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新氣象
這二十六個名字當中,只有幾個人還保留著當初自己父母給起的名字。
他們是李熊李大牛,馬闕馬二錘,陳實陳大壯,陳良陳小壯,陳庸陳大貴,趙沖趙緩之。
除了李大牛是為了圖省事和讓人記住他殺過大狗熊的英雄事跡,才給自己起的名字叫熊。
另外幾個都是真的經過一番思考才想出了些和自己原來名字很相稱的新名字。
比如,闕就是缺,因為第一錘缺了點,所以打鐵的時候才需要二錘。
大壯,就是夠結實。
而小壯則是不夠結實,就是差一點的良。
這兩兄弟給自己起名字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平庸,則想大貴。
上前沖的時候,提醒自己不要太快,所以要緩之。
這幾個都保留了自己曾經的名字。
而狗剩,二混,二蛋這些名字的確沒辦法再用,只能完全不要了。
但李雄李天驕,陳泰陳五岳,周信周一諾,這名字起的也是很霸氣。
趙馳趙坦之和趙沖的名字類似。
李固李千里是固守千里;
李北李向南是人在北地心向南方故土;
李南李光北則是人是南人但一心光復北地;
張達張萬里是到達萬里之地;
姜才姜致遠是有才才能致遠;
張滔張大河是大河滔滔;
周俠周英雄是俠者英雄也;
孫赫孫千秋是千秋赫赫。
而趙禮趙胡纓,耿颯耿流星,吳鉤吳霜雪,錢良錢無忌,衛晚衛今朝,鄭城鄭大梁,朱炎朱大亥,王劍王印信。
這幾個名字起的就太應付事了吧,有幾個完全是從《俠客行》里面找的名字。
姜恬又看了看剛才覺得好的名字,其中也有好些是從那兩首詩詞里面能找到影子。
“禮和胡纓沒有任何聯系,這個名字水平一般,而且胡纓不太好,改成紅纓吧,血染的紅纓,禮待是應該的。”姜恬對這幾個他覺得不是太好的名字一一點評道。
“颯沓如流星,這個名字也還行,挺符合你這急性子的。”姜恬一邊說著一邊沖著一個漢子點了點頭。那個漢子微微紅了臉,笑著抓了抓光頭。
“錢良錢無忌,雖然你這個名字也和耿流星類似的偷懶,但你姓的好,錢糧自然是越多越好,當然無忌。這名字不錯”
“衛晚衛今朝,晚和今朝倒是能對應,但和你的姓關系不大,這個名字一般。”
“鄭城鄭大梁,這個和衛晚的一樣的問題,名字都還行,但說不上有多好”
“朱炎朱大亥,你是想比朱亥還要強嗎?說到可就要做到啊!”說著姜恬指了指一個憨厚的漢子。
“王劍王印信,這個名字倒是挺好,但以后叫你的時候,印信,在軍隊中很容易有歧義。這個得改掉,不能用。”
姜恬劃掉了這個名字,對一個黑臉漢子說道。
“吳鉤吳霜雪。這個名字是什么意思?”姜恬問道。
一個和李大牛差不多身材的漢子站起來不太好意思的說:“沒啥意思,就是覺得叫著挺順口的,所以就想這么叫。”
“你們倆起的名字得改,印信、霜雪叫著不好聽,而且以后使用的時候容易造成溝通混亂。”姜恬看著兩個本來就認字不多,面露苦色的家伙,搖了搖頭。
“我想想給你們倆改什么名字好。”一邊說著一邊努力在腦中搜刮著相關的字詞。
想了好一會,姜恬在劃掉的王劍的字印信上面,用炭筆寫了“太阿”兩個字,在吳鉤的霜雪兩個字上面寫了“金刀”兩個字。
“吳鉤就是指吳地出產的一種鉤形的金刀,所以你的字就叫金刀吧。而太阿,是一把傳說中的威道之劍,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能激發出它的威力,希望你不要辜負了這個名字。”
至此,二十六個人都有了新的名字。
“既然有了新名字,那就要有新氣象。馬闕,陳泰,李大牛,李天驕,趙緩之,你們五個隊長,去和你們每個小隊的隊員一起討論一下,我們這支隊伍下一步的發展計劃,要盡量的詳細,三天后把你們討論好的計劃匯報給我。”
姜恬用新名字叫著五個隊長,因為李大牛和李天驕的新名字都叫熊(雄),所以他們倆只能叫字,而趙沖的名字是原來的,所以也叫了他的字。
“得令!”李大牛喊了一聲。沒有人笑,其他四個小隊長也都很認真的說了一聲“得令!”
