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探寶修真在都市 > 第六百八十二章 王后
  驅逐混沌之后,他和江生之間的距離也并不遠。

  汪文迪立刻轉手揮劍,直逼怪物的身后。

  雙方夾擊,怪物見勢不好,就要朝那口鼎飛去,江生眼中一動,射出一道白光。

  可在汪文迪意料之外的是,他這道白光竟是沖著自己的劍來的。

  白光把寶劍架開,卻正擋在了怪物后撤的路上,汪文迪被迫轉手,抬起寶劍立成屏障,將怪物完全束縛住,不過陡然之間,江生的鐮刀已利落的切下了怪物完整的頭顱。

  怪物轟然落地,失去了生息。

  “咱們這……”汪文迪收了寶劍,撓頭道,“算是有默契嗎?”

  “不算。”他也收了武器,自顧自的走到了鼎跟前,果斷的否決了對方的話。

  “行吧。”汪文迪撇了撇嘴,跟上他的步子。

  他又淡漠的說了一句,“如果你處理的速度能再快一點,說不定可以得到我的認可。”

  汪文迪暗自記下了這句話,轉而問道,“這里又有一口鼎,卻沒有什么別的提示,你怎么看?”

  “剛剛那個怪物,”江生盯著鼎,兀自道,“是天犬。”

  天犬?

  他們之前倒是碰到過一只天狗,令鬼車覺醒的那個食月天狗。

  “天犬和天狗有根本的不同,縱然長得都像狗。天狗食月,但可以御兵,天犬赤紅,見則有禍。”江生冷聲解釋道。

  這下汪文迪算是明白過來了。

  據載:有巫山者。有壑山者。有金門之山,有人名曰黃姖之尸。有赤犬,名曰天犬,其所下者有兵。

  天犬是一種渾身赤紅的狗,只要有天犬出現,就預示著戰亂,天下必定狼煙四起。

  鼎內仍是混沌一片,恍若是有什么玄妙在其中。

  “你的意思是,第一祭,是為王后懷孕,祭天以觀天象,”汪文迪分析道,“第二祭,是祭戰爭?”

  說著,他返回撿起了天犬的頭顱,丟入鼎中,恰好填滿了混沌的空間。

  黑光時明時暗,可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動靜了。

  “加把火吧。”江生道。

  “你自己不能加?”汪文迪挑眉,抬起手將一把猛火投入了鼎中。

  江生面不改色,扯了扯嘴角道,“我討厭火。”

  火焰無情的吞噬了天犬的頭顱,卻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在某一個時間點時,火焰達到了最旺盛的狀態。

  鼎的下方糅出一道明媚的、如同太陽一樣的紅光,慢慢的擴開了一道同樣帶有夢幻色彩的門。

  火星子完全帶走了天犬的頭顱,完成了它的使命,門也徹底開放了。

  汪文迪依舊頭一個跳了進去,但嘴邊的笑更深了一些,自說自話的吐槽道,“火也討厭你。”

  江生聽見了這句話,不置可否的斂了眉目,也沒耽擱,跳進了門內。

  這次的畫面同樣清晰可見。

  在公主九歲之后,遙遠的東方大國派來了使者。

  漸漸的,兩國互通商貿,經由她的國度,東方的大國去了更遠的西方,帶回來的物件也越來越稀奇。

  她沒有機會見識那些東西,她只知道,大國很強,強到能輕易的碾碎她的國家,可她的國家在沙漠中,若真的有一天開戰,他們占據地利,對方估摸著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使者會在王室逗留,會留下東西方的各種物件。

  王后什么都不要,卻聽說使者會帶來‘真絲’,這種材料做出來的衣服冬暖夏涼,是上等中的上等、珍品里的珍品,千金難求,萬金不換。

  她每次只求得一點,然后存起來,不知道存了多久,才湊夠了可以給公主做一件底衣的料子。

  公主也漸漸的長大了。

  她亭亭玉立,長得很美麗,一對柳眉、一襲青絲,一雙自帶憂思的多情眼,婉婉有儀、般般入畫,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稍顯瘦削,行動時似弱柳扶風,安靜時倒更美,如花照水。

  十六歲那年,母親為她做的衣服快要完成的時候,國王竟親自來了宮中。

  她只遠遠的見過自己的父親,每次的時間都不長,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這么近的父親,感受他的一舉一動,他的一言一詞。

  父親給她取了名字,名字即封號。

  以寧公主,她叫獨孤以寧。

  那天晚上,她開心的拉著母親粗糙的手,告訴母親,以后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母親沒有說話,只是淺淺的笑著,為她制作那最后一件、最珍貴的衣服,織衣時,又不自覺的唱起了那首兒歌。

