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啥都沒有我一樣稱霸十六國 > 第30章 (八十八)為將之道
  (注:前面遼東郡刺史應該是在襄平,不是無慮縣,在此更正一下)

  (八十八)為將之道

  但他也沒有辦法說什么,畢竟人家是主將,他只不過是人家點名要的副將,而且關系還不是那么親密。他剛才故意不稱呼慕容恪的官職太宰,也不稱呼爵位太原王,而是稱呼殿下,就是因為他是鮮卑族人,可以說是慕容家起家的家將,這樣稱呼能夠顯得親切,拉進兩人的關系。

  “我正要找將軍說話,正好將軍就來了,那就勞煩將軍慢些走,陪著我一起說說話。”慕容恪像是在轎子里憋悶久了,要慕輿泥陪著解解悶。

  慕輿泥哪敢拿大推辭,趕忙在馬上連說不敢。

  “將軍可知,此戰我軍必勝,而必勝的關鍵,就是一個慢字!”

  慕容恪的話,讓慕輿泥一頭霧水,歷來兵貴神速,在敵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一擊得手,哪有越慢越好的道理。

  慕容恪早就知道慕輿泥聽不懂他話中的深意。他這次之所以點慕輿泥的將,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因為慕輿泥足夠草包。

  向來沒有什么顯眼的戰績,剛剛又在草原上和慕容評丟人現眼。這次向外宣揚由他做主將進攻洛陽,就是要給敵人一個錯誤信號。這個草包剛剛丟了臉,急于用一場勝仗把臉面找回來。

  這樣的人領軍,敵人不會太在意的。

  但不管怎么說,這也是燕國的一位將軍,腦子笨了一點,但打仗還是足夠勇猛。忠勇魯直,沒有那么多花花心思,在黃河以北這塊無月不戰的土地上,這也算是一個優點。能夠順手指點一下,讓他將來給燕國多出出力,也算惠而不費。

  “作為一軍主將,眼界要放開,不能只盯著自己的軍隊能不能打,人夠不夠多,還要多多了解敵軍的情況。敵軍主將的為人如何,性格如何,過往戰績如何,與本國其他文武官員關系如何;敵軍士兵的訓練如何,兵器如何?這些都要了解清楚。”

  看了一眼在馬上陷入深思的慕輿泥,慕容恪停頓了一下,等待慕輿泥消化他剛才所說的話。

  直到慕輿泥抬起頭又看向了他,慕容恪才又接著說道:“不只眼界,心胸格局也要開擴。不僅要了解敵軍主將和士兵,更要了解敵軍朝堂之上的情況。如此才可以稱之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幾個月前,江南晉室的皇帝司馬聃駕崩,年方十九。繼位的是他的堂兄,瑯琊王司馬丕。司馬丕二十有一,癡迷丹藥,妄圖長生。在這新舊交替之時,晉室朝堂的注意力是不會放在洛陽的。”

  說到這里,慕容恪被大軍行走帶起的塵土嗆得猛烈咳嗽起來,只好放下窗簾隔絕這漫天飄散的塵土。

  慕輿泥隔著窗簾,聽著慕容恪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心頭一揪一揪的難受。

  過了好一會,咳嗽聲才停止,慕容恪又休息了很長時間,這才隔著窗簾用明顯帶著急促喘息的聲音又接著說道:“瑯琊王氏,陳郡謝氏,再加上外戚起家的穎川庚氏以及現在風頭正盛的譙國桓氏。各個家族為自己的利益,互相傾軋,內斗尚嫌力量不足,哪里還會有精力管我們攻打洛陽?”

  慕輿泥被慕容恪那急促的喘息聲弄得很是焦躁,想要出言阻止慕容恪繼續說下去,好讓他好好休息,將養身體。可慕容恪言語中所說的內容慕輿泥又很想繼續聽下去,那是他從來沒有聽過,也從來沒有想過的東西。

  “我們慢點走,就是要給洛陽的陳祐時間。陳祐乃是外強中干、貪功怯戰之輩,但他能夠被按排鎮守洛陽,就是因為他比較圓滑。聽到我們大軍來攻的消息,第一時間就會上報晉室朝堂請求援軍。我倒要看看,哪個會領軍援助洛陽?”

