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因為今天賈張氏出獄。
賈張氏剛出獄,就迫不及待地趕回四合院。
剛進大門,就聽見里面傳來鄰居閻埠貴和劉海中的驚呼聲。
“老嫂子,你回來了?!”
兩人都表情愕然,好半天這才想起賈張氏都進去一年了，好像是該出獄了。
賈張氏見狀不禁有些奇怪,心想難道這一年里又出什么事了?
她今天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心緒不寧。
本來他還有些憤怒，為什么今天出獄都沒有人來接她。
但是越走她覺得越不對勁。
心頭老是有一股莫名的慌張。
所以這才顧不得發火，趕緊趕回了四合院。
看到兩人那莫名其妙的表情，更是加重了這份不安。
她強裝鎮定地朝兩人笑了笑:“我出獄了,你們怎么這樣吃驚?”
閻埠貴和劉海中對視一眼,都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良久,閻埠貴清了清喉嚨,小心翼翼地說:“老嫂子,你這一年里可真是錯過了很多事......”
賈張氏聽了更是心頭一緊,忙問道:“這一年里究竟發生什么事?快告訴我!”
劉海中見狀連忙安慰道:“大嫂你別急,我們慢慢解釋......”
賈張氏聽完,只覺得天旋地轉,怎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發生這么多巨變。
她兒子的突然離世,兒媳的墮落與死亡,孫子孫女的流離失所,這一切訊息在她腦海里不斷打轉,讓她覺得透不過氣來。
閻埠貴見賈張氏臉色青白,忙拉過她,讓她坐下緩緩。
又連忙打來熱水,讓她喝了順氣。良久,賈張氏才平靜下來,啞著嗓子問:“那孩子們現在還在福利院嗎?”
劉海中點點頭,說:“是的,他們現在還在那里,我們一直沒有聯系上你,所以也無能為力。”
賈張氏聞言略覺安慰,起身說:“那么我明天就去福利院,把兩個孩子接回家。
這一年來雖然我失去了很多,但我不能再讓僅剩的家人離開我。”
經過一年的勞改，她已經不像之前了那么暴躁了……嗎？
不，并沒有。
賈張氏起身的一瞬間,暴躁的本性就完全爆發出來了。
她直接對著閻埠貴和劉海中就破口大罵:“你們兩個廢物,
這一年來就知道管東管西,照顧我家里的事一個也不管!
全他媽的是廢物!”
閻埠貴連忙求饒道:“老嫂子,你聽我解釋,這一年里面事情太多,我們也沒法兒管，再說了，我們現在也不是管事大爺了......”
“解釋個屁!”
賈張氏更加暴怒,
“你們這兩個廢物,天天就以管事大爺自居。
現在我家里出這么大的事兒你們倒是一點責任也不扛是吧!”
劉海中也著急道:“老嫂子,我們也苦著呢,這一年里發生的事太匆忙,我們聯系不上你,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生!”
“聯系不上?”賈張氏譏笑一聲,
“我他媽的進去才一年,你們這兩個人呆在家里天天吃喝不干正事,連我要出獄的日期都不知道?還他媽的聯系不上?”
說罷她直接就上去撓劉海中的臉,“你這廢物,我出去一年你就不管我家了是吧!我出去一年你們是要把我家里送沒了吧!”
劉海中挨了一爪子,嚇得他趕緊閃躲道:“老嫂子饒了我們吧,我們也是冤枉的......這一年里面真的發生太多事兒了,我們也無能為力啊!”