看著五個隊長都很認真的站起來向他點頭領命,姜恬也很嚴肅的說道:“從現在起,我們都有了新的名字,所以我們也就要有一個新的開始,在討論出我們未來的發展計劃之后,也會有一些新的規矩,希望大家當時候都能夠遵守新的規矩!”
讓大家解散去各自做自己今天的工作之后,姜恬和陳庸陳大貴一起去做羊皮手套,這是他們倆今天的工作。
五指分開的手套姜恬原本以為以現在的工具和技術,做不出來,一開始是打算做簡單點的保暖就行的。
他小時候那種東北常用的只是把大拇指和其余四根手指分開的手套。但李狗剩現在叫李雄李天驕,很容易就做了出來。
就是很簡單的把五根手指形狀的羊皮,沒有毛的一面相對,然后用針把外面一圈都用密密的針腳縫好,再翻過來就是毛在里面的五指手套了。
線是羊毛和麻線搓成的,盡可能的越細越結實越好。
而針則是馬二錘親自打造。
像姜恬印象中那種是不可能了,起碼針眼現在的技術就做不出來。
但把又細又硬的鋼絲尾部卷起成環還是不困難的。而在姜恬的建議下,順路也做出了方便同時使用的頂針。
一起在屋里做羊皮襖、皮褲、皮帽、皮靴的是李雄李天驕這個小隊。
姜恬手比較笨,也就是動手能力比較差,他只能做最簡單的手套,另外幾種他做的話,合格率就很低。
李熊李大牛小隊這幾天的任務是巡邏,陳泰陳五岳小隊和馬闕馬二錘小隊的任務是挖礦煉鋼。
姜恬讓馬二錘制造全金屬的強弓,目前馬二錘還是試制過程中。
(十七)發展
弓箭的力道來源主要不在弓弦,而是弓身。
所以姜恬和馬二錘說只要把鋼打制到足夠的純度,再加上弓身由粗到細的結構,就能產生足夠的彈性,所謂“百煉鋼化繞指柔”就是指鋼的彈性。
姜恬只是不能確定全金屬硬弓的射程和耐久度,但這些總要有實物來測試之后才能知道。
趙沖趙緩之的小隊任務是站崗放哨,當然這大雪封山的時節,主要是針對的還是出大汗部落,并不只是防備,更多是互相交換東西。
之前出大汗部落定下的一百雙牛皮靴,姜恬給他們完成了一半,而且是牛皮羊皮各一半的交貨。
趙沖回來說,看到里面有毛的羊皮靴代替的牛皮靴,出大汗昆吾不但沒有不高興,反而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出大汗部落這個暫時的盟友,姜恬很想和他們有更加牢固的關系。
但皮襖、皮褲、皮帽這些都還沒有和他們交換。
一個原因是想讓自己人多一套更換的,要先可著自己人來;另一個原因是不想讓出大汗部落知道自己這邊的虛實。
如果人家給了你牛羊皮,你轉頭就把做出來的成品和人家交換,那就說明你只有手藝,而缺乏生產資料。
這對實力太過于薄弱的自己一方,怎么說都是一種潛在的危險信號。
至于趙沖和他們交換時穿在身上的?那就盡管讓他們眼饞好了,就當炫耀和示威了。
“當家的!”看著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姜恬,陳庸陳大貴幾次欲言又止之后,終于還是說了出來。
“你是想招兵買馬,把隊伍擴大?”陳庸小心翼翼的問道。聽陳庸這樣問,同在一個屋子里干活的李雄李天驕小隊這五個人都看向了姜恬。
“唉!”聽到陳庸的問話,姜恬沒回話反而是先嘆了一口氣。
看著望向他的幾道目光,姜恬眉毛擰成了兩個大疙瘩,“現在的我們這些人,看著不愁吃穿,生活的不錯。其實連一伙合格的山賊都比不上。”
迎著他們不相信的目光,姜恬又接著說道:“我們所有吃的穿的,其實都是依靠的出大汗部落,而出大汗部落是游牧民族,他們遲早是要走的,到時候我們吃什么?”
“那在他們走之前我們和他們多換一些牛羊!”一向性格憨厚真爽的朱炎朱大亥笑著說道。
姜恬搖了搖頭,“其實出大汗部落作為吃食的牛羊也不多,他們一個一百多帳的小部落,在大草原上,還不是任人欺凌,被趕的到處跑。要是他們實力足夠強大,是不會在嚴寒的冬天,停留在這們這附近的。”
看著不是太明白的眾人,姜恬解釋道:“我們這附近的山的確起到了避風的作用,對他們過冬有一定的幫助。但我們這的草卻不是牛羊的好牧草。”
“看看我們圈里的馬牛羊,我們給的草料并不少,但還是一樣的天天掉膘。原本我想開春讓牛幫我們耕地,而馬則在冬天讓大家練習騎射。可看看它們越來越差的身體狀況,能不能挨過這個冬天都不好說。”
姜恬說的是實話,只要看到兩個草棚里面馬牛羊的實際情況,大家都能明白。牛馬不好說,每天吃的羊越來越瘦可是飯碗里面可見的。
“我們能夠天天吃羊肉,出大汗部落恐怕還沒有我們吃的好。他們要保留足夠的羊來等開春生羊羔呢,要是吃光了,明年他們就只能餓死或者投靠別的部落。”姜恬又嘆了口氣:“他們比我們苦!”
