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喬小姐別嫁人,慕總甘為裙下臣喬桑寧慕織弦唐戰 > 第2章 他擅用自己皮囊迷惑眾生

門咣當關上。

樓下傳來超跑啟動的聲音,很快消失了蹤跡。

喬桑寧無力地跌倒。

世上怎么有這么霸道的人。

明明他都訂婚了,還不許她退出,任由她掙扎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憑什么?

“叮”,一條消息進來,打斷了她的思路。

是慕織弦。

如果他挽留她,哄哄她,她該怎么辦?四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然而,她很快被打臉了。

“今天第二次沒控制好,你記得吃藥。”

吃藥啊!難為他這個時候還沒忘記。

喬桑寧記得,他床品很好。雖然精力過于旺盛,喜歡折騰她,但也總會照顧她的身體和感受。至于這種七十二小時緊急藥物,是一次也沒吃過。

甚至有一次她主動吃,還被他打落,“這種小概率事件隨他吧。真有了就生下來,又不是養不起。”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她還在讀書,沒想過憑孩子上位,但他既然縱容,不正說明他心里有她嗎?

只是什么時候起,兩人之間變了味?

當初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狼狽。

而這條信息,堅定了她的選擇。

喬桑寧披好睡衣,像雄獅巡視自己的領地,把每個房間重走一遍。這是他們昔日的愛巢。

這套復式豪宅單層三百方,首層超大的寬幕落地玻璃前,可以將昭陽公園的美景盡收眼底。

有一次他們就在玻璃前,一面欣賞著萬家燈火,一面恣意貪歡。

滾燙的呼吸落在耳旁,五指在玻璃上留下水印,刺激著她的五官。

他問,“喜歡嗎?”

她含羞帶怯,這樣的體驗絕無僅有,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唉,就算忘不掉又能怎樣呢?曾經擁有已是奢侈,還怎敢企盼天長地久?

將記憶封鎖,喬桑寧開始打包自己的行李。

慕織弦出手還算大方,衣帽間里一半他的,另一半裝著他四年為她買的衣服、包包和配飾。

不過,她并不打算帶走。

既然要斷,就斷的干干凈凈。

她收拾的,都是自己添置的:可愛貓咪情侶杯子、馬卡龍七色牙缸、日常穿搭、書籍、情*趣內衣和浴巾,他們一起看過的舊電影票、話劇票、演唱會門票和黑膠唱片,還有幾個經濟學復習題筆記,以及她為他織的圍巾、手套和護膝。

偌大的房子,屬于她的,只一個孤單單的整理箱。

臨走前,想到慕織弦慶功回來,多半會喝酒,喬桑寧幽幽嘆了口氣。

是誰洗盡鉛華,素手做湯羹?

權當,分手禮物,最后一次。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她將醒酒湯蓋好,放在餐桌上,留下一張留言條。

“三哥,謝謝你出現在我生命的四年,我不后悔。但人生下一程,我想自己走。”

“PS.如果喝酒了,醒酒湯自己熱一下,再也不見。”

她喃喃說著,揮淚,離開。

*

喬桑寧今年大四,臨近畢業,室友都退校了,還好給她提供了暫時的容身之所。

第二天上午,她是被語音吵醒的。

打開一看,正是最好的閨蜜羅綺,帝京大學經濟學系的高材生。

“驚天大瓜,吃不吃?”

只七個字,那股子蠢蠢欲動的八卦心思,已然穿透屏幕抵達耳膜。

“說說?”喬桑寧很困很乏,卻也不想破壞了某人的勃勃興致。

“帝京第一財閥繼承人慕先生訂婚了,訂婚對象是我們唐氏的小公主。豪門聯姻,王子公主,嘖嘖。”

羅綺大四上半年就在唐氏旗下的私募公司實習了,職位是投研專員,所以不住校。

不過,與投研專員意氣風發、自信爆棚格格不入的是,羅綺有個最大的私人愛好,是一線吃瓜。她就像某位大文豪筆下的“猹”,孜孜不倦地找瓜以及給別人分享瓜。

喬桑寧沒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

羅綺知道喬桑寧是慕織弦妹妹,卻不知道他們的隱秘情侶關系。

胸口彌漫的濃濃幽傷,又似被點燃了導火索,她仰頭四十五度,舉著手機輸入,“這瓜,是舊聞了。”

“你知道了?也是,這回你可是身處震眼。一個國民老公訂婚,不知道又會傷了多少愛做夢的少女心呢。”

是的,喬桑寧受傷了,遍體鱗傷。

她苦笑,“反正傷不到你就好咯,你的愛豆也不是他。”

“唉,不胡謅了。有一個畫展,快結束了。我出差,你代我去簽個到唄,順便沾染一丟丟偉大的藝術細菌。”

喬桑寧忍俊不禁,還沾染一身病毒呢!

等等,畫展?

“不會是你們唐氏多才多藝的小公主吧?”

“BINGO,聰明!我把電子邀請函發你。”

喬桑寧只覺得耳邊嗡嗡的響,全世界都在討論唐韞,她是天之嬌女,萬眾矚目。

喬桑寧忽然想看看她的畫。

都說人如作品,她想了解那個可以正大光明站在慕織弦身邊的女人,到底有怎樣的魅力和才華。

*

畫展是在當代尤倫斯舉辦的,帝京很高端的一個藝術場所。

入口處有個樂隊在演奏,藍調布魯斯,情調拿捏得恰到好處。

為避免和正主撞車,喬桑寧特意選了中午。

左顧右盼,確定沒人,出示了邀請函,才徑自走了進去。

這個點,看展的人寥寥無幾。

作品以平面為主,穿插著少量其他藝術家的雕塑。

喬桑寧盯著那些凌亂的線條,抽象的無意識表達,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她還是盡職盡責,給羅綺拍了幾張實況照片。

有腳步聲走近,她也沒聽到,直到一男一女的對話傳過來。

太熟悉了!

冤家路窄,狹路相逢。

喬桑寧本能的一矮身,蹲在了一個海藻綠布球后面。

“阿弦,這個畫展辦得真是有聲有色。當初我選擇藝術,全家都唱衰呢,覺得我沒有那兩把刷子。”

女孩的聲音透著歡欣雀躍,天然帶著藝術從業者的赤子之心。

慕織弦往綠布球后面掃了一眼,無聲勾唇,“你不要妄自菲薄。在這個世界上,實力永遠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最重要?”女人歪著頭,離他很近,盯著那胳膊好像隨時要挽上去。

慕織弦不動聲色,“比如家世,比如財富,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家世、財富,喬桑寧一樣都沒有。

她以前總自作多情地以為,他不在乎這些,他出生在羅馬,年紀輕輕已經站在了金字塔頂端。可現在,張嘴就來。

女人嘟嘟嘴,眼底滿滿的崇拜,“我最大的運氣就是,有阿弦啊。”

喬桑寧想著,果然,慕織弦這人啊,最擅長用他的皮囊迷惑眾生,沒有女人躲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