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天工奇譚之孰湖 > 第330章 涇渭分明
  “唉。”符羽暗暗嘆了口氣,想必往后書院的夜巡會更森嚴。想到這個不免有些失落,下回再想跟蹤怪老頭,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吳景灝也很郁悶,問了半天,什么也沒問出來,反倒叫這兩人給套了話,倒也不是他蠢笨,恰恰是因為他聰明,及時調整策略。

  才認識不到兩日,便屢次在這兩人面前敗了下風,江川和符羽的本事他算是見識了。他想,原來想的,一到書院就滅了他們的威風,挫了他們銳氣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所以覺察到他們在盤問,他便毫不設防地一點一點地把能透給他們都透了出去,不能透露的一句話也沒說,好讓他們覺得自己好對付,麻痹對手,自己愚笨一點,他們便放松警惕一點。

  他想,之前就是太過明目張膽,導致了屢次沖突。往后的時間還長,誰能笑到最后還是未定之數。

  雙方都試探完了,各自心底多多少少都有了底。

  但是糊涂的,是在場的其他的學子,云里霧里地聽了半天,一句石破天驚的消息都沒有,敢情就是一起普通的夜闖禁地案,吳戈帶了少說二十名護衛往前捉拿,結果還是讓人給跑了。這要是擱以前,哪天沒人去禁地闖一闖,實在不值一提,犯得著一大早,把所有人學子都招呼起來搜證嗎?

  不過也有聰明的人,一下子就悟到了,此事定然不會像表面這般簡單,寒潭禁地必然藏暗藏玄機,已經動起了心思,乘哪天看守松散之際,去寒潭內探探。

  有人評價道:“怎么護衛隊的人,還有不會浮水的人么?不能自救,還需勞煩學長下去救人?小刀拉屁股,咱也是開了眼了。”

  吳景灝無言地聽著。

  符羽輕笑一聲,故意轉移開話題:“此言差矣,不是護衛隊的人水性差,而是因吳學長水性極好,我可聽說了,吳學長可躺游三江也。”

  這一招果然奏效,馬上便有人說道:“躺游三江?也就湊合。”

  符羽頭也不回地道:“聽兄臺這話,定是水性驚人。”

  “靈河邊長大,生下來,就遭了水災,在水里泡了三天,愣是活下來了,水性能不好么?別人生下來第一口喝的是奶水,在下生下來第一口喝的是靈河水。”

  “那你一定要跟吳學長比試比試。”

  “我看行,多謝同儕提醒。”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吳景灝一句話都沒說話,符羽就給他接了個比賽的活兒,說完不緊不慢地走到地上的衣裳跟前,伸手想要撿起地上的學院服。

  吳景灝眼睛一刻都不曾從他和江川身上離開過,直到這會兒,才松了口氣,心說,終于行動了,果然衣裳有問題。上前一步,將符羽攔住,小聲說道:“心里有鬼了?”

  符羽抬起頭來,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張著嘴“哦”了一聲,問道:“我心里有鬼?學長是怎么看出來的?”

  吳景灝看著他:“你心里沒鬼,著急撿起衣裳做什么?”

  符羽道:“我的衣裳落在地上,我不撿它,它又不會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好歹跟著我有些時日了,別人不心疼它,我還能不心疼它?這可是學院服,扔在地上有辱了科英學院的形象。”

  吳景灝朝旁邊的人使了眼色,衣衫立刻被人上前,從符羽面前,拿走了衣裳。

  符羽默默想了想,從兜里抓出一文錢來,往那搶走他衣裳之人的面前一放:“記得衣服還給我時,洗干凈曬干便可。”

  那學子一臉無語地看著那一文錢,就像從來沒看過似的,確實,這種紈绔子弟,平時兜里都是碎銀傍身,一文錢從未在他們兜里出現過,如今居然有人把一文錢放在自己面前?

  “這是幾個意思?”

  符羽看他一臉驚愕,盯著一文錢看了半天,卻沒有要取走的打算,便將手一縮,一文錢又回到了自己的口袋,他慢悠悠地道:“那就麻煩兄臺了,還給我時,務必洗得干凈一點。多謝多謝。”

  “你的意思是,花一文錢讓我給你洗衣裳?符羽,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我是老媽子還是雜役啊?你也太能羞辱了吧。”

  符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儕,市面上洗這樣的一件衣裳,就是這個價錢。”

  “你真把我當雜役啊?”

  一炷香之前,符羽從后山回來,乘門口混亂之際,偷偷和江川溜回齋舍。

  兩人一致認為,吳景灝大清早的大動干戈把眾人集結到齋舍區門口,必然是想順著學院服這條線查下去,身上的臭味道是好祛除,無非是多用水洗洗,何況他行囊里還放著一塊,打江南經過時候從花如懿的如懿坊里購得的貴妃皂莢,要說這貴妃皂莢,有一個妙用,就是能中和任何氣味,不管是什么氣味,臭的,腥的,騷的,只要用貴妃皂莢一洗,必然就味道全消,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香氣。

  他和江川用了貴妃皂莢,在用它洗衣裳的時候,問題來了,他用得太急,貴妃皂莢又是極其滑膩之物,結果一個不小心,從手里竄了出去,在空中打了幾個筋斗掉進了苦水井里。貴妃皂莢,水草的腥臭之氣便難以處理?他沒辦法,只好用井房里的普通皂角給衣服里里外外打了幾遍,聞聞還是一股子味道,心急之下,便將衣衫扔到了井水里,井里那么多的水,還有貴妃皂莢,總是能把上面的腥臭之氣去上一去。

  “給你洗衣服?”那人已經嘀嘀咕咕罵了半天了,這會兒輕“哼”了一聲,“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符羽“哎”了一聲:“你不愿給我洗衣,那你搶我衣衫做什么?不會是也想聞一聞上面的騷臭之味吧?”

  吳景灝聞言目光嗖地一下盯緊了他。

  那人罵起人來更是直白:“你真可惡。”

  符羽哈哈一笑,當他是夸獎一般,照單全收,解釋道:“昨夜睡至夜半,打齋舍未關的窗口溜進了一只小貂,想必喜歡趴墻根的同儕們也都知道,昨日柳嬸用飛鼠喂過一只小貂,那小東西貪吃,記性還好,半夜又來了齋舍,扒開了窗子進來找飛鼠吃,結果便是什么也沒找到,那小東西急了,便在我衣衫上又撒又拉方便了一番。”

  光是聽著就夠惡心人的,一片嫌棄之音。

  他走到江川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那飽讀雜書的江兄說了,小動物的這種行為,實際上是在標記地盤,乖乖,你們想想,這小東西居然標記到我學院服上去了,怎么著,它難道也想去科英學院讀書不成?”

  旁邊的人聽他講得繪聲繪色,除了吳景灝等幾個人笑不出來,別的人都笑了。

  符羽道:“總之,長話短說,就是一言難盡,要不是因為此我也至于大清早地跑去井房清洗衣裳,我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聞過小貂的屎尿臭屁之氣?”

  不說還好,話一出口全都舉手在鼻子前扇風,好像他們正在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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