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妤把珠串收了起來,冷聲說道:“我有多少好東西和你沒關系,我的東西,你一點也別想得到。”
說完,又一把推開程如錦,直接把人推到了小榻上。
每次面對程如錦,她都掩飾不住心頭的恨意,恨不得當場給她抽筋扒皮。若不是顧及是在蘇家,又是眾目睽睽之下,她怕是早就動手了。
不過沒關系,鈍刀子割肉,更疼。
珍珠和翡翠帶著人按照單子找東西,青云軒的丫鬟卻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怯懦地站在一邊。
程如錦淚眼婆娑,又跟蘇清妤裝起了可憐。
“表姐,和沈大少爺的事是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這個珠串,表姐能不能給我?”
蘇清妤眉目微蹙,珍珠找出那么多東西,程如錦都沒反應,怎么唯獨對這個珠串這么上心?
直覺告訴她,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程如錦再次撲上來,蘇清妤又是一個反手推,眼看著程如錦往門口的方向跌了去。
卻被一道身影直接扶住了。
“蘇清妤,你在干什么?”
來人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身月白色竹葉紋錦袍,面容俊朗。開口呵斥蘇清妤的時候帶著幾分厭惡,再轉頭看向程如錦,又滿眼流光。
蘇清妤看向來人,是她的庶出哥哥,雪姨娘的兒子蘇元愷,也是蘇承鄴的庶長子。
雪姨娘從前是蘇承鄴的通房丫鬟,夫人林氏進門后,抬成了姨娘。這些年雪姨娘也沒少給林氏使絆子,后宅爭寵的手段更是不窮。還生下了一兒一女,女兒蘇宜慧十四歲。
“表哥,這事不怪表姐,都是我不好。”程如錦一見是蘇元愷,說話立馬變得嬌嬌柔柔的,瀲滟的眸子泛起了一層水光。
蘇清妤看著這一幕只覺得惡心,什么表哥,這是一個爹的親哥。
“蘇元愷,這事跟你沒關系,你別在這裝大瓣蒜。”
一個庶子,在這跟她充什么兄長。
“蘇清妤,我是你哥哥,你怎么說話呢?如錦這么好的姑娘你都能欺負,你也太跋扈了。”
蘇元愷這話一出口,珍珠先不高興了,上前說道:“大少爺,嫡庶有別,大少爺這么說話有些過分了。”
長幼和嫡庶,自然是嫡出更尊貴。
珍珠一句話噎住了蘇元愷,也讓程如錦緩過了心神。
她走上前拉住蘇元愷的月白色衣袖,“表哥,你別因為我和表姐吵架,今日的事本就是我丟人了,表姐來羞辱我,也是應當的。”
蘇元愷最見不得程如錦受委屈,怒目圓睜地看著蘇清妤,“如錦根本不是這樣的人,我看是你在算計她吧?可憐她年少單純,不知道人心險惡,還一直替你說好話。”
蘇清妤怒極反笑,“蘇元愷,你瞎我不怪你,畢竟我也瞎過。”
“你愿意安慰就安慰吧,我可沒工夫陪你們在這耗著。”
“珍珠,東西收拾好了么?我們走。”
蘇清妤帶著幾個下人走了出去,掀開門簾的時候,就聽身后傳來蘇元愷的說話聲,“表妹,你別哭,這事不怪你,你也是著了別人的道了。”
蘇清妤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幾人還未走到碧水閣,就遇上了帶著丫鬟去給蘇承鄴送點心的雪姨娘。
“大小姐安好。”雪姨娘微微福身,給蘇清妤見了禮。穿的襖裙是去年時興的樣式,頭上的那支寶石簪子也有些年頭了。可見近一年,雪姨娘不大受寵。
蘇清妤上前扶起雪姨娘,說道:“我剛從表妹那回來,遇上了大哥。說起來那樁丑事姨娘也知道了,可惜啊,大哥沉浸在溫柔鄉里看不透。”
雪姨娘聞言臉色一變,又扯出一抹笑意說道:“你大哥仁厚,可能怕你表妹傷心。”
蘇清妤淡淡地笑了笑,看向不遠處韶華堂的方向,“要說選承嗣的繼承人,我一直覺得大哥是最合適的。也不知父親怎么想的,非要立元澈,才五歲的孩子,能看出什么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