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時空法則 > 第五十六章 動搖
  “我真的有那般十惡不赦嗎?”派瑞爾認真地瞧著阿格萊亞的眸子問道。

  阿格萊亞嘴角勾起譏諷的笑意,一只手已然掐住了派瑞爾的脖子。即便此時的他,只是一副骷髏架子,其實也掐不到什么。

  不過這次,她那虎口始終沒有合上。

  “我很好奇,既然我已經死了,為何還要讓我這一抹殘魂活在這世上?”派瑞爾不打算給阿格萊亞任何退路,直截了當地問道。

  “為何還要讓我這一縷孤魂,跟你糾纏不清呢?”他迎著阿格萊亞眼中的凌厲,沒有絲毫的退讓。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對我,依然放不下呢?”

  面對派瑞爾的質問,阿格萊亞終究是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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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較于阿格萊亞這邊的剪不斷理還亂,下方穿葉堡的戰斗可沒有“你儂我儂”的余地。

  拓普侯爵身先士卒,率先登上了穿葉堡的城頭,于是蒂萊爾一方士氣大振。

  艾爾文面對如此氣勢如虹的攻城軍隊,緊繃著腮幫,把他作為魔法師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各式各樣的毀滅性遠古魔法在蒂萊爾的軍團間炸開,無論是城頭還是山道上,到處能見到他的魔法轟擊。

  好在凱文那批死士們在勢捌領著人圍攻之下,已趨近消亡。這也讓浪云和他的空艇魔法師們騰出手來對付正面爬上城墻的蒂萊爾軍。

  “你們幾個,圍著我攻了這么許久,得出什么心得沒有?”身陷重圍的凱文不屑地掃了勢捌與白康一眼,對著他們啐了一口血。

  “心得?”勢捌冒著寒芒的雙瞳里滿是殺意,“少他娘的跟我這逗趣了,還跟我這裝腔作勢呢?”

  “噢?”愚者凱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你真當我怕了你了?”勢捌嘴角浮起笑意。

  原來他隱忍了這么許久,靠著大盾的防御,終于看明白了凱文的武道路數。外加凱文連戰數場,疲態已顯,勢捌終于決定要和蒂萊爾的這位先鋒大將正面決戰了。

  這就是《劍與盾的博弈》的精髓,以漲克削,以弱制強,不得不說,阮杰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確實是個武道的奇才,他留下的東西,給了年輕一代的武道們太多的啟發。

  就連一旁的白康看著此時意氣風發的勢捌,也頗為意外。他原本以為勢捌是一貫的怯懦,所以方才只敢在一旁打打下手,沒想到這家伙是藏著掖著,另有干貨呢。

  凱文冷笑一聲,手中的大刀掄起圓月,直接朝著勢捌劈來。

  “后面不用你出手了,去別處幫忙。”勢捌也不看白康,吩咐完直接迎著那大刀殺將上去。

  白康長吁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這老大還算有些用處。

  勢捌用大盾一把格擋開凱文的大刀,長劍在其重甲上劃出一長道火星子。

  凱文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他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個懦夫居然能夠破開身上這玄鐵鍛甲,而自己全力的一刀,甚至不能在對方的盾牌上留下一道痕跡。

  勢捌手里這一面可是玄武甲改造的盾牌,自從康斯頓平原之戰后,艾爾文就給軍中精銳都配上了玄武甲、玄武盾,像夏燁、勢捌這些將領有這樣的配備,那是再自然不過了。

  也正是靠著這些精良的裝備,城墻上的精銳才能吃掉凱文帶來的這些先鋒死士。

  眼見勢捌獨自作戰不落下風,白康便領著身后一眾人等往城墻前段包抄過來。

  此時夏燁已經與拓普侯爵殺到一處。

  夏燁一看身后白康領著人來助戰了,不禁喜上眉梢。

  “留他一個人對付那個‘愚者’,沒問題吧?”夏燁還是頗為謹慎地問了一嘴。

  “他把我趕過來的,想來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白康道。

  夏燁點了點頭,而后便領著白康與拓普侯爵廝殺起來。

  想不到這蒂萊爾公國也是臥虎藏龍,這位綽號“鯨獅”的拓普侯爵雖然年逾五十了,但是武道實力一點沒退步。

  即便是面對夏燁與白康兩人的聯手攻擊,這廝竟顯得游刃有余。

  “怎么,你們自由城邦的小家伙們,就這點實力?”拓普侯爵笑瞇瞇地望著眼前兩個年輕人,“以你們現在的水準,還成不了什么氣候。”