  又過了好一會,轎子里傳出慕容恪略顯疲憊的聲音,“平北將軍請自便吧,我要休息休息。”

  聽到慕容恪說要休息,慕輿泥心里的石頭終于放下了。心中充滿感激又欽佩的對著轎子施了一禮,說道:“殿下安心休息,慕輿泥稍后再來聆聽教誨!”

  …………………

  洛陽,因為建于洛河北岸,山南水北謂之陽,故名洛陽。

  公元25年,漢光武帝劉秀定都于此。因為在長安以東,為了加以區分,所以把長安稱為西都,洛陽稱為東都。

  相應的,劉邦的漢稱為西漢,劉秀的漢稱為東漢。

  洛陽北靠黃河,南倚秦嶺,被崤山,熊耳山,外方山,箕山,嵩山,芒山環繞。

  東漢靈帝中平元年,大將軍何進為了保護京都安全,在洛陽周邊設置了函谷、伊闕、廣成、大谷、轘轅、旋門、孟津、小平津八關。

  八關拱衛,互為犄角輔助,洛陽又是百年東都,城高墻厚、易守難攻。如果陳兵城下,八關聯手,就會形成關門打狗之勢。所以按常理來說,要想攻下洛陽,必須出奇兵,速戰速決。

  這也就是慕輿泥想不通慕容恪為什么要慢慢悠悠的行軍,還要早早的把攻打洛陽的消息散布出去的原因。

  為了能夠聽取慕容恪的教導,又不影響慕容恪的身體。慕輿泥讓親兵趕制了一頂十六人抬的大轎。他也不騎馬了,脫了盔甲,穿上常服,打扮的像個參與機要的文官,坐進轎子里,和慕容恪聊天。

  慕輿泥盤膝坐在慕容恪對面,慕容恪平時也盤膝而坐,累了就斜倚著,怎么舒服怎么來。

  兩人聊的重點還是洛陽。

  “不管關隘有多險要,城池有多堅固,最終決定勝敗的,還是人!八關拱衛京都,那是在京都住著天子的時候。現在晉室已經東遷至建康(南京)。沒有天子的洛陽如果受到了攻擊,八關守將還會出兵相救嗎?更何況,洛陽和八關,本身就沒有多少兵馬。東遷新都的晉帝和那些士族門閥,怎么會屯重兵在已經放棄了的舊都!”

  說了這么長時間,慕容恪坐的累了,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斜倚在一方木枕上。

  “此次進兵洛陽,只需要拿下孟津關,守住黃河渡口即可,不需要強行攻打洛陽和其他關隘。我大燕士兵陸戰還沒有遇到過對手,只要那些關隘敢出兵相救洛陽,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八十九)陳兵洛陽

  此時慕容恪故意忽略了剛剛在遼西草原陸戰損兵折將這回事,畢竟那個領軍主將之一就在自己的對面。

  慕輿泥想了想,開口問道:“如果晉帝發兵援助洛陽,我們怎么辦?”

  對于慕輿泥這個不算聰明的聊天對象,慕容恪知道許多話需要說的更明白一些。

  “如果有援軍,你覺得誰會是領軍主將?”

  “只要不是桓溫,其他人我都不放在眼里!”慕輿泥還是有幾分自傲的。

  “就是如此,若是有援軍,派的少了,無濟于事。派的多了,主將人選就讓晉帝頗為頭疼。更準確來說,是讓那幾家士族頗為頭疼。晉室的皇帝,從來沒有說了算過。”

  輕輕咳了兩聲,慕容恪又坐了起來,躺著和倚著實在是更不利于呼吸。

  “來的若不是桓溫,無需擔憂;來得若是桓溫,就更無需擔憂!”慕容恪這一番繞口令似的話,讓原本以為自己明白了慕容恪戰略部署的慕輿泥一下子又糊涂了。

  “洛陽和八關守將如果是你慕輿泥,我都要多費很多工夫。可惜,陳祐很聰明,聰明的過了頭。”慕容恪的這一番話,更是讓慕輿泥不知道是不是在夸他。

  每天就這樣在轎子里和慕容恪一起度過,有時候聊這次的戰略目標洛陽,有時候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聊,有時候聊累了,慕容恪休息小憩,慕輿泥就安靜的坐著等慕容恪休息夠了接著聊。

  慕輿泥有時候想,就這樣慢慢走也挺好。等攻下了洛陽,自己以后一定要常去太宰府和慕容恪聊天。太師上庸王慕容評要是不高興,就隨他去吧!

