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升官證道 > 第510章:段有義出手了
  紀委辦案歷來是虛虛實實。他們目前只掌握柳是如亂進人的線索。所以只好先從實處入手。

  一位工作人員對柳是如說:

  “柳廳長,我們叫你來,或許沒有問題,或許有問題。沒有問題,說清楚了就可以回去,有問題就如實交代。下面例行慣例,請你回答一些問題。

  自然是姓名、性別、年齡、籍貫、工作單位等一大堆必須記錄的提問。

  柳是如一一回答。

  這時,案件的主辦人——紀檢一室主任郭思亮開始說話,他單刀直入:

  “柳是如同志,在文化系統二級單位的進人問題上,你打過多少招呼,其他黨組成員打過多少招呼,請你一一說明。”

  柳是如懸在嗓子口的心,緩緩落下去。

  他明白了,這是陸皓明背地告狀。如果就事論事,不牽涉其他問題,最多是受個處分。所以,他也不抗拒。

  “郭主任,這件事情我有責任,確實打過招呼。由于原則性不強,受一些親戚朋友拜托,一共為7個人向劇團,歌舞團說過情。”

  “其他黨組成員,哪些人向你求過情,你批準了多少個?”

  柳是如盡量回憶,半晌后說道:

  “為喬邁解決過3人,為胡平解決過3人,為劉志解決過2人,還有……為文藝處田芳解決過2人。過了這么久,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好。這件事,我們會找相關的人員核實。你再回憶一下,在經濟上,生活作風上,以及其他方面是否有問題?”

  這一句話簡直如晴天霹靂在柳是如頭上炸開。他本能地叫道:

  “沒有,絕對沒有。”

  郭思亮說:“不要激動,沒有就沒有,有就有。沒有的話,我們也不會強加到你頭上。也許你明天就會回去。

  有的話,就算你明天回去了,也會再進來。

  再進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黨的紀律法規,你這樣級別的干部應該都懂。我們是文明執紀,現在給你一個時間段,到明天這個時候,如果你肯定沒有,我們放你。

  如果有,如實說出來,我們會酌情處理。如果有問題不說,第二次進來,那就是錯上加錯。從現在起,你好好想一想。”

  說罷,郭思亮等人退去。

  柳是如一個人坐在房間里,開始他還生悶氣,你查吧,老子沒問題,坐一年,老子還是沒問題。

  漸漸地,他感覺有些慌亂。主要是沒有任何聲音。這間房子隔音。除非自己響出點響聲,其他時間就死一般寂靜。

  窗簾也是固定的,當然,他也不想拉開。

  再打量著四周,除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張床之外,就只有兩瓶礦泉水,孤零零地立在桌子上。

  房間很暗,燈管只發出微弱的光線。盡管剛才審問的時候,燈光很亮,但他們退出之后,燈光就暗了下來。

  他找不到控制燈光的開關。

  當然,他找不到。燈光由外面控制。

  他不想回顧往事,只要回顧就心驚膽顫,特別是那年主持修建狀元廟,一切都由他說了算,廟里的大和尚竹素,只管念經拜佛。

  若是跟他討論經費,報銷請他寫證人時,竹素總是一句話——阿彌陀佛,老納焉敢不相信公家人?你找經辦人證明就行。

  柳是如想,當時負責具體修建的慧了和尚,后來死了。目前是死無對證。所以他抱定一條信念:絕不招供。

  在柳是如關在這房子里的同時,文化廳亂成一團。

  喬邁、胡平、劉志、田芳先后被紀委來的人帶走了。

  杜頌然坐鎮文化廳,絕大多數人認識他,他卻只認得少數幾個人。于是,各個處室互相串門,都在打探消息。

  比較統一的說法是,黨組幾個人背著郭組長私發資金。這個說法似乎比較靠譜,因為段有義沒有被叫去。聽說陸皓明也在文旅辦好好上班。

  很快,喬邁、胡平、劉志、田芳都陸陸續續回來了。

  新消息開始傳出來,他們沒有經濟問題。主要是向二級機構塞了一些人。這個問題可大可少。

  要說進人,幾乎每個人單位都存在問題。而這些人的調入是辦了正規手續的,原來也有單位。

  人們都在觀望。被叫去的這些人,如果不深查,頂多也是個一般的處分。

  不過,既然被叫去了,證明他們自己的屁股也沒刮干凈。

  所以回來了的人,一個個坐在辦公室不露面。

  整個廳里,目前就三個人管事。

  一是杜頌然,另一個是段有義,三就是肖歌。

  杜頌然坐在辦公室,觀察事情的進展。如果柳是如沒有別的問題,他當一兩天維持會長就回去。

  如果有問題,趙部長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讓他來當文化廳長。他當然想晉一級,從副廳轉為正廳。

  但是,他也沒有掌握柳是如更多的證據。不可能去紀委反映柳是如的問題。所以他是態度暫時按兵不動。

  此時,段有義出手了。

  他之所以出手,是因為杜頌然是他的老上級,在宣傳部工作時,就是他的直接頂頭上司。他希望杜頌然能留下來當廳長,在他之上的喬、胡、劉都會受處分,甚至調離。

  而陸皓明在文旅辦,不可能過來分管日常工作。那么,他就有可能排名往前升幾個名次。只要杜頌然在文化廳,他就有可能升為常務副廳長。

  雖說這只是一種可能,但渴望獲得提升的段有義,滿懷信心地走進了杜頌然辦公室。

  “部長,我聽到一種說法,柳廳長在主持修建狀元廟時撈了大把錢。”

  杜頌然正愁沒有線索,忙問:“你聽誰說的?跟我說說無妨,跟別人千萬不能亂說。”

  段有義說:“我有個朋友打電話給我,他提供的,而且有證據。”

  杜頌然指了指門,段有義把門關上,說起了證據的來源。

  一個叫周楚生的人,原來與柳是如是同事,是修狀元廟的工作人員,他見柳是如亂報發票,從中肥私,也拿了一些不符合規定的發票去報。

  柳是如知道周楚生發生了他的秘密,于是,先把自己的賬擺平,設計讓周楚生入圈套。

  周楚生虛報了兩萬多發票后,柳是如就收網,舉報周楚生虛報冒領公款,周楚生知道后,也舉報柳是如。

  結果一查,柳是如沒有一點問題,周楚生反而進了牢房,坐了幾年,開除了工作,現在做生意。

  這生意一做,想不到發了,成了一個小老板。這次聽到柳是如被紀委叫去了,他就想報一箭之仇。

  聽完段有義的敘述,杜頌然問:“你又怎么知道這些情況?”

  “周楚生跟我是朋友,剛才打電話給我。征求我的意見,問能不能把柳是如告下臺。”

  杜頌然說:“你作為一名紀檢組長,這點是非都分不清楚?”

  “對,告。我馬上去打電話給他。”

  于是,第二天上午,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走進了省紀委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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