  夏燁絲毫沒有意氣用事,完全不受這等粗劣的激將法,這些年的領軍作戰已經讓他十分清楚地知道如何站在一個將領的角度上去看待自己的對手。他心下跟明鏡似的,戰局的走向才是關鍵,而不是個人的勝負得失。

  倒是白康,顯得熱血得多,被拓普侯爵這么一羞辱,怒血沖腦,急著證明自己,槍出如龍,一招一式都是沖著拓普命門而去。

  本身已經有傷在身的白康,又是如此大開大合的進攻招式,自然是露了不少破綻,于是被拓普找準機會一劍刺中腰腹。

  夏燁一看白康形勢危急,便一劍迎上,抵住拓普的攻勢。

  此時艾爾文從余光中瞟見城頭上激烈的戰況,但是他并未選擇此時出手相幫。因為他對夏燁有信心,覺得他能處理好城墻的戰局。

  而此時的他,目色深沉地望著漆黑的山谷。比起城墻上的滔天喊殺聲,更讓他關注的是山下那遲遲未動的蒂萊爾援軍。

  “怎么了?”特蕾西亞望著艾爾文那緊蹙著的眉間,不禁問道。

  “我在想,對面的援軍倒是沉得住氣。”艾爾文面色不善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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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山腳下的子木老人這邊,正密切關注著城墻上戰局。

  “前輩,我們是不是該上了?”兌白望著前中軍主力與自由城邦那邊殺得難解難分,于是出言詢問道。

  “不急,不急。。。”子木老人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而后子木向著兌白解釋道:“殿下,您看啊,上山的路如此狹窄,如果我們此時急著要一擁而上,那才是正中艾爾文那小子的下懷,我們這點人馬鐵定得被他們的魔法炸得人仰馬翻。方才拓普他們可是靠著那位刺客把人牽制走,才上得了山。這會艾爾文與那特蕾西亞回來了,咱們可不能如此冒進。”

  “你沒發覺,那艾爾文好一會沒出手了,他在等什么呢?”子木笑著問道,“即便是拓普侯爵殺到城墻上了,這小家伙都沒有要著急的意思。”

  “可即便知道他會出手,那難道我們就在這干看著?什么都不做?”兌白疑惑道。

  “別急,殿下。這是拼耐心拼定力的時候,只要咱們不動,他肯定先熬不住去對付拓普他們。”

  兌白一想是這么道理,點了點頭,“不過話說回來,咱們這位伯爵夫人倒也是真人不露相。那位實力恐怖的刺客,也不知道她從哪請來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那點小九九的,更何況她是一國之主呢。”子木老人亦是笑了起來,“她若是沒點真本事,怎么可能坐得穩蒂萊爾大公的位置呢?”

  “既然說到‘真人不露相’,老東西我倒是怎么也想不到,原來前些日子在風克蘭攪動風云的人,竟然就是二十多年前名動王都的阿格萊亞。”子木老人望著夜空,目色深沉道。

  “不瞞前輩,我也在納悶這個事呢。”兌白說道,“如果她還活著,那大哥他會不會也還。。。”

  “大殿下如果還活著,又怎么可能不回王府,在外漂泊二十多年呢?”子木說道,“您覺得大殿下會是這種人嗎?”

  兌白搖了搖頭,“大哥一向以家族為重,斷不會如此行事。”他在心中想著,如果當年大哥不是夾在愛情與親情之間難以兩全,也不至于后來會到那般田地。

  “可你說,此時與那阿格萊亞相顧無言的又是何人呢?”子木揉了揉自己的眼眶,顯然是對著夜空張望久了眼中干澀,“我瞧著那瘦小的身形,斷然不像是大殿下。。。”

  “不清楚。”兌白搖頭道。

  “可是依老東西我的判斷,那阿格萊亞是那種忠貞不渝的姑娘,當年她與大殿下那般生死不離,后來又怎么可能戀上他人呢?”子木喃喃自語道。

  “當年我就一再告誡大哥,讓他離那個瘋子遠一點,他死活不肯聽我的。唉。。。”兌白說著深深嘆息了一聲。

  “大殿下眼界本來就高,尋常女子又怎么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呢。”子木轉念安慰道,“只可惜,他們二人,終究是一段孽緣。”

  “當年連布劍神和父親都管不得他們,我說的話大哥他又怎么可能聽得進去呢?”兌白苦笑道。

  “不過,老東西我總覺得。。。那個身形矮小的家伙,應該和大殿下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子木老人說道。

  “噢?何以見得?”兌白不解道。

  子木笑著搖了搖頭,并未作答。

  他心下想著,如果是旁的什么不相干的人,阿布是不會在那干等著的。

  要知道,這世間,能讓阿布等上一等的人可不多了。

  兩位老家伙心里還是有一些默契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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