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略沉思,霍長旭問道:“大嫂,宋家的書局,有什么不對嗎?”

  “目前還不得知,”顏如玉如實相告,“不過,我和你大哥查到,宋家是城中最大的富戶,也是錢家最大的敵手。”

  霍長旭瞬間懂了:“那我……”

  “不必,”顏如玉道,“之前的書稿整理好了吧?你先準備一下,我空下來去錢家的書局,把書稿交給他們。宋家這邊,我來處理。”

  “好。”霍長旭微抿唇,“那我還能做點什么?”

  “先去備些筆墨紙硯吧,這批書稿交上去,還會有新的故事,多備上一些,也告訴和你寫稿的那幾個,別著急。”

  “好,我這就去辦!”

  “記住……”

  霍長旭淺笑:“我明白,打聽一下,不要去宋家的鋪子,不招惹他們,徒增是非。”

  顏如玉微笑點頭:“去吧。”

  霍長旭走了,從始至終,沒提秦家的事,顏如玉也沒問——還是等晚上,讓霍長鶴去談,倆兄弟更容易交心吧!

  霍長鶴還沒回來,帶金鋌去給暗衛找落腳處,每到一處城池,必做的安排,也是他們能在陌生地方安心做生意的底氣。

  她走到桌前,在紙上寫下“宋家”和“肅聞書局”。

  ……

  京城下了最后一場秋雨,一下子就又涼了幾分。

  朝堂上也是充滿陰郁之氣,皇帝坐在龍椅上,聽著下面的官員念奏折,臉色陰沉得像外面的天。

  滿朝文武,鴉雀無聲。

  念折子的官員喉嚨發緊,每讀一個字,感覺都被拉扯一下。

  直到讀完,后背都被冷汗濕透。

  皇帝冷笑一聲:“好個翼王!若非今日人贓俱獲,朕都不知道,朕平時的好兒子,居然跟朕藏了這么多心機!”

  “用朕的百姓揚他自己的好名聲,事情敗露還要屠鎮!好,可真是好!”

  皇帝一拍龍椅扶手,所有人都趕忙行禮,讓他息怒。

  “齊德隆何在?”

  “回皇上,齊將軍在殿外跪著,稱自己有罪,沒有圣旨,私自入京,請皇上責罰。”

  皇帝的臉色多少緩和一些,擺手道:“此事也是權宜之策,讓他進來!”

  齊德隆風塵仆仆,滿身的風霜,頭發還支楞起幾根呆毛,眼白布滿血絲,每條都透著疲倦。

  他上殿就行禮請罪:“皇上,臣擅自進京,愿意受罰,請皇上處置!”

  皇上盯著他瞧,心里實際上是有些不太高興的,翼王總歸是自己兒子,但一見齊德隆這副模樣,再想到翼王可不只是想樹立“賢王”的形象,還想著私造兵器造反,就又慶幸,幸虧發現及時。

  “起來罷,你也是為了天下安定,”皇帝頷首,“罰去三個月俸祿即可。”

  “多謝皇上!”齊德隆起身,從懷里拿出一應證據,“皇上,證據在此,另外,還有幾把鋼刀和弓箭,放在殿外,皇上可派禁軍取來查看!”

  皇帝擺手:“罷了,朕不想看到那些東西,稍后讓兵部查一下。”

  兵部尚書正是顏如玉那個便宜爹,本來就是翼王黨,正冷汗淋漓,現在聽說讓他查這個,趕緊出列,小腿都在抽筋。

  “臣遵旨!”

  皇帝又問齊德隆:“齊卿,你自徐城來,對安泰鎮的事也熟悉,不如你先留在京城,查辦翼王之事,可好?”

  齊德隆低著頭,心里記著霍長鶴告訴他的話,大聲道:“回皇上,臣一介武夫,只懂得打仗練兵,審案之事,實在是一竅不通。

  安泰鎮的事,其實臣也不太清楚,翼王是皇子,臣只管押運,一路上不敢怠慢,更不敢隨意打聽。”

  “皇上,您還是準臣早點回去吧!”

  皇帝眼中閃過笑意:“你倒是會躲清閑,剛來就走,豈非讓人覺得朕只會使喚人?

  罷了,你把事情與刑部做個交接,其它的不必管了,好好休整幾日再回去吧!”

  “謝皇上!”

  皇帝又吩咐道:“齊卿一路跋涉,實在辛苦,賞寶劍一把,黃金千兩,十日內回轉徐城即可。”

  齊德隆很高興,罰三個月的俸祿不算什么,黃金千兩可比罰得多多了!

  高高興興退到一旁,悄悄揉揉眼睛,暗暗想:霍長鶴這小子還真是機靈,摸皇帝的心思一摸一個準兒,都讓他猜中了。

  還有,他那個媳婦,給的藥真好使,今天一早看到鏡子里紅眼的自己,如果不是親口吃下藥丸,齊德隆都要恍惚,這一路上當真是辛苦得不得了,肉眼可見的憔悴。

  轉念又一想:不對,那小子人不在還給自己挖坑呢!現在又多個一千多個心眼的小媳婦,不行,以后還是要防著些。

  正胡思亂想,身邊的老閣老輕輕碰他一下:“你來了,我兒子呢?”

  “州州啊?他不是戶部侍郎嗎?這次災情錢糧的帳目在他手里,他不得算算賬?你這個爹怎么回事?不知道你兒子多辛苦嗎!”

  老閣老簡直莫名其妙:“我就問你我兒子呢,我當老子的還不能問問了?老齊你累得腦子落在半路上了吧?”

  “你說誰沒腦子?”

  “說你。”

  “你再說一遍!”

  “說十遍也是。”

  “閣老,”皇帝開口叫第三聲,“你們在說什么?”

  老閣老出列道:“回皇上,臣在贊嘆齊將軍,齊將軍實在是我輩楷模。

  他方才對臣講,黃金千兩是皇上恩賜,他身為徐城護城使,當把皇上愛民愛臣之心傳下去,回去以后就拿出一半用于徐城民生。”

  皇帝笑著點頭:“齊卿果然大義。”

  齊德隆眼睛瞪大,聲音從牙齒間磨出來:“安老頭兒,你坑我!”

  老閣老沖他一笑,小聲帶威脅:“你再說,我就說你要捐全部。”

  “!!”齊德隆簡直氣炸。

  文官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皇帝轉頭看太子:“太子,朕把翼王之事,交給你審理,如何?”

  太子心里喜憂參半,喜的是翼王真的被扳倒了!斗了這么些年,各有損傷,本來他不太相信墨先生的話,沒想到,這次竟然是真的!

  造疫亂,禍害百姓,其實這都還好,最多是讓翼王失臣心,傷些元氣,過些年人們把此事一忘,還能和他斗;

  但私造兵器,藏兵馬,意圖謀反,這就不一樣了,這是父皇絕不能容忍的!

  本來都挺好,可墨先生怎么就提到,說是東宮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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