  可不管怎么慢,路總有走完的時候。目的地孟津渡口,終于到了。

  慕容恪依然是命人大張旗鼓的修完浮橋,好像很怕對面孟津關里的敵人不知道他要在這里渡過黃河似的。

  可令人奇怪的就是,從修造浮橋到五萬大軍全部渡過黃河,都沒有晉朝的軍隊來攻打,連騷擾都沒有。

  孟津關守將晉輔國將軍戴施棄關而逃,帶著兵馬逃去了洛陽。

  五萬大燕士兵在孟津關休整了兩天。兩天后,留下兩千人馬防守關隘,慕容恪慕輿泥帶著其余兵馬開始掃蕩八關和洛陽之間的所有村寨。

  在出發前慕容恪嚴令所有士兵,不許欺壓百姓,不許搶奪百姓財物,不許擄掠百姓為奴,只許攻打官署。違令者斬首示眾!

  就這樣,大燕軍隊在伊河洛河之間來回游走,不像是要攻城掠地,更像是閱兵游行。

  八關守將,除小平津關守將獻關投降外,其他關隘皆緊守門戶、閉關不出。

  震懾了諸關守將之后,慕容恪屯兵洛陽城下,等待大戰的到來。

  …………………………

  早在慕容恪和慕輿泥在十六人抬的大轎中坐而論道的時候,洛陽的守將,東晉冠軍將軍陳祐就已經得到了燕國派平北將軍慕輿泥率領五萬精銳兵馬前來攻打洛陽的消息。他一刻都沒遲疑,馬上派快馬,八百里加急的向京都建康救援。同時,他也派親信把這個消息報告給了征討大都督桓溫。

  他雖然被桓溫任命鎮守洛陽,但因為晉室皇帝和瘐家、謝家都擔心桓溫兵權太重會重蹈當年的王敦之亂。所以他手里實際上只有兩千兵馬。

  兩千人,守洛陽這座當年的都城,真要站上城頭,恐怕連一面城墻都鋪不滿,守個屁啊。棄關逃回來的孟津關的輔國將軍戴施倒是帶來了一千人馬,但也是杯水車薪。所以他只能系希望于援軍,無論是來自京都建康的還是來自桓溫的,他都不挑,能救命就行。

  ……………………

  當陳祐的求援急報到達晉征討大都督、南郡公,開府儀同三司的桓溫手里的時候,桓溫正在和一位英氣勃發的年輕人下棋。

  緊急軍情的文書,桓溫一點也沒避諱,當著這位年輕人的面拆開閱讀。讀完陳祐的求援信,桓溫莞爾一笑,把信遞給了對面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伸手接過桓溫遞過來的求援文書,毫不謙讓,仿佛他就應該知道信中內容一樣,快速的閱覽了一遍。

  讀完求援文書,年輕人看著對面臉上笑容已經掩蓋不住的桓溫,朗聲說道:“恐怕不能遂南郡公之愿啊!”

