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頂著一張沒洗過臉沒刷過牙的臉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多刷存在感。
她要是在十幾二十歲的時候，對自己的外貌是極有自信的，哪怕兩天不睡，狀態也會很好。
現在年紀上來了，剛起床沒洗過臉的樣子還是不讓人看的好。
池青洗漱完畢之后，要把牙刷放到杯子里才發現另一個杯子里放的是一把兒童牙刷。
除了那把兒童牙刷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牙刷了。
那把牙刷上還有殘留的水漬。
難道是霍昀的牙刷？
池青反射性的搖了搖頭，把這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搖出腦海。
他高高在上又冷漠的樣子跟這把兒童牙刷的反差簡直跟橫跨馬里亞海溝這么強烈。
池青除了洗手間，早餐已經放到了餐桌上。
霍昀也剛洗好手，“坐吧。咸淡你自己調，不合口味也直說。”
“我會的。”池青笑著坐到他對面，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放下過。
吃了幾口之后，她問道：“今天還去科學院嗎？”
“上午不去。昨天開的會還沒有完全消化，其他的教授年紀大了，昨天很辛苦又晚睡，至少要到下午才能繼續開。”
“目測事情能解決嗎？”
“那些問題要逐一解決，但要一定的時間。”
“你要提前銷假回來？”
“如果我要接手，至少要三個月都在這邊。這是經過昨天開了大半天的會得到的結論，具體的還得看接下來的幾天會議。”
池青聽出他的想法，“你并沒有打算回來，對嗎？”
“我接下來的幾年在殷城比較多，準確的說是兩邊都跑。如果科學院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會把重心放在殷城，我還沒有找到未來的發展方向，還在繼續找。”
“我以為你已經找到了，你已經停止旅行了。”
“這止旅行并不意味著停止思考。我當下的重心不在工作上，我想多陪陪家人。你也一樣，不用把整個重心都放在工作上，多跟家人相處。同樣的，你也不需要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我身上。我們的相處并不會因為你把精力放在你的家人身上而變淡。我在你的心里本來就不應該比你和你的家人更重要，我也并沒有為你做什么。”
池青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交了一個相當理智的男朋友的感覺真是非常清新。
每一次聽他說他沒有他的家人重要時，那種感覺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來形容。
“我理解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你也不用總在提醒我，讓我隨時清醒的面對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想說的是，我并沒有在我們的這段關系里吃虧。相反，我得到了很多東西，我是個獨立自主的人，也是個具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我可以為我的任何行為負責，你不需要擔心我。”
霍昀勾了勾嘴角沒有再說什么。
……
吃完早餐之后，池青就去上班了。
霍昀拿了一杯水，就到書房里了。
他給祖宅那邊撥了個電話，跟霍老爺子聊了一會兒之后，才開始今天的工作。
他把昨天的會議在腦海里重新過了一遍，把有疑點或者覺得不可行的地方都記錄了下來。
研究進展到了這個時候，遇到的問題都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能夠處理的，要想真正的把這些事情給處理了都得蛻下幾層皮。
不得長期在實驗室里扎根是無法找到突破口的。
霍昀暫時沒有打算回科學院，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想有更多的時間陪太公，哪怕現在是他事業上升最好的階段，也是人生中經歷最好的時候，他也不想因為追求事業而放棄了跟親人相處的時間。
這對他而言不可取。
他本身就是個很淡漠的人，心里所在意的也就是那么點人了。
因此，每個人在他心里都格外的重要。
他可以不那么在意事業上的成功，但不能在意他沒有辦法多陪他們。
他把自己的想法也跟科學院的領導說過，他們有嘗試性的給他做思想工作，但都失敗了。
科學研究是一個枯燥而沒有終點的過程，一扎根進去就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可親人的時間是有限的。
他不能拿有限的事去對賭無限的項目。
霍昀把從心里掠過的想法都一一收拾干凈，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中。
到了下午，他開車去了科學院。
在會議上他把整理的資料和想法都說了，以供大家討論。
這一場會議也就持續了十幾個小時。
有好幾位老的科學家中間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疲憊狀態，可誰都沒有叫停會議，仍舊繼續保持著高效的溝通。
直到會議結束的時候，年紀稍長的科學家才癱在椅子上，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霍昀相對他們而言要好一些，至少他現在的思維依舊清晰，只不過思維已不像最初那么清晰明了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已經凌晨一點了。
池青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我回家拿了換洗的衣服，也買了一些菜放在冰箱里。需要我去接你嗎？”
霍昀這個時候才發現餓得很明顯了。
他回道：“我餓了，我半個小時后到家。”
信息發送出去之后，池青幾乎是秒回。
池青：“我包了餃子，這就走上，等你到家就能吃了。”
霍昀看到這句話，沒有再回復，跟幾個走過來的后勤工作人員叮囑了幾句就去停車場了。
他到家的時候，池青剛好把餃子給放到桌上，正在調醬料。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笑道：“我們越來越有默契了。”
“什么默契？”
“我剛把宵夜給煮好，你就進來了。”
霍昀在玄關處換了鞋子，“你在這邊住的習慣嗎？”
“昨天住不習慣，現在已經好多了，莫名升起了一種女主人的感覺。”
“你這個理解也沒什么問題。”霍昀洗好了手，坐到了餐桌邊，“你不吃？”
“我晚飯在我姐姐家吃的，我爸爸媽媽一起下廚，我吃得很撐。”
“在家住的舒服也不用來這邊。”
“我也想離你近一些。你這幾天都會很忙，我也不能為你做什么，偶爾為你下廚做點吃的還是可以的。”
霍昀吃了一個餃子之后，說道：“謝謝，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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