姜恬的一番話讓原本以為可以一直有羊肉吃的眾人目光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大家沉默的干著手里的活,一時沒有人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陳庸陳大貴打破了沉默的氣氛。“我還以為當家的想要招兵買馬、擴大隊伍呢!”他看著姜恬,沒有把下半句說出口。
姜恬看著他猶猶豫豫的樣子,知道他還有話沒說,但他也沒問,而是直接回答道:“我倒是真想多招些人手。你看我們現在做這些皮襖、皮褲,外面還要挖煤挖礦、煉鐵、放哨、巡邏,人手是真不夠用啊!”
陳庸嚅囁著小聲說道:“可是……”
“可是多個人就多一張吃飯的嘴,我們現在沒有多余的食物養多招來的人啊!”說到這里姜恬又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讓大家做將來的發展計劃,就是因為現在是十一月末了,再有三四個月,春暖花開,我們應該怎么辦?耕作的話,我們連種子糧都沒有呢!”
“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既覺得需要增加人手,又不知道如何才能讓更多的人有飯吃,到現在也拿不定主意,今天聽當家的的說法,以為當家的想要擴大隊伍,還以為當家的已經有了好主意呢?”陳庸也覺得現在的情況有點進退兩難。
眾人又沉默了一會兒,姜恬突然問道:“如果我們和出大汗部落打一仗,能打贏嗎?”
屋子里正在干活的眾人聽他這么說,都停下了手里干活的動作,一個個用驚疑的目光盯著姜恬。
“當家的是想搶他們的牛羊?”李雄李天驕試探著問道。
看自己的問題把大家嚇得夠嗆,姜恬不禁啞然失笑。“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一下子變得有大量牛羊糧食,出大汗部落來搶,我們能不能打敗他們?”
“就我們這二十七個人?”李雄問道。
姜恬看著他,認真的點了點頭。
李雄揉搓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打贏他們不太容易,但他們想打贏我們,也不是那么容易!”
姜恬和陳庸對望了一眼,又看著李雄,三個人幾乎同時說出了一句,“打仗容易,保護住牛羊糧食才難!”
事實就是這樣,如果都是裝備差不多的士兵對打,大多數就是一換一,當然有好的指揮官排兵布陣能夠提高勝率,但沒有特別出眾的人物,戰斗多數也是平分秋色。
但一大堆牛羊糧食,既是戰略物資,同時也是鎖住擁有者機動性的累贅。
(十八)弓箭
帶著這個大包袱,勝利的一方轉眼就可能變成失敗的一方。
守住這些戰果,就需要更多的士兵,能夠投入戰斗的相對的就會更少,打輸的機率就更大。搶劫和守家可不僅僅是攻守的關系這么簡單。
姜恬突然扔下了手里縫了一半的羊皮手套,對陳庸說,“走,去看看馬闕的硬弓打制的怎么樣了!”
煉鋼爐旁邊,馬闕拿著把剛剛上好弓弦的全鋼硬弓,正在嘗試著拉開。
陳良陳小壯和姜才姜致遠給他打下手,剛才三個人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弓弦上好,累得三個人都是一頭的大汗。
他們小隊的另外兩個人陳實陳大壯和周俠周英雄與陳泰陳五岳小隊的五個人一起在挖礦呢。
煤暫時不缺了,但鐵礦石一直都需要,煉鐵煉鋼是姜恬從來沒有停止過的。
“當家的,你看能成嗎?太硬了!”馬闕見姜恬帶著陳庸過來,把剛剛上好弦的弓遞給姜恬看。
姜恬伸手接過這把看起來很漂亮的全鋼制弓。入手就知道,太重了。
“應該沒有人能拉得開這張弓吧?”姜恬自嘲的說道。他沒有去嘗試著拉開這張名副其實的“硬弓”。
而是對馬闕說道:“還是太厚重了,還要更薄些,中間可以厚重,方便手握,但延伸向兩邊的則要漸漸變薄,這樣才能有彈性。為了增加彈性,不要用折花鋼的打法,全部用精鋼,精鋼相對來說更有彈性。”
說著他把硬弓遞還給馬闕,非常鄭重的對他說道:“盡快打制出來,我等著它有大用!”
