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俞小野又去了總場,然后跟周自衡結婚,結婚后雖然住在一起,但周自衡就像盯著碗里的肉似的盯著俞小野,恨不能寸步不離,讓老父親老母親幾乎沒有時間單獨和閨女相處,更別提進空間了。
現在周自衡不在家,終于把閨女還給他們,他們當然不失時機的回去待一會兒。
感受感受二十一世紀的味道,不然時間長了,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來的了。
回到久違的游艇甲板,望著天空中璀璨的繁星,感受到腥咸的海風微微拂面,那種感覺,不要太好!
徐英也忘記要來泡澡了,和俞家輝一起沖到船舷旁海釣,把所有魚線放到海里,又把漁網撒到深海,然后就悠閑地躺在躺椅上,望著星空,等著魚兒上鉤。
老兩口是真真正正來度假來了。
俞小野雖然進空間的時間少,但一天里總能抽出幾分鐘回來一下,只是很久沒回來睡覺了。
睡慣了大炕,再睡這種軟床,居然有點不適應。
尤其沒有周自衡的懷抱,她更不適應。
再想到不知京城家里發生了什么事,情況嚴不嚴重,她更睡不著了,索性起來到甲板上,跟爸媽一起忙活。
一家人忙到午夜,撈上來一網海貨,分揀好,終于困的睜不開眼,才去洗漱,然后又都回到小屋的大炕上睡了。
俞小野挨著徐英,總算睡著了。
元旦大會如期召開。
大會這天,俞小野忙到飛起,既要負責安排好宣傳科的節目演出,又要替周自衡行使場長的義務,安頓好大會的各項事宜,還要代替周自衡上臺做發言報告,忙到團團轉。
她知道林場食堂今年被評選為先進集體,以為可以在大會上見到大哥俞正賢,但是,大哥像神隱了一樣沒有出現,是林場其他人代表食堂過來上臺接受表揚。
俞小野知道大哥喜歡沈瓷,對那母子倆感情很深,沈瓷帶著孩子離開,必定對大哥造成了重大打擊,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原本知青返城就會造成一大批家庭妻離子散,就算現在不離,只怕幾年以后也要面對這個難關。
更何況大哥和沈瓷之間的糾葛更加復雜。
所以,離婚回城是難免的。
至于以后的事,那就要看大哥自己的造化了,但愿他振作起來,真真正正重新做人。
終于忙活完了元旦大會的事,俞小野馬不停蹄地去找前來開會的賈頌。
巧了,賈頌也在人群中找她。
找到以后,賈頌擠過來問:
“周自衡人呢,怎么沒見著他的面,怎么是你上臺發言?”
“賈哥,我正要跟你說這事,他回京城了,說是家里有事,我也不知道什么事。你今年回城探親嗎,如果回的話,我跟你一起走,如果你不回,我要自己去京城了。”
賈頌聽說周自衡居然回京了,也開始琢磨:
“他家里能有什么事?”
周自衡的父母都不是那種會隨意麻煩子女的人,絕對不會輕易沒有來由的把遠在千里之外的兒子突然叫回去。
看來京城那邊事情不小。
賈頌也好奇起來。
琢磨了一下,說道:
“那好吧,本來我今年沒打算回城探親的,看你的面子,我陪你回去。”
俞小野笑容燦爛:
“賈哥你真好!”
“嗤,你個馬屁精,整天就會拍人馬屁。”嘴上嫌棄的要死,心里美滋滋。
兩人商量好了一起回京城,賈頌就先回了連隊請假。
俞小野這邊回家后也和父母說了去京城的事,然后回到單位里做了工作安排。
元旦過后,單位里比較清閑,工作也比較少,比較容易安排,很快安頓好了。
過了兩天,賈頌拎著行李來到總場,和俞小野一起出發去京城。
------
周自衡坐了幾天的火車,先一步到達京城家里。
一路上提著心,總擔心父母發生了什么不測。
所以一下火車馬不停蹄地往家里奔。
到了家里,母親莊懷簡見他回來,十分開心,但是又往周自衡身后瞅,見周自衡身后沒人,失望地問:
“怎么就你自己回來,小野呢,小野沒跟著一起?”