賈張氏根本就不聽他們的解釋,直接就把兩人罵了一個遍。
全然不顧這一年來他們也苦逼著,直接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們身上,一肚子氣都發泄出來了。
最后還是四周的鄰居都出來，才把她勸下來。
讓劉海中和閻埠貴都有些難受。
自己好心好意告訴她發生的事情，現在責任倒是怪在他們身上了。
索性直接都各回各家，不再管這件事。
冷靜下來的賈張氏也是愣在了原地。
她原本盼望著一出獄就能與兒子團聚,卻被告知兒子已在幾個月前去世。
這讓賈張氏覺得自己就像遭遇了一記重擊,整個人都在發懵。
兒子是她的所有,現在卻離她而去,這種痛楚簡直無法形容。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兒媳居然在她入獄的一年里改嫁了,而且還被槍斃。
賈張氏一直認為秦淮茹人品不佳,但對兒子來說,這位妻子卻是心頭肉。
她雖不滿意,但也只能勉強接受。
誰知一年里這么多變化,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這一年里發生的變故在短短幾句話里就全部呈現,讓賈張氏覺得人生仿佛就在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在監獄里,她總靠想念兒子孫子來度日,現在回來卻發現回不去的家已不再存在,那種失落感讓她差點自暴自棄。
一路亮亮蹌蹌的回到中院。
一進門,冷清的氣氛讓她痛徹心扉。
以前的家總是熱熱鬧鬧,現在卻靜悄悄的,就好像時光在這一年里凝固了。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房間。
里面還完完整整的擺著她兒子的東西,卻再也見不到人了。
賈張氏輕輕拂過兒子的衣物,淚水再也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流下。
她跪倒在地,抱著兒子的衣物痛哭,仿佛要借此減輕心中的悲痛。
一個母親怎能在短短一年里失去全世界。
賈張氏覺得命運簡直太過殘忍,明明她已經在監獄里受盡折磨,為何還要在出來之后繼續跟她開這種玩笑。
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之后，她馬上趕往福利院。
雖然兒子死了，但是孫子還在。
即便將來她孤苦伶仃地活著，至少她還能有孫子陪伴。
她要用她全部的愛來撫養這唯一的血脈。
很快她就到了福利院，見到棒梗的時候，她都有些恍惚了。
賈張氏一眼就認出了棒梗,但棒梗卻有些猶豫。
畢竟一年沒見,賈張氏因為勞改的緣故，有些變化。
加上這半年多的時間，他一直渾渾噩噩。
經常都有些恍惚了。
但當棒梗看到賈張氏朝他跑來,眼里流露出的全是喜悅和哀傷時,他立刻就跑了過去,撲進奶奶的懷里大哭起來。
“奶奶,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
賈張氏緊緊抱著棒梗,也激動的流下淚來,“奶奶在這呢,以后不會再離開你了。”
兩人就這樣抱著痛哭了很久,仿佛要把這一年里積攢的思念和委屈都發泄出來。
棒梗哽咽著說:“奶奶,你走后的那段時間,爸爸他他也走了......奶奶,爸爸他不要我和妹妹了。
媽媽也走了，也被他們抓走了。”
賈張氏心疼地撫摸著棒梗的頭,“是啊,奶奶知道,爸爸已經不在了。以后就只有奶奶了。”
棒梗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賈張氏,“奶奶,那段時間妹妹一直哭,我也一直哭,但是沒人管我們。
我們好害怕,就想著奶奶快點回來。”
賈張氏聽了更加心酸,怎能讓這個孫子遭這等罪。
在他的眼里完完全全只有孫子，沒有小當。
她輕輕地拍著棒梗的后背,用哀傷而又溫柔的聲音說:“對不起,奶奶曾經答應過會一直陪著你的,卻沒能兌現諾言。
以后,不會再有人不管你們了,奶奶會一直保護著你們的。”
棒梗緊緊抱住賈張氏,仰起頭來望著她:“真的嗎,奶奶會一直陪著我們嗎?”
賈張氏點點頭,笑著說:“當然,現在只有奶奶了,奶奶哪里也不去。”
棒梗終于露出了這么久以來的第一個真心的笑容,“那就好,我和妹妹也不怕了。”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訴說著這一年里所受的委屈與痛苦。
也終于能放下一直以來的心理負擔,因為都知道,他們已經不會再孤單了。
至少,還有彼此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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