚睡的有些凌亂的頭發,拎著發帶開門出去。
他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起床,知風沒跟來,他得找個人幫忙梳理下頭發。
這一行客房就他們幾個人,隨手一敲要么沒人應,要么門已經打開屋里沒人。
猜到人可能都已經起身下樓了,樓上就剩自己一個因為發熱燒迷糊的了,顏逸旋即轉身往樓梯口那里走去。
腳才到了樓梯口處就聽到黃云壓低聲音氣急敗壞地在說著誰。“你自己招來的麻煩,你自己解決去,不然等會將軍下來定不會輕饒你!”
顏逸不知道他們說的什么,自己等下不會輕饒誰?就站在樓梯口處問:“怎么了?”
樓下大堂內,黃云等人圍了個圈,圈里圍的正是秦墨,此時秦墨正垂頭懊悔著。
聽到顏逸聲音,幾人不約而同朝他看去。“公子。”
顏逸從上面下來,拎著發帶問他們:“你們誰會綁頭發?”
幾人一呆,綁頭發這活很簡單,都會自己綁自己的。
就是幫他人綁吧……好像有點難,不是綁歪歪扭扭,就是松松散散,或者綁上沒一會發帶就自個兒掉了。
這么細致的活,應該由專業人員上手才是,可惜這里沒有專業人員。
一時誰也沒吭氣,就看這情況,顏逸就知道了這群男人里沒一個會的。
好后悔沒帶知風出來了,知風是由葉琬瑤親手教過的,顏逸不明白夫人親手教過的徒弟自己怎么就給扔營里了呢!
心里一聲哀嘆,他頭疼的想今天不會就這么披頭散發的在外行走吧,似乎很影響形象,這可怎么辦?
另一邊上官瑾老神在在的跟著陳秀幾人坐在那里等著吃早飯,一會吃完早飯還要去守備府。
不過去守備府之前,好像顏公子得先解決一下外面的事情。
上官瑾不知道顏逸他們昨晚出去喝碗藥的空檔中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但看黃云幾人的態度,他感覺到可能顏逸自己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這邊顏逸把發帶收回袖中,又問道:“你們剛才說什么呢?”
黃云說:“昨晚醫館門口遇到的那胡人女子現在正在外面跪著呢,說將軍幫了她,她要說話算數,要給將軍做牛做馬。”
顏逸聽了這話一懵:“我昨晚怎么幫她了?”
黃云看了秦墨一眼,說道:“是秦墨,咱們走后秦墨扔給了她二兩銀子買藥。”
黃云說完,秦墨頭低的更低了,不敢抬頭直視眼前的眾人。
他也沒想到這女人真的會付出行動,竟還找到了他們住的地方,他當時只不過是看她一介女子身單體薄,跪在寒風中有些可憐罷了,哪會想到那女子一大早不僅找到了他們的住處。還跪在客棧外面等著。
顏逸目光瞬間寒冷起來,不聽長官命令,違反軍紀,擅自獨行獨斷,招惹麻煩,就這點五十軍棍就能讓他三天下不來床。
他看向秦墨冷冷說:“你自己惹的事情你自己去處理,等回到營里自己去領罰。”
他瞥了眼外面跪著的人,眼神微冷。
秦墨應下,轉身去了門外。
可能因為今天門外的人較多,客棧里就這么一會會不多不少進來了八九個人,再加上他們一行十幾個人,略顯有了點開門紅感覺。
上官瑾喊了聲顏逸,顏逸就從樓梯口下那邊走了過去。
看他還散著頭發,上官瑾玩笑的說:“表弟這樣也挺好看的,要不是眉目間太俊逸,英氣,也挺像個姑娘的。”
那邊小二正好端來幾籠熱騰騰的包子放在他們面前。
顏逸夾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說:“吃吧,吃吧,用吃的堵上表哥的嘴!”
上官瑾輕笑一聲,眉眼一轉,指著他大聲說:“你都不漱口就吃包子!”
快,都來瞧瞧,你們將軍今天竟然好邋遢。
他聲音只大,讓顏逸嚼包子的動作一頓,一雙桃花鳳眼瞪向上官瑾,不滿地啪一聲放下筷子,嚼著包子起身走了。
門外秦墨都不知道怎么勸這姑娘好了。
都跟她說清楚了不需要她做什么牛馬,只求她趕緊起身離開別在這跪著了,被人指指點點議論著,以后怕是在安城更不好呆,就是不知道這姑娘怎么就那么死心眼非要在這跪著,非要給人做牛做馬,非要比人再低一等,自己給自己做人不好嗎?
秦墨勸人勸的勸不通,站在門外是干瞪眼。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既不能上手去拉她起來,又不能動手去推拒她離開,急的他心里是一團亂,嘴皮子說破那胡人女子就只是一句:奴要說話算話,公子既然幫了奴拿藥救娘親,奴就是公子的人,奴就要做牛做馬報答公子。
秦墨說不至于,只是二兩銀子而已,只當是自己一點心意,不足掛齒。
他心道,這二兩銀子在京城連一個奴才丫鬟都買不來,姑娘怎么能因為這二兩銀子就給人做牛做馬去了呢?!
想到她說的買藥是救她娘的,那她娘自然是病重的得需要人照顧了,想到這秦墨忍不住說道:“那你給人做牛做馬去了,那你娘怎么辦?你走了誰照顧她?”
哎,沒看到這人都越聚越多嘛,指指點點,而且人言是越說越難聽了,秦墨想讓她自己聽了這些話選擇退縮。
誰知那胡人女子跪在地上平靜的說。“奴家中還有姊妹,她們會照顧好奴的娘親,奴請公子收下奴。”
秦墨沒轍,生死好話都說盡,一點用都沒有,看來這人是打算好了一切,沾上了自己一行人。
索性也不再管了,只說了句:“抱歉姑娘,我們真的沒法帶著你走,你還是快離開這吧。”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不再理會身后地上跪著的人。
那胡人女子瞬間淚眼盈眶,跪在那哭聲喊了起來,秦墨加快腳步急忙進了客棧,免得讓身后的哭聲又擾了心神。
客棧里顏逸等人都早已吃好早飯。
顏逸的頭發也不知被哪個給扎的,高高的馬尾,額前還飄著兩縷碎發,長長的發帶本應該是飄逸垂下來的,硬是給纏的只剩兩頭的流蘇掛著兩顆古樸的銀飾,在左右兩邊各露一個。
雖然有點不盡人意,但好歹不會披頭散發去守備府了。
事情沒處理好,秦墨也不敢隨意吱聲,立在幾人身后靜默不語。
一行人不再理會外面的紛擾,退了房,從客棧后門悄悄離開趕去了守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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