  聽到年輕人這樣說,桓溫臉上的笑容依然不變,“是啊,我晉室能人輩出,這等小事,哪里需要我桓溫出手。”

  “的確,疥癬之患而已!”年輕人說著,拈起一顆黑子,放在了布滿棋子的棋盤右角一個空位,堵死了兩顆白棋的氣眼。

  把兩顆白子撿起放進桓溫那個用羅漢竹制成的棋笥里。

  兩顆白子一失,桓溫右角那一小片白子也就失去了進軍棋盤中心的路徑。成了一塊毫無作為的死棋。

  “疥癬之患,如果放任不管,也是能夠要人命的!”年輕人英氣逼人的目光望向桓溫,右側嘴角勾起一抹彎月。

  “前幾日,北面的人送來一個消息。”桓溫沒有接著那個年輕人的話說下去,而是轉開了話題。

  “慕容燕國的太師慕輿根謀逆,偽傳詔書,想要誅殺太宰慕容恪。可惜沒能如愿!慕輿根全家不知所蹤。”

  說到沒能如愿的時候,桓溫的臉上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那個年輕人沒有接話,因為他知道桓溫的話沒有說完,還有下文。

  “雖然太宰慕容恪為大局著想沒有追究慕輿根的同黨。可從那之后,慕容恪一直深居簡出。人們傳說是擔心慕輿根和其同黨還會出手加害于他。”

  說到這里,桓溫雙眼中寒芒一閃,看向了對面的年輕人。

  “景興,你怎么看?”

  對面的年輕人本來聚精會神的在聽桓溫講北方傳來的消息。突然聽到桓溫的問題,雙眉微擰,凝神思考起來。

  過了片刻,那個年輕人說道:“陳祐的信中說,率領燕國五萬精銳大軍的主將是慕輿泥。慕輿泥,莽夫也,燕主雖未成年,但輔國太宰慕容恪乃人中豪杰,他怎么會同意這個主將的人選?”

  與桓溫對望了一眼,年輕人說道:“其中有詐!”

  桓溫右手拈著自己的頷下三縷長髯,微笑點頭,“即使不中,亦不遠矣!”

  兩人相視而笑。

  在哈哈的笑聲中,年輕人說道:“此事恐怕要勞煩參軍司馬了!”

  桓溫也朗聲說道:“此事非參軍司馬不可得也!”

  (九十)何人領軍

  一柱香之后,重新更換了衣服的桓溫在自己的書房里等來了參軍司馬,一位面容恬淡,氣質溫和的中年人。

  中年人進了書房,向桓溫躬身施了一禮,然后向已經起身相迎的桓溫問道:“不知南郡公召安石前來,所為何事?”

  桓溫這時候已經走到了中年人面前,一把抓住中年人的手臂,拉著他坐到了幾案一側,“剛才接到洛陽陳祐一封緊急文書,所以請安石前來,商量一下如何是好!”

  看過桓溫遞過來的洛陽守將陳祐的救援文書,中年人臉上沒有一絲變化,只是很平靜的問桓溫,“南郡公有何指教,安石靜候差遣。”

  看著中年人毫無波瀾的面容,桓溫依然滿面笑容的說道:“不瞞安石,本公一直有意北伐,掃平燕秦等逆賊,請天子回東都,重修祖陵。此次逆燕竟敢兵犯我東都,是可忍孰不可忍!勞煩安石為本公草擬一份奏章,請天子下詔,本公愿領兵馬,討伐逆燕!”

  說完,桓溫站起身來,面容嚴肅的向中年人深施了一禮。

  中年人也趕忙站起身來,側身避開了桓溫的一禮,舉手回禮道:“南郡公有命,安石敢不效勞!這就回去閉門冥思,一定盡力給南郡公一份滿意的奏章!”

  說完中年人轉身離開了晉征討大都督、南郡公桓溫的府邸。

  等中年人的身影消失之后,剛才和桓溫下棋的英氣年輕人從書房內室走出來,望著中年人消失的方向,面帶譏色的笑著說道:“此番謝安石可要受累了!”

  桓溫聽年輕人如此說,也點頭,語有深意的說道:“怕是得辛苦一夜嘍!”

  謝安離開桓溫的府邸后,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謝安,字安石,陳郡謝氏這一代中最有名望的人物。江東百姓曾言,“安石不出,奈蒼生何”。不過這個時期能夠讀書識字并且出口成章的人,基本都是世族門閥。

  所以這句話大概率是他們自己人互相吹捧出來的,或者就是謝安本人說出來的。類似于“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這種抬高自我身價的話。

  陳郡謝氏、瑯琊王氏,兩大門閥世代是通婚之好,王家因為曾經的“王敦之亂”和王導的離世而行事低調了很多。但兩家的共識是,不能再讓任何世族門閥出現“王敦之亂”,也就是不能讓任何一家世族門閥手握重兵,形成尾大不掉之勢。

  現在桓溫想借著燕國南侵,進攻洛陽的機會,掌握天下兵馬,那怎么可能?謝王兩家絕對不會允許!