  她依偎在母親的腿上,透過那舉世無雙的材料,感受母親十年如一日的溫暖,輕聲道,“阿寧不會再讓母親擔心了,有父親在,我們會有依靠的。”

  第二天、第三天……給她的賞賜越來越多,她所獲得的東西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公主才能擁有的,她以為那些都是父親對她的愛,對她和對母親的補償。

  但事與愿違,僅僅一周之后,新的旨意就傳到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道和親的旨意,命她三天后,出嫁和親。

  她要去的目的地,就是她神思向往已久的東方大國,可在她的夢中,她不該是以和親公主的身份去那里,她應該自由自在的、沒有任何負擔,沒有任何目的的去到那里,把玩所有新奇的玩意,嘗遍所有與樓蘭不同的美食……

  至于她為什么要去和親,近年來,她的幾個哥哥爭奪王位,致使奸臣趁隙上位,消耗國庫,壓榨百姓。

  加上國王老而昏庸,判斷力大不如前,國家日漸衰微。

  乘此機會,鄰國舉戰,大兵壓境,本國的軍隊連連吃敗仗,眼看國破家亡之際,只能出和親之下策,進獻公主,以求援兵。

  畫面倏爾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有一點很奇怪,”江生冷靜的聲音從身旁傳來,道,“這些事不過是獨孤以寧一人的悲劇而已,和你抓到的那個亡靈有什么關系?”

  “那個使者,”汪文迪回話解釋道,“來往絲路的、在王室進貢逗留的使者,就是鄭仲秋。”

  “所以呢?他不會是圣父心發作,好管閑事吧?”江生不屑道。

  他說的不錯,在獨孤以寧儲存在這里的所有記憶中,他們二人之間幾乎沒有什么交集,充其量也就是他在王宮逗留進貢,湊巧聽見了解了她作為一個公主苦命的一生。

  然后就大義凜然的說‘要救以寧于水火之中’?

  難道他沒搞清楚自己的地位,不過是個使者而已嗎?

  “不會還要找鼎吧?”汪文迪道。

  兩人平穩的踩在了地上,周圍的黑暗卻沒有散去,他們只能依靠對方身上泛起的輕微靈光辨認對方所在的位置。

  江生道,“沒有之前相似的氣息了。”

  汪文迪點了點頭,贊同道,“也對,而且這次的畫面是被突然切斷的,戰爭的后續……”

  他在腦中快速的整理自己查找到的相關歷史記載,細細說道,“樓蘭國敗了,但并沒有亡國,只是淪為了他國的附屬品,后來因為固步自封,才慢慢的掩埋在了黃沙之下,消失在了歷史中。”

  “為什么敗?”江生追問道,“我們派了援兵,還是沒派?”

  “我記得是……”他皺眉道,“沒派。”

  他話音剛落,周圍驟然刮起一陣冰冷的微風,在微風中,飄來一陣凄婉的哭聲。

  女人的哭聲。

  兩人活動了一下筋骨,往同樣的方向一齊走了過去。

  有一道細小的光也緩緩的接近了他們,那道光起初非常微弱,就宛若在漆黑的幕布上點了一盞燈,那燈距人十萬八千里遠,幾乎是看不清的。

  然后光慢慢的亮了起來,可在亮到一定程度時,就沒有再更亮了,好像已經用盡了它的所有氣力,它也只能達到這種亮度。

  和光一起越來越近的,還有那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的哭聲。

  兩人終于看清了,那是一盞煤油燈,托著燈的,是一個在黑暗中摸索前進的女人。

  她兩鬢斑白,在燈光的照耀下,看見她手上有很多細小的劃痕和繭子,她眼神好像有些問題,直走到快撞上汪文迪兩人,才停下了步子。

  她抽泣道,“阿寧,我的阿寧……你們還我的阿寧,把阿寧還給我……”

  一道金光從汪文迪身上剝離出來,滯留在了女人眼前。

  她抬起手,摸了摸這道光,眼里似乎閃過一道比火焰還亮的光。

  “阿寧,這是阿寧的衣服……”她顫聲道,“你們帶我去找阿寧……她不能離開我啊,這孩子從小就一天都沒離開過娘,我沒打過她,也沒罵過她,離開了娘,她定要受苦的……”

  “獨孤以寧就在這里,你是她的母親,應該由你帶我們找到她。”汪文迪放緩了語氣,如是道。

  女人一愣,接過金光,燭火搖曳之下,她顫顫巍巍的轉了個方向,慢步前進。

  “你們怎么會到這里來的?又怎么會有阿寧的衣服?”她努力的挺直自己的背,似乎是不想在女兒的朋友跟前丟了女兒的臉。

  殊不知,她久居王后高位,那儀態自不是常人能有的。

  盡管因為經常佝僂著身軀在燈下給女兒制衣,一身的氣質卻仍舊溫婉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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