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桑寧柔弱無骨地貼在慕織弦胸膛上,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透著健康粉色的手指甲,在上面撩撥著畫一個個圈,悸動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還想要?”

慕織弦點煙的動作遲了下,抓住不安分的小貓爪子。

喬桑寧眨眨水光瀲滟的小鹿眼,眼尾微微上挑,慵懶之中又透著一絲性感狡黠。

“算了,還是細水長流吧。”

聽聽這不知饜足的語氣,欠收拾的挑釁模樣,好像在問“你行不行?”

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慕大總裁?

捏了下她的紅潤臉頰,慕織弦視線落在不堪一折的天鵝頸上,萌生折斷它的沖動。

“我怕你頂不住,拆散架子我可不管售后。”

喬桑寧身子前探,下頜抵在他的肩窩處,笑得人畜無害,吐氣幽蘭。

“我能不能頂得住沒關系,關鍵你能不能一直頂我到底!”

慕織弦忍不住笑出來,一個翻身,保持了居高臨下、掌控一切的姿態,將她白嫩的腳尖抵在肩上。

“放心,只要你能開能合,我一定能屈能伸。”

片刻,房間里響起歡愉之音。

*

一個小時后,慕織弦掀開薄毯下床,去了浴室。

喬桑寧臉上潮紅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

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微博上的熱搜還沒落幕,醒目地掛在榜首。

“帝京第一財閥繼承人慕織弦和唐氏集團千金唐韞聯姻,慕唐商業帝國或將更上層樓。”

標題夠長,夠拉風。

吃瓜群眾甚至給他們取了個CP名:“慕唐醇”。

媒體吹捧之“天造地設的一雙”。

然而,慕織弦還當喬桑寧是瞎子,是聾子,對此只字不提!

他怎么可以,如此理所當然,如此云淡風輕,如此置身事外?

喬桑寧仰著頭,不讓眼淚流出來。

其實,從他們發生關系那天起,慕織弦就明明白白告訴她,他不會結婚。

他們算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堂兄妹,以慕家這種老錢的做派,重禮儀規矩,她注定毫無可能嫁給他。

可情之一字,當局者迷。

她一頭扎進去,卸下了全部的驕傲和自尊。

就像螢火蟲愛上了皎月,癡心妄想把所有的光亮都給他。

她的定位是紅顏,是情人,是見不得光的床伴。

好在,慕織弦一身矜貴明華,財大器粗活好,她享受得也很舒服,不算虧。

然而,一切都有前提,他保持單身,且對她誠實。

今年慕織弦29歲,和他同齡的二世祖、富三代基本都已成家立業,他能拖到現在屬實不易。

但現在,他要聯姻,全世界都知道了。

而她,是最后一個。

喬桑寧忍痛含笑,懷著報復的心理,狠狠要了兩次,想在分手之前榨干他最后四億精華。

可是,這老腰、這戰戰的雙股、滿身狗啃似的梅花……

忒,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

“滴”,一條微信跳進來,喬桑寧忍不住瞥去一眼。

“這次的畫展很成功,謝謝你為我籌謀,慶功宴就差你了。”

頭像是一張充滿謎一樣的簡筆畫。

備注名:韞。

唐家小姐叫什么來著,哦唐韞,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藝術家。

想想,慕織弦就應該配這樣的人。

人家有背景,她喬桑寧只有背影,怎么看都上不了臺面。

浴室的門推開,慕織弦帶著一身水汽出來,尚未擦干的水珠,順著肌肉分明的輪廓,滾落潔白的浴巾內側,滋養她挑剔的目光。

她放肆地打量。

“看夠了嗎?”

慕織弦抽出她握著的手機,掃一眼,沒什么解釋,開始穿衣服。

看他大半夜還要出門,喬桑寧不想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崩潰,索性一鼓作氣,連忙開口:“我有話和你說。”

慕織弦慢條斯理戴好黑曜石的星空表盤,扣好皮帶扣,想著她今天難得的主動配合,“給你三分鐘,我還有要事處理。”

喬桑寧曉得他要去哪,眼中最后的希冀破滅,“我們分手吧。”

慕織弦端視著她,一瞬不瞬,眸色深沉如墨,隨后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支票,寫下大名,“乖一點,拿著去買那個……什么霓虹露。”

霓虹燈玉露,玉露中的女王級別,極品售價十萬元。

喬桑寧不愛首飾珠寶,日常喜歡養花養草養多肉,公館的陽臺、飄窗上都是。

數著支票上的五個零,喬桑寧冷笑,這是錢的問題嗎?

慕織弦說完就要走。

喬桑寧光著腳追上去,吊帶垂落些許,更增春色,“你就沒有別的話想說嗎?比如,給你的未婚妻騰地方,比如結束這段畸形的關系?我這人沒什么優點,但至少知好歹、懂進退,有自知之明。”

慕織弦瞇了瞇眼睛,確定小貓咪今天發威,一改往日乖巧可人,變成了張牙舞爪的老虎。

這種感覺倒也新奇。

他隨手平整下她肩頭吊帶,表情出奇的寧靜。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越是克制,怒火越大。

“我以為,你會理解我。”

“只是商業聯姻罷了,給老家伙們一個交代。我不會結婚,這句話至今依然有效。我們的關系也不會變。”

怎么會不變呢?中間夾著個未婚妻呢。

喬桑寧再善解人意,也不愿意和人共享男朋友啊。

她微仰著頭,水霧在眼前晃,頭頂的水晶燈亦如此。

“如果三哥還舍不得我,那就退掉和唐家的婚約,關系自然不變,一切回到從前。”

說完這句,她就后悔了。

真是口不擇言、口無遮攔啊。

婚姻豈是兒戲,慕家和唐家的臉面往哪放?

慕織弦忽地上前,陰影逼仄,一手攬住了她的腰,一手摩挲她的臉。“沒有什么不舍,只不過睡了四年,再換一個,總是不習慣的。”

說來說去,他不過是貪戀她的身子,當她是火包友罷了。

喬桑寧掙扎,身子往后躲,奈何沒有他的力氣大,“三哥,你雖然排行第三,我卻不愿意知三當三。這世上好男人那么多,我還不至于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

慕·歪脖樹·織弦被氣笑了,扣著她的后腦勺,在她唇邊咬了一口,玩味說道:“你別忘了,當初是你先招惹我的。我警告過你,你撩起的火,卻沒資格喊停。除非哪天,我玩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