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封野不在說話，傅凌霄才繼續開口道。
“有些事情表面上看沒有任何關聯，其實都有著千絲萬縷關系。打我從回國起，我就知道我即將面對的是有多困難。你好好想想，為什么之前你們家老頭子都順風順水，偏偏就是遇到了你那件事兒之后，他就被人盯上了？
也許對方的目標壓根兒也不是你，而是我。”
頓了頓，傅凌霄十分平靜地和封野分析著眼前的局勢。
“所以你不要以為這單純就是你們父子兩人之間的事兒。與其說是因為當初在高速時老爺子出手幫忙倒不說，是我放錯了我母親回國的消息之后，一切才變得緊張起來。對方開始急了，想要肅清我這邊所有可能利用上的關系。
你們家老爺子就是其中一環，但也不僅僅只有他。只是相對來講他的職位算是和我有瓜葛的人當中，不算那么舉足輕重的。你想想，如果是上京的那幫人會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被人弄去去配合調查嗎？”
封野下意識吞了口口水，難道真的是自己害的老頭子……
“他的事兒現在嚴重成什么地步？對方是只想讓他退休還是想讓他把所有的事都背下來，要他的命？”
傅凌霄睨著封野這明明擔心又還要假裝不在乎的樣子。
“你剛剛還說他和你沒什么關系，怎么這會子又要向我打聽這些事了？”
“……”封野別開視線。“我就是閑來無聊，想知道一些八卦。”
“少在那兒自欺欺人了。你是他兒子，他是你老子，這是客觀不能改變的事實。的確，他缺席了你大部分的成長時間。但是他也是有原因的，不是真的想拋棄你。
你只想給他那些痛苦，已經夠他喝一壺的了，何苦再去為難他呢？既然關心他，以后也別再口是心非。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別等到真的失去那一天才追悔莫及。”
傅凌霄每一句話都說在了封野的心坎上。
其實他并不是不怕，而就是因為太在乎了，才不想面對自己的那份內心所想。
他很怕自己一旦承認很在乎那個老頭子。坐實了自己心中的感情，需要到時候卻還是不能有一個完滿的結局，終究要失去，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擁有才好。
“先別給我灌這些沒有用的雞湯，我也不想聽，你就告訴我老頭子是死是活就好。”
“如果簡單只是生活死，倒也還好。重點就是如果對方只是拿你們家老爺子開刀，可就不一定要做到什么樣的地步了。好看可能是以儆效尤，也可能是以絕后患。
你現在還是做好準備，讓人正早對你來說并沒有好處。反而只會給對方露出破綻。我已經讓陳卓去調查這一次的事兒，幕后主使是誰？看看能不能順藤摸瓜，如果真的是和我有關，那就有意思了。”
傅凌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木雕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封野卻被他的這些話弄亂了心。
原本以為自己對老頭子沒有那么在意，可是當聽說他可能會有危險的時候，一顆心還是忍不住為他七上八下。
干什么自己是上輩子欠這個老頭子孽債嗎？這輩子要這么來還。
“反正老頭子要如何我在國內的勢力也有限。要幫忙也幫不上什么大忙，只能幫你打聽一些消息。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告訴我，其他的事我也做不了什么。只不過當時我母親去世的時候曾經留下過遺囑。
說以后要是有機會就跟他合葬在一起。媽的，真的是理解不了兩個離婚的人，竟然還想著要合葬，說出去怕是會被當成笑話來聽。
傅凌霄，你說我現在想這些可能也是有點太早了……但是也說不定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他之前做了那么多好事兒，誰知道能活到什么時候？”
封野開始自言自語，邏輯都開始有些混啦，只是他自己還沒發現。傅凌霄只是靜靜地聽著封野這些哦哦碎碎念。
他比往日更加包頭滔滔不絕，好像通過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己的。緊張和在意，可他越是如此，越是把自己暴露的徹底。哪怕他嘴上說的多狠，心里還是擔心老頭子的。
“你也先不要想的這么悲觀。雖然他們按我們在，可是彼此之間手里的底牌還不一定是誰多呢。”
“所以你們家當初也是被卷入了這樣的紛爭當中，才會落到那樣的下場？你父母當初根本就不是意外。這權利真他媽是好東西，所有人都拼了命的想要。
算了我在這兒，說這些也沒什么用處。你要陳卓調查的事還有什么線索，你給我一些，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
封野現在只想讓自己忙起來，不然的話，一定會胡思亂想，折磨的終究是自己。
“我讓他調查的是你到也不會插手，不過還有其他的時候確實是需要你幫忙。之前做DNA的時候你找的哪家實驗室？”
傅凌霄問起DNA鑒定的事，封野蹙起眉頭。
“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什么意思？那天鑒定有問題？”
傅凌霄也沒和封野賣關子。
“小葉子根本和我就不是兄弟，我們兩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那份鑒定是偽造的。”
封野一聽，立刻火來了。
“他媽的，真是作假做到我頭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那家實驗室是我手下開的，剛跟我偽造鑒定，是被誰買通了？”
“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把小葉子送到我身邊的幕后黑手。而且我懷疑他可能認識我。否則的話不可能找到小葉子。你也看出來小葉子跟我其實是有幾分像的。哪怕是不做鑒定，你會先入為主的以為我們兩個之間是有血緣關系的。
可是在國外想要找到一個和我長相有些相似的男孩兒，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對方早就有預謀。甚至可能對方對我也你這是在監視狀態當中我的一舉動。不，就算不是一舉一動，至少我很多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這一番分析給封野給聽懵了。
“你的意思是？是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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