  但桓溫讓謝安幫他寫這個請求掌天下兵馬的奏章。寫的差了,有損謝安的才名,也太過明顯的表露了謝安不支持桓溫的態度;寫的好了,萬一真的讓桓溫遂了愿,掌控了天下兵馬,到時候他有了不臣之心,可就不好收拾了。

  果然如那個年輕人和桓溫所說的,謝安整個晚上十幾次更改這份奏章,累死了無數腦細胞,終于寫出了一份,旁人怎么看都是贊成桓溫出兵北伐,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來他實際是不支持的奏章來。

  看了謝安草擬的奏章,桓溫很是高興,當著謝安的面親筆謄抄了一遍,命人快馬送到京都建康呈與天子。

  京都建康的晉室天子司馬丕,剛當上皇帝才幾個月,手下的官員還沒認全呢,就接到了洛陽守將陳祐的告急和救援文書。

  從來不問政事,一心只求辟谷、煉丹、得道成仙的東晉皇帝司馬丕,把陳祐的告急文書丟給眾位大臣之后,接著去煉制他的仙丹去了。

  東晉朝堂上的眾位大臣,經過一番九龍治水的討論,最后決定:不用管他。

  但幾天之后,當征討大都督、南郡公桓溫請求北伐的奏章到了建康,這回眾位大臣的面色比之前接到洛陽陳祐的告急文書時就凝重了很多。

  一番討論沒有結果,眾大臣下班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尚書令王述把尚書左仆射王彪之請到了家里。

  雖然王述比王彪之大兩歲,但王彪之二十歲就須發皆白,顯得他比王述年紀大得多。

  兩個老頭關起門來密談。

  王述也不跟王彪之客氣,他開門見山的說道:“前日小兒文度從桓郡公處寄書信來,言謝安石為桓郡公所請,代為起草請北伐書。今日細讀桓郡公奏章,看來謝安石也是不支持桓郡公北伐的。”

  王彪之捋著雪白的胡子,一邊聽王述說著一邊點頭。

  王述是太原王氏,王彪之是瑯琊王氏,但王述是王導提拔起來的,就是那個“王與馬共天下”的王導。而王彪之是王導的堂侄,所以兩個人關系很親密。

  兩個老頭都不希望桓溫做大,但洛陽畢竟是舊時東都,救還是要救的,所以問題只是領軍主將的人選。

  經過兩個老頭密談,最后決定派西中郎將、豫州刺史謝萬和北中郎將、徐兗二州刺史郗曇,兵分兩路,各帶本部兵馬,前去援助洛陽。

  共同抵擋燕國大軍。

  謝萬,出身陳郡謝氏,是謝安的弟弟,更主要的是,他是王述的女婿;

  郗曇,出身高平郗氏,更主要的是,他是王彪之堂兄王羲之的小舅子。

  兩個老家伙的人各領一路兵馬,這樣不僅可以甩開桓溫,還避免了讓另一家獨大。

  第二天,兩個老頭把商議的結果和其他幾位說得上話的大臣說了之后,見眾人沒有異議,便進宮找皇太后褚蒜子,蓋上了天子玉璽,發出了皇命。

  褚蒜子是剛剛駕崩的皇帝司馬聃的親媽,現任皇帝司馬丕的嬸子。

  當年皇帝司馬衍駕崩的時候,兩個兒子年紀太小,于是傳位給弟弟司馬岳,褚蒜子就是司馬岳的皇后。

  她的親兒子司馬聃駕崩的時候才十九歲,沒有兒子。所以就把皇位又傳回給了司馬衍的兒子司馬丕。

  但這兩任皇帝顯然都不太管用,所以基本上軍國大政大臣們都是和褚蒜子這位攝政皇太后商量決定。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