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對自己的事情都沒有這么上心，怎么反而對我和他之間的關系倒是這么關心？你可別告訴我你，你們背著我做了什么交易還是他給了你什么好處？”
傅凌霄冷哼一聲。
“我還沒有下做到這種地步，你要是如此猜測我，也是你的自由。”
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讓封野撇了撇嘴。
“你倒是跟我硬氣的很就知，就知道來勸我低頭，你怎么不勸他那個死老頭子跟低低頭？他就在我面前裝腔作勢，假裝一副好像很關心我的樣子，真的是太好笑了。
我可真是好奇他到底是跟你說過些什么，讓你有這樣的錯覺，以為我在他心里有著多么重要的位置一樣。你怕不是忘了從小到大我過的是什么樣日子的？我為什么會姓封啊？
哪個男人會眼睜睜上看到自己的兒子？跟自己不是一個姓啊？”
傅凌霄不咸不淡地反駁：“難道因為你姓馮？你就不是他兒子了？一個姓而已，能說明什么？”
封野翻白眼：“你說的倒是輕巧，難道以后你和顧蕎生了孩子，你會讓孩子跟顧蕎的姓嗎？”
“為什不會？”
傅凌霄的語氣還挺理所應當，顯然是沒把這件事當成一個問題。
封野被懟的說不出話，只能訕訕地小聲嘟囔。
“行了，知道你是老婆奴了，你老婆說什么你是什么，真的是搞不懂你們這種男人。反正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認為在他心里有多么重要，既然當初他選擇放棄了我。那我和他之間就不可能再有什么瓜葛。什么父子之情真是好笑。從小到大他都沒管過我，哪來的父子之情。”
傅凌霄蹙起眉頭：“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當時工作的特殊性？你母親當初為了你的安全和你父親離婚，然后帶著你遠走海外。至少是保了你一條命的。
我看過你父親之前的一些工作履歷，他在邊境的時候確實很多。確實有很多毒梟曾經盯上過他，所以這也是為什么他不在原來單位繼續工作之后改頭換面，連名字都換了。
他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想也是覺得當初自己的那些工作性質太危險，想要給你一個穩定的生活。可是他沒有想到你母親突然生了重病，就這樣去世了。”
封野沒說話，其實他心里明白，傅凌霄說的這些，都是實話。
可是，這么多年他心里都憋著一口氣，無處釋放。根本就不像外人說的那樣簡單。這么多年，他是怎么過來的，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就算他有什么難處，那他也應該為自己當初的選擇而買單。做人哪有既要又要的道理呢？不會真的以為成年人可以不做選擇全都要吧？哪有那么好的事兒？
而且當時我母親生重病，她都沒能趕過來看一眼。卻成了我母親倒數最大的遺憾。因為我是個未成年，所以那些福利院都想辦法。從我身上獲得一些好處，美其名曰是為了救助我，結果呢？我人在異鄉，無依無靠。我媽留給我的那些財產也都被騙光了。
當時我多大？我他媽的才十來歲！我過這種日子不都是因為他嗎？現在說要給我當爸爸了，說什么要跟我修補父子之情了，真他媽的夠好笑的。我聽著都他媽惡心知道嗎？
早干什么去了？孩子死了，他有奶了。我要真是個有奶就是娘的，有飯就是爹的那么個東西，我早就抱他大腿了。
傅凌霄，你父母雖然早逝，但是我知道起碼你有一個快樂的童年，你的父母是陪在你的身邊度過一段快樂時光的。所以哪怕你遇到再大的困難，遇到最黑暗的事，都能憑借曾經一絲絲美好撐到現在。
可是我呢？我從小見到的就是我媽媽一類洗面，捧著他的相框哭。每次我一問到媽媽，為什么爸爸不來看我，她就會哭。算了反正她都死了這么多年了，我還這么記掛著有什么用，人死如燈滅。
其實早在我母親死的時候，我和他的緣分就已經徹底斷了，我就不再想我應該有個爸爸了。從小到大都沒有的東西。我天生天養，長到這樣。還需要他嗎？不需要！”
封野嘴上還是很硬，可事實上對于他來說他從內心當中還是很渴望家庭的溫暖。在這個世界上畢竟還有一個和他身上留著一樣血的親人。
可是曾經的那一切，他不可能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
傅凌霄靜靜地盯著他幾秒，沒有說話。
封野被他看得有些發毛。
“你別這個眼神看著我，好像我做錯了什么事兒似的。哎呀，我這這些事兒真夠無聊的。你也別放在心上，就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如果老頭子在找你的麻煩，你就告訴我，我和他好好談談。”
“他以后可能都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這次的事情對他影響很大。”
傅凌霄語氣十分平靜。然而卻讓封野要想坐不住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對他影響很大？他背靠大樹好乘涼，有什么影響？他現在這個位置，難道還有人想要動他不成？”
“看來他真的是什么都沒有告訴你。他現在雖然身居高位，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爬的越高，摔的越狠，一旦有一步行差踏錯，那后果就不堪設想。
我也告訴你，是因為我跟你現在在上京太惹眼了。你不會以為真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們父子之間的關系吧？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一旦有一個人知道只要被有心人聽了去，這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把柄。
而且你還記得之前和薛家有關的那個地頭蛇。現在他的案子都還沒有判，你說這是為了什么？”
封野聽到傅凌霄這番話，忍不住有些慌，但是表面還是要假裝鎮定。
“你少在這危言聳聽，不過就是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還能找的上我？再說憑什么就是我們連累他呀？你可別忘了，當初除了高速那件事兒，其他事我也沒找過他呀，就因為這一件事兒，難不成就……”
話說到一半，看著傅凌霄臉上的表情，封野突然就不自信了。
難道真的就是因為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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