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蕭兮兮一早起來打算去蔡村于村安排下糞的,距離草木灰深耕已經曬了半月。
她正要出門,老蔡的大兒子急匆匆跑來客棧找她,正好在門前遇上。
一年輕小伙見到蕭兮兮,趕緊上前說道:“東家,大事不好了!”
蕭兮兮認識他,是老蔡的大兒子,叫蔡沖。
看他一臉慌張,衣衫不整,皺起眉頭,心知肯定是村子出什么事了,問道:“怎么回事?”
蔡沖緩了口氣,氣喘吁吁回道:“早上……我們起來打算施糞的,大家才發現……村子里收的糞……一夜間全不見了。”
他急得額頭冒汗,那可是整整五十兩,全沒了。
“大家沒事吧?”
蔡沖搖搖頭:“村里的人沒事,就是今天要施的糞全沒了。”
“人沒事就好。”蕭兮兮不僅沒慌,反倒松了口氣,還以為出了人命,她轉口問道,“就你們村的丟了嗎?于家村的呢?”
“于家村的不知道。阿爹一大早發現糞丟了,立即讓我過來告訴東家,他留在村子召集大家追查這事兒!”
話剛說完,蕭兮兮見老于從遠處跑著過來,慌張的神情和蔡沖無二。
等他走進,看他氣喘比蔡沖還厲害,不用等他說,她主動問道:“于家村的糞也丟了?”
老于點點頭,粗喘著回道:“昨晚……還有的,一大早都不見……。”
“你們先緩口氣,喝口水,蔡家村和你們村的情況一樣。”
兩個村子同一時間出現同樣的事,分明是有人在背后作梗,不知是背后的人不太聰明,還是有恃無恐,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人為有預謀的事件,還特地同時下手。
等蔡沖和老于緩過來,她隨即吩咐道:“你們兩人先去府衙報官,盜竊丟失的事需要官府介入調查。要隨他們一起回村,不然賴著別走!”
兩人應聲是,立即去報官。
她回到房間,蘇凜方正準備溫書,見她又回來了,而且臉色不太好。
“你不是去村子了嗎?怎么回來啦,是出了什么事?”蘇凜方放下書關切問道。
她把剛剛的事跟他說了,蘇凜方立即皺起濃眉,“你懷疑是侯府祝夫人所為?”
蕭兮兮微微點頭:“嗯,不然實在想不出誰會針對兩個落魄的村子做這種偷竊的事。”
蘇凜方神色凝重,“即便背后是祝夫人,想必此事也是叫其他人做的,會撇得一干二凈吧。”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會什么痕跡都沒有的。”蕭兮兮倒不擔心這個。
“知道了,今天我陪你去村子吧。”蘇凜方說著準備收拾書籍。
“不用,今天主要是府衙的人過去查,晚上我回來告訴你情況。府試不比縣試,不可掉以輕心,不要在這些小事上分心。我回來只是叮囑你在客棧溫書時注意安全,臨近府試我們越要提起十二分精神。”
蘇凜方點點頭,見她堅持不讓陪也沒再多說,
府試開始確實要上點心,從這里開始的淘汰率會逐步增加,越到后面越難,他不僅僅是為府試溫習,還得為院試準備,院試的錄取率只有一成。
蕭兮兮隨后換成男裝方便行事,只身趕去蔡、于兩村。
她先到了蔡家村,老蔡村的人聚集在村頭。
“蔡叔,官府的人還沒來嗎?”
老蔡看到一個陌生的小伙子,愣了瞬,“你是?”
蕭兮兮忘了自己現在是男兒裝扮,“我是蘇蕭氏,為了方便行事特地換了身衣裳。”
“哦,原來是東家。”老蔡一臉歉意,隨即說道,“老朽對不住東家的信任,竟然在村子出了這種事情!我應該安排人夜里守糞的,沒曾想自家村子竟然有偷糞賊!”
“現在自責也沒用,官府和你兒子還沒回來嗎?”蕭兮兮問他。
“回東家,還沒回來。您報官了嗎?”
蕭兮兮“嗯”了聲,隨后讓他們帶她去放置糞的地方。
老蔡留了幾個人在村口守著,然后帶著她到村里后山的一片空地。
這片空地距離四周的田地很近,但距離村子有幾百米,半夜要弄出什么動靜還真挺難聽到。
蕭兮兮四周看了下,現場還殘留著干濕糞的痕跡。
老蔡在一旁解釋道:“我們村子收了三千斤干糞和六千斤濕糞,全都堆放在這里。”
蕭兮兮沒應聲,蹲下來仔細抹著地上車軌的痕跡。那些痕跡都是新碾的,雜亂無序,車子應該來的不少,而且有來回碾壓的痕跡,說明是分多幾趟來回。這樣的來回距離,一晚上走不了多遠。
半個時辰后,官府的人終于到了。
為首的衙差一臉不滿,遠遠喝道:“幾斤糞還要報官,真當我們府衙沒事情做嗎!”
老蔡哈腰上前,掏出幾文錢,“官爺辛苦了,一點茶水錢不要嫌棄。”
官差瞥了眼,雖然一臉嫌棄,正要伸手接過去,一只手比對方更快將老蔡手擋了回去。
“我跟你們知府認識!這兩村子是我佃租的地,什么幾斤糞,是三千斤干糞和六千斤濕糞,兩村價值百兩銀。若幾位差爺口渴回頭我讓知府大人給你們發茶水錢。”
擋在前面的正是蕭兮兮,她的糞還沒找回來,這些人還敢伸手要銀子。
為首的衙役見蕭兮兮自稱認識知府大人,立即慫了,縮回手:“我是想讓他把銀子收起來,可不是要收銀子。我們頭兒去了于家村,我們只是先過來守著案發地。”
蕭兮兮懶得理會這些小嘍啰,等他們的頭兒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官服,神情嚴肅的吏官帶著人趕來。
“誰是村子主事的?”
蕭兮兮迎上前:“蔡、于兩村子的土地是在知府大人的支持下佃租給我的,那些糞也是我花銀子讓買的。”
對方聽到她刻意提知府大人,態度并沒有變化,介紹道:“本官是紹州府刑房典吏,負責兩村丟糞案。剛剛在于家村查了,從新車軌的痕跡看,應該是驢車,不少于三輛來回拖運。附近都是田野山林,能走馬車的只有一條道。
蕭兮兮微微詫異,對方的判斷跟她一樣,看來這典吏不是酒囊飯袋,還親自查案。
刑房典吏沒在意蕭兮兮臉上的情緒,繼續問道:“偷糞之事不常見,用這么多輛驢車和人力只為偷糞,得不償失,顯然不是真的為偷盜,而是出于報復目的,你或者村子有得罪什么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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