周自衡顧不得回答,上下打量母親,見母親身體健康,腿腳也挺利索,沒有生病受傷,氣色很好,懸著的心放回去一半:
“媽,什么事急著把我叫回來,家里發生了什么?我爸呢,他怎么樣?”
“你爸沒事。”
周自衡疑惑了:
“沒事?沒事把我叫回來干什么?”
“我是說,我跟你爸沒有事,是關于你的事。”
“關于我?”
周自衡不明白父母在賣什么關子,但值得慶幸的是父母都身體健康,沒有發生病災,他終于徹底安心了。
“來,洗洗手喝口水,先休息一下。”
周自衡去衛生間洗手洗臉,莊懷簡忙著給他倒水,一邊略帶埋怨地說:
“你爸也真是的,給你發電報也不把事情說清楚,就那么幾個字,害的你趕路都不踏實吧?”
周自衡匆匆洗了臉,出來問道:
“到底什么事?”
莊懷簡把一杯熱茶遞到兒子手里:
“讓你爸回來跟你說吧。”
說完,莊懷簡往周敬儒辦公室打了個電話。
周敬儒聽說兒子回來了,冷冰冰地說了句:
“讓他過來找我。”
莊懷簡放下電話,轉頭告訴周自衡:
“你爸讓你去找他。”
“-------”
周自衡只好又出門去找父親。
來到軍-部辦公樓下,樓前停了輛嶄新的軍用吉普,突然響了下喇叭。
周自衡朝吉普車看過去,見車窗里伸出一只手,做了個過來的手勢。
周自衡低頭朝里面看,發現父親正坐在后面。
繞了這一大圈,這到底是在賣什么關子?
周自衡無奈,只好拉開車門上了車。
周敬儒扶著拐杖坐在車里,打量了下遠道而來的兒子,說了句:
“速度挺快啊。”
周自衡:“我以為您二老出了什么事,我把手里的工作都放下來朝這邊趕,能不快嗎?”
語氣里帶了一絲絲怨氣。
害他放下重要工作和家中嬌妻這些都在其次,關鍵是害他一路擔驚受怕、吃不下睡不好,能沒有怨氣嗎?
“下次您再給我發電報,能不能順便多發幾個字給個提醒,發電報的錢我來出。”
“讓你回來,要什么提醒?”
“------”周自衡微微嘆息,“您讓我急匆匆回來,最好有足夠充分的理由,有足夠重要的事。”
“北大荒兵團要撤銷了,這件事夠不夠重要?”
“------”
。。。
【作者題外話】:
昨天發布的章節有讀者問周自衡打長途電話的事,這里我說一下。
七十年代通訊很落后,長途電話很難打,首先當時的電話機是老式的撥盤電話機,沒有程控設備,往外打電話要先接通到轉接臺,由轉接臺的話務員人工轉接到電話另一頭。
假設周自衡往京城家里打長途電話,要先打到市里的轉接臺,轉接臺的話務員再給接到省轉接臺,省轉接臺的話務員再往下一個地方轉。
文里的蜜山縣距離京城有一千七百多公里(蜜山縣原型為黑龍江省密山市),一千七百多公里的距離中間隔著崇山峻嶺,要經過很多轉接臺,只要其中一個轉接臺出了岔子或者話務員不愿意幫忙接通,或者電話線繁忙、或者因為天氣原因信號不佳,都有可能接不通,接通了也要等很久很久。
而且,當時不一定能打到京城。
就算千辛萬苦打到京城,但是,大院是個保密性比較高的地方,受到嚴格監督,普通話務員根本不敢隨便把外部的長途電話接通到京城大院里。
所以,周自衡雖然辦公室里有電話機,但其實不能自由的跟家里打長途電話。
反過來,京城那邊想給周自衡打長途電話也比較難,所以周敬儒才會選擇給他發緊急電報。
當時緊急電報的時效大概是四個小時,如果有急事,可能電報的效率比打長途電話效率高。
所以周自衡在接到家里的緊急電報之后,沒有去打可能打不通的長途電話、也沒有發電報回去詢問,而是直接動身回去,因為他不想浪費時間。
(當然,這也跟父子倆的行事作風有一定關系。)
感謝大家看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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