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廠長認同地點點頭:“嗯,兒子結婚這么大的喜事,當媽的太興奮,精神緊繃也是正常的。當初我兒子結婚時,他媽也是整夜睡不著,總惦記著還有什么沒安排好,跟個神經質一樣,哈哈哈......”
秦廠長的說笑聲,讓蔣副廠長心中安定了不少。
別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領導怎么看,只要領導不以為然,其他人的想法算個屁!
蔣副廠長無比謙和,用反省的語氣說:“雖說這事的起因情有可原,但錯了就是錯了,我現在就讓孩子他媽給大家道歉!”
蔣副廠長看向蔣母,眼中露出一抹狠厲:“還不快過來!”
蔣母面色一僵,雙腿打顫,還沒來得及動,王大媽就陰陽怪氣道:“還是算了吧,副廠長的媳婦,多矜貴的人啊,怎么能跟我們這窩蛇鼠道歉?我們可受不起!”
另一個大媽也板著臉說:“就是,我們之前背地里還說人家何花高攀了你們家,現在看來,何花嫁進蔣家,簡直吃大虧了,遇到個不講理的惡婆婆,這輩子有她受的!”
因為這句話,蔣母心中的怒火瞬間又被點燃,齜牙咧嘴就罵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就何花這個小賤貨,能進我蔣家的門,那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要不是她死不要臉發騷,勾引了我兒子,我們家才不會要她這種破爛貨!”
這話說完,何寡婦就先不干了:“親家母,你這話說得怎么像是我們家非要扒著你們似的?明明是蔣光宗先對何花耍流氓,他要是不喜歡我們何花,干嘛給她送那些吃的穿的,還勾搭著我們何花去招待所,對她......”
“你放屁!”
蔣母聞言,心跳都差點停止,連忙就打斷了何寡婦的話,生怕她把蔣光宗在招待所被人捉奸的事抖出來!
蔣母此刻怒火滔天,也不顧上別的,張嘴就道:“我家光宗可是鋼鐵廠的貨車司機,長得一表人才不說,每個月能拿五六十塊錢的工資,想嫁給我家光宗的女人,隊伍都能排到城門口!就算是廠長的閨女,我家光宗也娶得,要不是何花那個小騷貨勾引了他,他現在早就是廠長女婿了!”
“夠了!你胡說八道什么?”
蔣母話音剛落,蔣副廠長就看見秦廠長直接黑了臉。
蔣副廠長瞬間在心里把蔣母翻來覆去罵了幾百遍,然后堆起一臉歉意的笑,對秦廠長說:
“廠長,您別聽她瞎胡扯,她這個人平時就愛胡說八道,嘴上沒個把門的。”
秦廠長這次沒給蔣副廠長面子,板起臉來冷哼了一聲,十分后悔剛才幫蔣母說了兩句話。
他家三兒一女,小閨女今年才14歲,竟然就被蔣母惦記了,還算計著想要讓蔣光宗娶他家閨女?
做夢!
這個蔣光宗也是,原本看著還挺好的一個小伙子,現在再看,簡直賊眉鼠目,不安好心,真讓人倒胃口!
秦廠長心中不滿,沒好氣說:“蔣副廠長,我看你愛人這個愛胡說八道的毛病,還是得趁早治治,否則以后早晚惹出大禍來!”
蔣副廠長氣急敗壞,面上卻一臉慚愧:“廠長,您說得對,我回頭一定好好治治她。今天這么好的日子,我們大家就別因為她一個人而壞了興致,我現在就讓她回家去,大家伙都坐下,繼續吃,繼續喝。”
蔣副廠長話剛說完,不遠處就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
眾人聞聲回頭一看,只見一輛軍綠色的公安部吉普車,停在了蔣家用來接親的貨車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