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探寶修真在都市 > 第六百八十一章 鼎
  因為那一縷清閑的仙氣,好像清晨的風,帶來的除了縹緲柔和似與天地渾然一體之感以外,還有令人瞬間清醒的冷冽。

  在他目的地的山腳下,他率先看見了一道不那么高大的背影。

  背影處傳出聲音來,有一絲嘲諷隱藏在了天生的鋒利之下,道,“你來得好慢啊。”

  白發少年轉過身,敏銳的目光直勾勾的盯住了汪文迪,嘴角扯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

  汪文迪笑了笑,加快了步伐,很快到了自己的‘幫手’身邊,鎮定道,“好久不見,江生。”

  他糾正道,“也沒有很久,才四分之一年。”

  “不管怎么說,”汪文迪看著眼前的山,輕聲道,“還是謝謝。”

  “我的考察還沒結束,”他目不轉睛,輕易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跟著道,“現在說謝謝,太早了。”

  說著,他又抬頭望了望天。

  汪文迪知道他在看什么,四圣都有觀天星、審地勢的基本能力,白虎自然也不例外。

  “這山的構造我已經提前看過了,既不復雜也不算簡單,最好還是有個帶路的人,能省很多事。”他收回目光,淡定道。

  提起帶路的人,汪文迪把神識中的容器化在手心,里頭還是那一掊土,不多不少,陰氣也一絲未減。

  “此前我已證明,你力量被人所利用,我也本無惡意,帶路的事……”汪文迪簡短截說,開口勸道。

  不料對方沉默許久,竟猛地炸開一道極強的力量。

  金光忽現,剎那便把盒子撞破,泥土也整個都炸了開。

  江生并沒有要出手的意思,等汪文迪反應過來,登時出劍,也只攔截住了這一道金光,叫那陰氣再度逃脫了去。

  完了,這下看江生的眼神更覺得嘲諷了。

  汪文迪重重的嘆了口氣,可劍尖的金光卻沒有要散去的意思。

  他取下金光,赫然是一件輕巧細密的軟甲,寶物自帶金光,摸上去觸肌生溫,讓人愛不釋手。

  江生斜了他一眼,道,“金縷衣,好東西啊。”

  汪文迪能感應到,上面的靈氣正在往山內飄動,他思索道,“或許可以用此寶來引路。”

  兩人也無遲疑,一同進了山中。

  路線和此前他和朱夏來時一樣,經由同樣的入口,下墜到了同樣的空間里。

  那慈祥的女聲立起,盤桓于耳邊,輕飄飄唱道,“大陸對長空,赤日對蒼穹……吾家女,勤學早,歸來母制衣,不畏風,不怕火,不懼干戈起……”

  也和上一次一樣,這語氣宛如在哄新生兒睡覺,聽的人心柔軟一片,仿佛甘愿沉睡在這濃濃的疼愛之意中。

  唱了好幾遍,來去都是這幾句詞,兩人雙雙安穩落地。

  “這里是一處祭壇,”汪文迪解釋道,“說不定仍會引來猼施。”

  若遇到猼施,就能說明,這里頭的精怪的確不受鄭仲秋的控制,而是墓主引來的精怪,也就是說,墓主并不是被打擾的那個,而是本就因為某種原因,不得安眠。

  他話音剛落,一道黑光霎時利落的射了出來。

  汪文迪輕松擋去招式,從黑暗深處,猼施果然現出了身。

  一邊的江生面不改色,比汪文迪更加果斷,直接掃出一道白光攻了過去。

  那白光看似是沖著猼施的要害,實際上在快要碰到怪物是一分為二,一道成為利刃,另一道張開為網,落在了它的背部。

  只在須臾之間,就將它背上的眼睛逼了出來。

  汪文迪會意,瞬時上前,寶劍凝在手中,一劍對準它的眼睛刺了下去。

  這次沒有鄭仲秋的保護,它是必死無疑了。

  一聲哀嚎,猼施爆成了一團黑氣,在黑氣中演變出了四個顏色各異的光團。

  一黑一紅,一白一藍。

  空地中的那口鼎中忽的也冒出一道稍縱即逝的光來,再定睛一看,中央凹陷的部分變得渾濁不清,仿佛底下藏著什么東西似的。

  江生伸出手去,輕松的托舉住了其中那道白色的光,并將其放在了鼎的正東角上。

  汪文迪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將黑光與其相對放置,又把紅光放在鼎的正南角,使藍光與之相對。

  四團光釋放各自的色彩,在鼎的中央交匯,瞬間將黑氣凈化。

  隨后出現的是一片星河一般的混沌,它垂垂落入鼎下方的地面上,竟把地面也虛化,好像擴開了一道絕景之門。

  汪文迪看了他一眼,夸道,“你反應比我還快。”

