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羽道:“后面的事,大家也都知道的,我打了幾遍皂角,還是一股子騷臭,怎么也去不了,后來聽到了集結號角,我一著急,不小心就摔了,衣裳落在井里了……”
附近的學子一臉的嫌棄接口,七嘴八舌地道:
“你這一個不小心,我們也跟著倒霉。”
“你這不是害人嘛。”
“好好的一口井,叫你給弄臟了。”
……
符羽朝眾人深深鞠躬:“諸位,都是我的錯。大家放心,此事我負責,我設法問方神醫討些藥方,將井水凈化。”
“我就問這井水還能不能洗衣了?要是不能地話,咱們往后洗衣該怎么辦?”
剛有人說到這里,那邊的丁牧云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插話了:“諸位,諸位,我這里呢,有好消息要告訴大家,書院洗衣坊明日開始正式開張啦。”
“價格如何?”紈绔就是紈绔,洗了幾個月的衣服早就不甘其苦,只恨書院里沒有洗衣工,這會兒終于有了,全都打了雞血一樣,七嘴八舌。
丁牧云懷里的衣裳往傅語冰的懷中一放,雙手背在身后,一雙好看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我們洗衣坊價格公道,一件衣衫只需一文錢。一文錢,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但是一文錢卻可以讓衣服變的干凈又嶄新。新坊開業酬賓,可在本店購買專屬自己的洗衣牌,洗衣牌每月只需要二十文錢,就可以讓你每天都有干凈的衣服可穿。區區二十文,諸位不舍得嗎?不心動嗎?集結結束之后,便可以找我購買,先到先到,童叟無欺。”
這會兒終于有名正言順不洗衣服的理由了,關鍵是價格公道,眾人議論紛紛興高采烈不在話下。
有人歡喜便有人煩悶,吳景灝站在一旁凝眉不語,江川的嘴敲不開,符羽又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胡攪蠻纏,現在丁牧云又冒了出來,不過洗衣坊這個主意確實不錯,若不是叫丁牧云搶了先,他倒想做了這樁生意,這么一想不由得便多看了丁牧云一眼。
突然,一只手伸了過來,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學長,我就是想問一問,我衣裳上的騷臭之味還在不在了?”
吳景灝急忙收回目光,聞聽之下,頓時滿臉通紅,想到自己聞來聞去聞的竟是小貂……的氣味,心里五味雜陳,還捎帶著一股惡心,恨不得把他的衣服給燒了才好。
符羽偏偏還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生怕他下臺太快。繼續道,“我這人愛干凈,我這衣衫我是不想再穿了,我打算重新申領一件。只是在下實沒想到,學長竟有這樣的癖好,實在是意料之外。”他壓低了聲音,“學長要是喜歡的話,在下,便將這衣衫贈送與學長。”
吳景灝一口氣憋在胸口,只不過一瞬,便緩緩吐了出去。
那抱著衣衫之人,原本就有些紈绔之氣在身上,一聽這話,哪里還受得了,將衣衫塞進了旁邊人的懷中,撲在旁邊的大樹上,一陣干嘔,好懸沒吐出來,心里只道,這一大早的未免也太晦氣了點。
符羽心里樂開花,千算萬算,沒想到吳景灝居然還有潔癖之癥,往后可就有得玩了。他本想著再惡心他幾句,這時有人來報。
“學長,井里徹底打撈過了,并未發現還有其他衣物。”
吳景灝不在理會符羽,轉而去對付江川要他交代與他夜闖禁地之人的姓名?
符羽心想,這是嫌自己說惡心了,干脆換一個人,可他這個江兄又豈是好惹之輩?他往地上一座,一旁看熱鬧去了。
不光看熱鬧,還要湊熱鬧,江川不說話,那不行,不熱鬧。
符羽黑起了臉,罵道:“我說江兄,你昨夜與人夜闖禁地了?你怎么沒喊上我?你找人與你同去,也該找我吧?你跟你同屬青州考場,又是同學、同寢,這點情分沒有嗎?你是不是沒拿我當朋友?哎,氣死我了!”
江川配合得恰到好處,下意識地咳嗽了一聲,一副謙謙君子之風:“莫氣,我要是去禁區,定然會喊上你一起。”
實話實說,絕無謊言,確實是與符羽一起闖的禁區。
符羽暗暗笑了,好說能裝,還得是江兄,明明說的謊話,卻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正人君子模樣。
符羽不甘示弱,演得比他更好:“那就好,下回你想闖禁區,記得叫我,就算是上觀星樓,我也會陪著你一起。”
這兩人一來一回,旁若無人。
本來闖禁地,不,用學子們的話說那叫禁地探險,就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情,只不過,因為之前出了幾檔子事情之后,為了保證了學子們的安全,書院就把所有有危險的地方,全都掛了“禁地”二字,就連鬼陽湖邊上也立了“禁地”二字。
吳景灝暗暗想道,這就是江川和符羽的本事,把腥臭之味,說成了騷臭之味,迷糊了眾人,又沒昨夜闖禁區一事,說成了,下會想闖禁區,打了個時間差,明確表示,我確實想去,但是我還沒去。
好聰明的兩個人。
他只字不言。
身邊的人,見狀冷笑,指著江川和符羽二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當眾說想夜闖禁地,你們就等著進默室吧,關上個十天半個月的,看你們的舌頭硬還不硬?”
符羽道:“同儕,你著什么急,我只是說說而已,又沒真去闖禁地,說和做是兩碼事,就問諸位,有人不想去禁地探險的嗎?”
這樣的回話,倒是他沒想到的,怔了一下,又見他說話時,周圍的學子全都點點頭,氣勢頓時就弱了下去,“想也不該想,這念頭就不該有。”
不管他們如何爭吵,吳景灝終于一句話不說,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這會兒終于開了口說道:“整個書院,只有你的學院服不見了,你作何解釋。”
江川搖搖頭:“在下,無話可說。”
他竟不狡辯一下,足是讓吳景灝沒有想到,“那你可是承認了昨夜夜闖禁地的人就是你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張了起來,望向了吳景灝,接著又望向了江川。
江川沒說話。
吳景灝道:“既然如此,便把昨日與你一同夜闖禁地之人的姓名給報上來。”
江川還是不說話。
吳景灝道:“你幫人隱瞞,知道會是什么后果嗎?”
“無非就是被關默室。”江川淡淡地道,“在下解釋不清院服的下落,但是也不想連累他人,學長愿意把我當成是夜闖禁地之人抓了,就只管抓了交差,讓我交代別人,我總不能隨便拉個人來墊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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