馬闕看著姜恬從來沒有過的鄭重表情,同樣鄭重的回道:“屬下領命!”
不知不覺間,所有人對姜恬的稱呼都變成了“當家的”,而他們都自稱“屬下”,對姜恬交給的任務也都是奉為將令。
姜恬又和馬闕交待了幾句需要注意的事項,就帶著陳庸往回走。
“老陳,有個木匠活需要你來完成。”轉過身來姜恬對陳庸說道。
“當家的盡管吩咐!”陳庸態度謙恭的答道。
“不是吩咐,我只能和你說個大概,具體細節還需要你自己來琢磨和想辦法完成!”姜恬和陳庸邁步走進屋子,拿過炭筆,在凈木板上畫了起來。
姜恬要和陳庸說的是車床的基本原理。
雖然他生長在那個全國有名的重工業城市,但他并沒有見過真正的車床。
所以他能和陳庸說的只是在高速旋轉下,一把小巧而又堅硬的刀頭,能夠快速的把原材料制造成任何他想要的樣子。
而他現在想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把不規則的木條,通過旋轉刨削成粗細一樣的圓柱長條。
對,姜恬要制造箭桿,要盡可能快速的大量制造箭桿。
車床的原理很簡單,而困難的是動能。
沒有穩定的水力和風力幫助,目前能用的只有那頭牛的畜力。
但畜力太小太慢,所以他才和陳庸說,通過大量的大小齒輪,把小力轉化成大力。暫時能夠削木頭就能。
只要陳庸能把原理搞明白,弄出個大概的樣子,一些關鍵零部件,就可以讓馬闕打造或者鑄造,制造箭桿的車床,不是很難的事。
陳庸是這二十六個人里面文化水平最高的,又是木匠出身,所以這個活交給他是最合適的。
姜恬沒有給他要求時間,只是說越快越好,如果需要幫手就和他說,他會安排人手幫助他。
雖然姜恬心里做好了短期內艱苦奮斗的準備,但如果能夠有機會快速的奔小康,他當然也是很樂意為之的。
未來發展計劃的小會議,馬二錘因為在一心鉆研全鋼硬弓,姜恬為了不讓他分心,就沒讓他參加。
會議在僅有的一間大屋子的火炕上進行,參會人員是姜恬,李熊李大牛、李雄李天驕、趙沖趙緩之、陳泰陳五岳。
同時在這間屋子里干活的李天驕小隊四個人算是旁聽了。
陳泰先發言,他發言的內容很簡單,概括起來就是:搶錢搶糧搶地盤。
目前我們什么都缺,就是武器裝備好,所以他覺得下山到周邊村寨去搶糧搶人,是滿足需求的最好方法,也是最快的一種方法。
畢竟之前的大燕軍隊就是這樣干的,他們能搶,我們為什么不能搶!
李熊部分支持陳泰的觀點,區別只是他只搶富戶,因為窮人沒有什么可搶的。
趙沖則拐了個彎,他覺得自己下手搶不好,而且太容易曝露我們的真實實力,還會造成傷亡,所以他建議讓出大汗部出人去搶,我們輔助,然后平分戰果。
李雄因為前兩天姜恬和陳庸的對話他都聽到了,所以想的比較多。
因為出大汗部落早晚會離開,所以如果我們鬧騰的太厲害了,肯定引起大燕軍隊的注意。
而當出大汗部落離開之后,也就只剩我們這二十七個人面對大燕軍隊了。這不是一個好結果。
所以他的意見是不管怎么做,動靜不能鬧得太大。
姜恬聽了他們對未來的計劃,心中想的卻不是需要采用哪個計劃,而是應該對他們進行一次全面的思想教育了。
“想當初,你們應該也是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土地,和老子娘一起過著小日子。當這些都被別人搶走的時候,你們當時是什么心情?”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靜了。
過了好一會,陳泰才喃喃的低聲說道:“我記事的時候,田地都讓石天王圈占成獵場了,我和我爹給人家當奴隸,抬石頭筑城,每天吃不上一頓飯。冬天別說衣服,連鞋都沒得穿。”
“我爹說我娘讓郡守送到皇宮里伺候娘娘們了,也不知道真假。我娘長得很好看,可我現在都記不清她的樣子了。”
陳泰抽了一下鼻子,接著又說道:“我爹把吃的穿的都留給我,自己餓死了。我沒有吃的就搶別人的,沒有穿的也搶別人的,不搶我就活不了!”
看著陳泰一臉的憤憤之色,姜恬竟然不知道應該怎么評價他的行為。他做的并沒有錯,他只是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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