  江生淡然道,“我只是認為,凡是被感知到的事物,皆有其存在的意義。沒有什么是憑空存在而沒有邏輯道理的。”

  這一點,瞿星言也這么說過。

  “嗯,大陸對長空,黑對白,赤日對蒼穹,紅對藍,”汪文迪收了目光,調整靈力,道,“地為母,坤在西,天為公,乾在東。紅是火,藍是水,火圖南,水定北。”

  說罷,他就率先飛進了那道門中。

  江生亦緊隨其后。

  下墜過程中,那些寶石一樣的奇妙星光并沒有消失,而是始終圍繞在兩人的周圍,一點點織就一幅幅清晰美麗的畫卷。

  兩千年前。

  樓蘭國王室中,王后生下了一位公主。

  此前有天象傳言,女星沖帝星,預示著中宮正室所生,若是個王子,則趨吉避兇,天象之說可不攻自破,但若是個公主,便與國王命格相沖,小則自己夭折,大則克死父王。

  因此,國王陷入兩難之中,這唯一的一位公主遲遲沒有封號和賞賜。

  后來國王想出將公主送出宮去撫養的辦法,可王后百般勸阻,不愿骨肉分離。

  公主雖然最終留在了王后身邊,卻導致了國王與王后的疏遠。

  王后對唯一的女兒十分疼愛,但公主自小就聽多了流言蜚語,諸如自己是掃把星、沒爹疼沒爹愛還要拖累母親一類,使得她的日子并不快樂,性格也越來越膽小內向。

  為了能讓孩子開朗一些,王后決定送公主去學堂讀書。

  她不知道的是,學堂除了有能教導公主的教書先生之外,還有比公主年紀大的幾個調皮王子。

  公主的書帛經常是壞的,也經常被王子們捉弄辱罵,可她從來沒有和母親訴過苦、告過狀。

  因為國王對王后的疏遠,沒有依靠的王后早就名存實亡,底下的仆從大多都是應付了事,單說送來做衣服的布料,以前最珍貴的都在王后宮中,現在都是得寵的娘娘們挑剩下的,才會送到王后這里來。

  給公主制作的衣服質量也越來越差,王后不得不親自動手給年幼的她做衣服。

  即使沒有封號,父王也沒有為她取名,王后卻固執的叫她‘阿寧’。

  她想,母親也希望自己安安穩穩的,能夠息事寧人吧。

  起先公主最幸福的時候,就是每天從學堂回宮,在長街上就能聽見母親溫婉慈愛的歌聲,唱的是,“大陸對長空,赤日對蒼穹……吾家女,勤學早,歸來母制衣,不畏風,不怕火,不懼干戈起……”

  這歌聲真好聽,能夠讓她很快的整理好一天低落的心情,走進屋門。

  這是母親為她做衣服、打鞋底的時候自己編出來的歌謠,她知道母親希望她能活潑一點、勇敢一點。

  所以她在九歲生日的時候,告訴王后,“母親,只要有你在,阿寧什么都不怕。”

  畫面突然快速的扭曲起來,江生拽了汪文迪一把,他手心中微涼的觸感警醒了汪文迪,身邊的星河剎那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撲面而來的殺意。

  霎時,數道紅光伴隨著這洶涌的殺意猛地竄了出來,速度極快且破壞力極強。

  “交給你了!”汪文迪反拉住江生的手,將他朝著那些紅光甩了出去,自己祭出寶劍,跳進了黑暗里。

  江生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對付這些紅光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只是很討厭這種被汪文迪安排的感覺而已。

  他身上散出的白光迅捷如風,其中夾雜著絲絲嘶鳴的藍色電光,須臾與紅光相撞,在空中接連形成了爆炸,煙霧散去,他自是毫發無損的出現在其中。

  對面出現的怪物渾身紅毛,獠牙利爪,宛如一只發了瘋的野狗,但體型比一般的狗要大上幾倍。

  若比之白虎,還是不夠看的。

  “汪文迪,”江生直呼其名,張開手掌,憑空握出那把纏繞著閃電的離天飛鐮,瞇眼道,“你能不能快點?”

  一個瞬步,武器和他仿佛融為一體,化作一道光,瞬時切開了空氣,直逼怪物的要害。

  少年的身體本就比常人要小上一些,面對如此的龐然大物,他面色沉平,自如的揮舞著那把龐大的鐮刀,上頭的閃電和怪物身上時不時射出的紅光相拼,他則靈敏的一次又一次躲過了怪物的致命爪擊。

  汪文迪的聲音從不知名的方向傳了出來,朗聲道,“知道了!我這不是找到了嗎!”

  被隱藏在黑暗深處的,出現在他寶劍金光之下的,又是一口鼎。

  鼎前依舊有祭祀過的痕跡,他劈開鼎內的黑氣,使得四周的空間倏忽就完全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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