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修無奈地看著蘇清妤,最后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
又扣住她的后腦,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
“清清,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得答應我。別讓自己涉險,也別怕麻煩我。”
蘇清妤見他眸底滿是擔心,便一本正經地打趣道。
“沈閣老忙于政事,妾身怎么好打擾。”
沈之修伸手攬住她的腰肢,用力一握。
“什么都沒你重要。”
……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從前沈之修讀史書的時候,一直覺得這句話有些夸張了。可直到次日一早,他朝會差點遲了,才真正理解這句話的精髓。
程如錦的死,在沈家沒有掀起一點波瀾。整個沈家,都在喜氣洋洋準備沈昭的婚事。
又過了兩日,沈之修拿回了一張荷花宴的帖子,遞給了蘇清妤。
“我這多個帖子,你若是嫌自己進宮無聊,就讓你那個庶妹陪你一起去。”
蘇清妤眉目微挑,“不是還有沈月么?你這不會是特意幫我要的吧?”
荷花宴都是容妃娘娘親自下帖子,還能有多的?
沈之修摸了摸下巴,也沒多解釋。蘇清妤便也不多問,吩咐人把帖子給蘇順慈送了過去。
一晃到了六月初六那日,蘇清妤穿戴之后,去了慶元居給老夫人請安。
用過早飯,便帶著沈月和沈瀅進宮參加容妃娘娘的荷花宴。
寬大奢華的馬車內,蘇清妤端坐主位,左手邊是沈月,右手邊是沈瀅。
沈月知道蘇清妤是第一次參加荷花宴,便開口說道:“容妃娘娘每年的荷花宴,對成婚的夫人們都很客氣,三嬸只需要跟著看看節目就好。”
她也算是變相安蘇清妤的心。
沈瀅斜了蘇清妤一眼,“若不是嫁給三叔,怕是這輩子都別想進宮。”
別看蘇家有個爵位,但是府上的老爺們若是沒有實權,也到不了貴人身邊露臉。這京里有爵位的多了,好多都是太祖皇帝時期封的,如今倒是沒落了大半。
沈月瞪了沈瀅一眼,剛要說話。
就見蘇清妤身子前傾,纖細的手指忽然捏住了沈瀅的下顎。
又猛地用力抬起,冷聲警告道:“二小姐若是再這么口不擇言,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今日進宮,你最好給我消停一些。若是讓我知道你在背后做些上不得臺面的事,說些難聽的話,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蘇清妤話里帶著十足的冷意,警告意味分明。
沈瀅從未見過蘇清妤這么狠戾的樣子,她整個人僵在位子上。直到蘇清妤松開手,才回過神。
“你……我要告訴三叔和祖母,你怎么能這么跟我說話?”
蘇清妤冷哼了一聲,“你想告狀就去,我可什么都沒對你做。”
“從前我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當我好欺負。我不這么警告你,怕你狗改不了吃屎。”
沈月仰頭憋笑,三嬸這話說的是真粗俗,聽著是真痛快。
果然,沈瀅的臉已經要綠了。想繼續說什么,但是看一眼蘇清妤冷凝的神色,便識相的沒再說話。
蘇清妤滿意極了,繼續拉著沈月說話。一直到宮門口,沈瀅都一句話沒再說。
荷花宴每年都設在內宮的明池旁,亭臺水榭,景色宜人。
蘇清妤到的時候,容妃娘娘和宮里其他的娘娘們還沒來。
她便跟沈月四處走走看看,打算先找到蘇順慈。總得把人放在身邊,她才放心。
因沈之修如今在朝堂的地位水漲船高,不少夫人小姐們都上前跟她客氣地寒暄。
蘇清妤也都和善地回應,內宅的關系,有時候也是男人在朝堂的助力。
順著水榭邊的回廊往前走去,就是大片的荷花池。
蘇清妤和沈月沒走幾步,就遇上了迎面走來的忠義侯府大小姐宋婉婉。
宋婉婉一身古香緞裁制的裙子,腰間系著一指寬繡花錦邊腰帶。腰身纖細,身形裊娜。立起的領子襯得脖頸修長,優雅端莊。
因忠義侯府和沈家向來交好,宋婉婉看見蘇清妤便上前行了個晚輩禮。
“沈三夫人好。”
蘇清妤上下打量了幾眼,贊嘆地說道:“宋小姐這身真是好看。”又打趣了一句,“這還賞什么荷,只看你就夠了。”
宋婉婉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三夫人謬贊。”
兩人說話的時候,蘇香菱不知從哪湊了上來。
“這就是古香緞么?不是被四妹妹弄壞了么?”
“宋小姐不會被我四妹妹騙了吧?我那日親眼看見她把古香緞刮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