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之后。
黑白的尸體被人丟在了東海警司處的門口。
如此行徑，簡直是囂張至極。
“他就是黑白？”安副隊長瞪大眼睛，看著驗尸床上的尸體，不管是臉還是腿腳，甚至是胸腹都被子彈給打爛了。
云軒也不確定這人是不是黑白無常。
但是，這具尸體上卻掛著一塊牌子，牌子上寫著：“無常殺手，黑白。”
還有一個單肩包。
包里除了一大沓錢之外，還有就是幽冥殿無常級殺手的認證——無常令。
這塊無常令的正面刻著“無常”二字，背面刻著“黑白”二字。
除了黑白本人，沒有人有第二塊。
按照無常殿的規矩，令在人在，令失人亡。
黑白如果不是死了，那就絕對不可能將這塊令牌交給別人。
“他就是黑白。”
云軒觀察了半晌，最終一臉無奈地點頭說道。
安副隊長頓時垂頭喪氣，扯著頭發喊道：“那線索豈不是又斷了！”
怨嘆了一會兒之后，他忽然回過神來，沖云軒道：“你剛才說他就是殺害魏無愁的兇手，那其實就可以結案了啊！”
龍九沒好氣地說道：“這樣的結果，你覺得魏家能信嗎？”
安副隊長當即無言以對，好一會兒才無力地說道：“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啊，黑白被人殺了，我們也沒有料到。難道我們還要抓到殺黑白的兇手？”
“那萬一殺黑白的兇手又被人滅口了呢？”
“這特么是查案子呢，還是玩殺人接龍啊？”
“沒完沒了？”
這話說得相當喪氣，但也表明了云軒的處境，確實非常無奈，因為一直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云、云先生，有、有、有、有……”
一個警員忽然慌慌張張地跑到了驗尸房，沖云軒嚷了起來。
“你先別急，喘勻了氣再說。”云軒拍了拍這個警員的背，輕聲安撫道。
這個警員喘了好一會兒，然后說道：“有人來自首了！”
“嗯？”安副隊長一愣，問道：“你說什么玩意？”
“有人來自首了。”那個警員再次重復道：“他說就是他雇殺手殺了魏無愁，然后黑白也是他滅口的。”
龍九追問道：“那人呢？”
那個警員回答：“在審訊室。”
云軒神情一凜，立即朝審訊室飛奔而去。
審訊室里，蔣天陽大馬金刀地坐在審訊桌對面的椅子上。
不少警員都圍在外面看熱鬧。
畢竟蔣天陽在東海也是一個名人，還是知名企業家，而且身上一直打著市首于援朝的標簽。
這樣的人居然過來自首，說他殺了兩個人，簡直是匪夷所思。
“云顧問。”
“云先生。”
“……”
云軒一到，那些圍觀的警員就讓開了一條路。
“哦，云先生，又見面了。”蔣天陽的雙手都被銬住了，只得沖云軒點頭。
云軒沖著剛回來的于嬌嬌招了招手，然后兩人一起走進了審訊室。
于嬌嬌很自覺在坐在了這上，她打算只做記錄，不插嘴。
“蔣總，你這是在玩哪出？”云軒緩緩坐了下來，目光炯炯地盯著蔣天陽。
蔣天陽尷尬地笑了笑，然后說道：“我是來自首的，魏無首就是我雇人殺的，那個殺手也是我滅口的。”
云軒也笑了，說道：“愚人節早過了。”
“云先生，看來你是不信我的話。”蔣天陽忽然伸手指了指審訊桌上放著的一個包裹，“那包里有個U盤，可以證明是我做的。”
于嬌嬌立即讓人搬來了一個筆記本電腦，把U盤插了進去。
里面只有幾段視頻，看體積都不大，加起來都不到1個G。
看時長的話，一個兩分鐘左右，一個不到五分鐘。
于嬌嬌看了云軒一眼，征求他的意見。
云軒道：“沒事，放出來看看。”
于嬌嬌立即點開了那段不到五分鐘的視頻。
從視頻的角度上來看，應該是偷拍的。
畫面里從上往下，對準了一個頗為高檔的辦公室。
無論是梨花實木的辦公桌，還是桌上放著的青花瓷器，都價值不菲。
十幾秒空境過后，有三道人影推門而入。
走在前面的正是蔣天陽，跟在他后面的則是魏無愁和他的保鏢。
此時魏無愁的保鏢還不是黑白，而是李四。
“蔣總，我們也不用繞圈子了。”魏無愁反客為主，坐到了老板椅的位置上，沖蔣天陽說道：“你的城投集團沒什么價值，你在龍匯集團又是個擺設，不如過來跟我如何？”
蔣天陽尷尬一笑，回答道：“于市首對我有恩，我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哎，你這話怎么說的。”魏無愁搖了搖頭，指著蔣天陽說道：“于援朝也蹦跶不了幾天了，你現在跟我是棄暗投明。”
蔣天陽似乎是有些動心，試探著問道：“那我如果投效魏少，能得到點什么？”
“只要你投靠我，好處多得你做夢都笑醒。”魏無愁聽到蔣天陽的表態，不由拍手說道：“等我把龍門集團、龍匯集團還有煌木集團整合了之后，成立一個新的無愁集團，到時候你就是總經理。”
“那三個集團好像都不是魏少你的吧？”蔣天陽有些茫然地說道。
魏無愁嘿然一笑：“再過幾天就是了。不管是龍九還是云軒，抑或是于援朝，都會在我的掌中覆滅。這個東海，將來姓魏，懂嗎？”
“懂。”蔣天陽連忙點頭。
“很好，你先把城投集團給我。”魏無愁立即說道：“你自己保留1%的股份就行。”
說完，他就讓李四拿出來一份合同，讓蔣天陽簽字。
蔣天陽直接愣住了：“我保留多少？”
“1%。”
魏無愁臉色一變，抬手就給了蔣天陽一巴掌：“你聾嗎？非要本少重復一遍？”
接下來就是蔣天陽認慫簽字，魏無愁滿意地拿著合同離開。
蔣天陽越想越氣，然后打了個電話出去：“老狗嗎，我要殺個人，他叫魏無愁，只要殺了他，多少錢我都給！”
到這里，視頻畫面就結束了。
看完之后，云軒和于嬌嬌不由得對視一眼，心里都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違和感。
接著，于嬌嬌又點開了第二條視頻。
這個視頻很短，但是沒有聲音。
首先是黑白進入鏡頭，然后跟站在船頭的絡腮胡子說了什么。
接著黑白朝船上走來，看樣子應該是要登船，但是一只腳剛踩上去，他就停了下來。
兩人又對話了幾句，似乎是談崩了，然后就是十幾個人持槍把黑白圍住了。
蔣天陽從船艙里走出來，不知道說了什么，然后就開了槍。
好像有子彈不小心打到了攝像頭，畫面立即不穩，倒在了地上。
再拿起來拍的時候，地面上多了一具被打爛的尸體。
正是被送到警司處的那一具黑白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