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 第561章 我爹死了?

大多數時候,徐璈跟桑枝夏大小事都互通有無,關上門夫妻少有隱瞞,絕對說得上是和睦。

只是有些事情,徐璈一直有意無意的在瞞著桑枝夏一些細節,這一點桑枝夏一直都知道。

但這事兒跟別的不一樣。

桑枝夏皺眉說:“那邊要是出事兒了,你不許瞞著我。”

徐璈筆尖微頓,放下筆走到握住桑枝夏的手,低低地說:“枝枝,若有國喪,那便是天下皆知,但現在沒有。”

換句話說,京都春狩中最要緊的人還活著,事情也并未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程度。

桑枝夏眸色閃閃,看著徐璈沒接話。

徐璈索性在腳踏上坐下,抻上了腿靠在桑枝夏的身上,懶懶地說:“皇上在春狩中意外受了傷,不曾傷及性命,如今大約是在深宮休養,太子脫了軟禁,施監國之責。”

“意外?”

桑枝夏咂摸著這兩個字的微妙,挑眉道:“是太子干的?”

“是多方人馬的慫恿下,太子才做的。”

弒君是可顛覆國本的大罪,哪怕貴如太子,想拿起殺父的刀也沒那么容易。

為了達成春狩上送陛下歸西的目的,遠在京都的白子清,尚在嶺南的江遇白,以及在西北的徐璈都出了一份兒力。

為的就是煽動太子動了心思,把心思變成行動。

只要太子真的有了弒君之舉,那可論為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到那時江遇白拿著太子弒君的罪證,再以清君側的名義揭竿而起,自嶺南出兵絞殺反臣太子,為先皇報仇也就師出有名。

只可惜……

徐璈遺憾地嘆了口氣,不屑道:“那廢物黃豆大點兒芝麻膽,敢有反心弒權臣,卻瞻前顧后做得不夠狠絕。”

“皇上沒死,太子也沒明著反了。”

亂臣賊子之名不立,預想的大好局面潰敗,那就只能接著忍。

徐璈無不扼腕地閉上眼說:“可惜了,沒死了。”

皇上沒死,庇護東宮的大旗不倒,太子監國手腕滔天,旁人的話更是難以送入皇帝的耳中。

這招棋算是廢了大半。

桑枝夏心頭微驚很快鎮定下來,但仍是覺得有地方不太對。

徐璈不是沉不住氣的人。

如果只是這事兒,他不至于半遮半露的說不實在。

桑枝夏幽幽地瞇起眼,捏著徐璈的耳朵說:“還有呢?”

“你跟我不說實話了?”

徐璈佯裝被揪疼了吸氣齜牙,抓住桑枝夏的手放在唇邊摩挲,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枝枝,桑家出了點兒岔子。”

桑枝夏這下是真的很意外了:“桑家?”

“我爹死了?”

徐璈表情古怪,斟酌了一下才謹慎地說:“還沒呢,活著。”

“但也跟死了差不多了。”

徐璈牽開桑枝夏的手在她的掌心寫了幾個字,桑枝夏眸子顫抖之下縮成了針尖:“失了一臂斷了兩腿?”

“成癱子了?”

徐璈小心地打量確定桑枝夏只是意外沒有悲意,不動聲色地呼出一口氣說:“是癱了,好像還瘋了。”

春狩場上的護衛尤其要緊,出了半點差錯就要牽連全家性命,但這也是在皇家面前露臉的好機會。

在此之前桑大將軍一直被賦閑在家,循著春狩的好機會,特意尋了東宮太子的門路,被選定為護衛的統帥。

但桑大將軍志得意滿地踏入春狩獵場的時候,絕對想不到自己會被野獸重傷成了個廢人。

徐璈忍著譏誚,不緊不慢地說:“我那便宜岳父擔任護衛之責,還把自己的兩個兒子也帶上了,結果在山中遭遇發狂的狼群,父子三人兩殘一重傷,也不知道還是否保得住性命。”

發狂的狼群……

恰到好處的意外。

桑枝夏唇角拉緊,古怪道:“你干的?”

徐璈捂臉失笑:“枝枝,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惡毒的人么?怎么什么壞事兒就一定是跟我有關的?”

桑枝夏揉了揉徐璈的臉也氣笑了:“我就是隨口一問,你難不成還要跟我較真?”

“我舍不得。”

徐璈拉過桑枝夏的手咬了一口,重新閉上眼說:“傷殘都是小事兒,更難為人的是后續。”

“春狩場上皇上被野獸重傷,場內還有不少人出了意外,諸多罪責層層扣加下來,高帽落在了桑家的頭上,滿門問罪。”

“除了已經被納入壽王府中為妾的桑家大小姐,其余人應該都跑不了了。”

徐璈這話信息量太大,桑枝夏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桑枝夏微妙道:“大小姐?”

“你是說,我那之前送我出京都的嫡姐在壽王府當妾?她不是要嫁瑞王的么?”

說好的王妃,就這么飛了?

桑枝夏疑惑得明明白白,徐璈咳了一聲戲謔道:“枝枝,那便宜大姨子來城外送行時,你莫不是忘了自己說過什么?”

當日情形歷歷在目,桑枝夏想到自己隨口胡謅的話,難以置信地說:“我說的那些胡話,給她跟瑞王的事兒攪和黃了?”

“就那么幾句話,作用這么大的嗎?”

“那是當然。”

徐璈睜著眼說瞎話一點兒不見心虛,半點不提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只嗤笑道:“皇家最重名聲,半點污水都沾不得。”

“那人壞了名聲,自然就當不得王妃了。”

只是怎么做的壽王小妾,那就是另一樁糟污事兒了。

徐璈不欲說了污桑枝夏的耳朵,只是含混說自己也不清楚細節,不經意似的把話拉扯回去:“我收到消息,桑家此次大約是躲不過了。”

滿門抄斬不至于,但恢弘富貴的京都,必定是待不下去了。

徐璈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只是一直在留意桑枝夏的情緒:“枝枝,你要是覺得于心不忍的話,我其實可以……”

“我還真不是心軟了。”

桑枝夏百感交集地嗐了一聲,搖頭說:“我其實都記不得我爹長什么樣兒了,死活都是咎由自取,跟我有什么關系?”

就憑著桑家那些人之前如此待她,她不磋磨回去報復就算是心地善良了。

出手相助?

她又不是失心瘋了。

桑枝夏說完捏了捏徐璈,小聲說:“不過我娘不是我這樣沒心肝的,這事兒就不必跟她提了,延佑那邊也瞞著,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