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祁澤言用姜江之前給的備用房卡開了門。
套房的燈都開著，暖洋洋的落在春衫肩頭，祁澤言俯身，探出修長的手指在姜江的臉上點了點。
“姜江，醒醒。”
地上的姜江迷蒙的嘟囔，一張臉燒的通紅。
祁澤言伸手將她抱起，放在床上，熟稔的給她倒了杯水，扶著她的身子，幫忙喂水，姜江艱難的配合著吞咽，溫水縈滿飽滿的唇，帶上水光。
祁澤言用紙巾輕輕擦去她唇邊的水跡，忽的發笑。
“你自己說說，我照顧你多少次了？”
姜江難受的皺眉。
祁澤言放下水杯，幫姜江調整好枕頭的角度，起身欲走，姜江手指勾著他的衣角。
他低著頭，問：“我去幫你把小葉叫來？”
姜江嘟囔著，嘴里說著什么，祁澤言稍稍貼近一些，好幾次之后才聽明白她是在說。
想上廁所。
祁澤言眼底促狹，“我抱你去？”
姜江閉眼皺眉。
笑了一聲，祁澤言將自己的衣角從姜江手里抽出來，轉身出了房間。
幾分鐘后，葉盞卿扶著辨不清東南西北的姜江去完洗手間，留下陪床。
祁澤言在套房外站了一會兒，確認不需要自己后干脆的回了房。
姜江沉沉酣睡，一覺睡到了下午，她頭疼欲裂，靠在枕頭上懷疑人生。
葉盞卿聽著動靜，端著水進了房間，遞給她一顆藥。
“醒了？把藥吃了。”
姜江艱難和水吞咽。
葉盞卿說：“昨天晚上喂你吃了一顆藥的，不然你今早還得更疼。”
姜江嗓子干啞，“這酒太厲害了，一杯就直接給我干倒了。”
葉盞卿說：“你準備拿這酒送谷導？”
姜江難受，說話更難受，只得艱難的點頭，葉盞卿不再勾著她說話，上前幫她摁揉腦袋，姜江舒坦的靠著葉盞卿，腦筋上的疼痛慢慢緩過來，漸漸地也想起自己要給萬礪轉錢的事。
拿過手機，打開聊天列表，入眼，卻發現本應該轉給萬礪的錢轉到了祁澤言賬號。
“昨天……？”
葉盞卿瞥了一眼姜江的手機，說，“昨天是祁澤言打電話叫我來的，你現在跟他這么親近嗎？他有你房間的備用房卡。”
姜江無力的擺擺手，葉盞卿也沒再繼續追問，默默地幫她摁著腦袋。
中間姜江又睡了一覺，等到后半夜再次醒來的時候，腦子的疼痛才算是消減了下去。
葉盞卿這時不在房間，姜江餓的不行，在房間翻箱倒柜的，發現一盒還沒開封的鹽焗雞，打開一看，變質了。
提著垃圾出門，正巧碰見準備出門的祁澤言。
“上哪兒？”
“應酬。”祁澤言整了整外套，問“你好了嗎？”
“好了。”姜江餓到嗓子眼了，“有吃的嗎？我餓死了。”
“那你跟我一起去吃吧，現成的席面。”
“行。”
祁澤言帶姜江來的地點是個商務會所，燈紅酒綠，一看就不正經。
姜江站在門口，懷疑祁澤言說話的真實性。
“這里面有現成的席面？”
“怎么？信不過我？”
姜江疑惑的看著他。
“我是真餓了。”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姜江仍然有些懷疑，祁澤言笑了一聲，沒說什么，帶著她兩人并肩進了會所，剛一踏步，一張熟悉的面孔就迎了上來，大步流星，笑的開懷。
“祁總，又見面了。”
祁澤言瞅著來人，笑著跟他握了一下手，“蔣總，真是有緣，又見面了。”
“我朋友在這邊過壽，我來蹭杯酒喝，卻沒想到能在這里再碰著祁總。”蔣永輝臉上堆滿笑意，“那句話怎么說的，有緣千里來相會。”
祁澤言笑，“那看來咱們確實是有緣。”
蔣永輝大笑著，注意到祁澤言身邊的姜江，立刻說道：“小姜總，好久不見，又漂亮了。”
姜江宿醉剛醒，肚子沒貨，臉色蒼白，蔣永輝睜眼說瞎話也夸得下去，姜江勉強的應付了句，蔣永輝見她沒心思跟自己周旋，遂也找了了臺階跟兩人道別。
蔣永輝走以后，姜江問祁澤言，“他問你說過合作的事？”
“沒。”
姜江哦了一聲，“那看來他比饒雄有分寸多了。”
祁澤言笑笑，說：“饒雄不是生意人。”
“是啊，生意人多精啊，你說，蔣永輝真有朋友在這里做壽嗎？”
“怎么，想吃席？”
姜江白了他一眼，“我就是覺得他是專門堵你來的。”
“這么懂？”
“廢話，我當初跟人談合作的時候也是厚著臉皮的去堵的人家。”
祁澤言笑笑，說：“沒，他朋友真在這邊。”
“哦。”
祁澤言帶著姜江進了會所包廂，包廂里攏共有七八個商務人士，個個西裝革履，清一色的，身邊圍坐著衣著清涼的女公關。
有人見祁澤言到，立刻上前問好，瞥見祁澤言身邊姜江，眼睛瞇了瞇，笑呵呵的喊了聲嫂子。
姜江被這聲嫂子喊得一懵，疑惑的看了那人好半晌，都沒想起這人是誰。
“我申慶啊，嫂子，之前咱們一起玩兒過游戲，還記得不，白業還輸了出去裸奔了。”
“噢——”姜江恍然，笑著說：“這樣，你最近有帥了，我都沒認出來。”
申慶笑了笑，帶姜江兩人上座，姜江坐下，看了圈周圍的女公關，表情沒什么變化，申慶說：“嫂子你放心，祁少在外很守夫道，現在大伙兒都叫他和尚呢。”
姜江詫異的朝著祁澤言看了眼。
從良了？
祁澤言笑笑端起酒杯喝了口，說：“上菜吧，你嫂子都餓壞了。”
申慶笑呵呵的應下。
幾分鐘后，果然有菜上桌，姜江擼袖子開吃，其他人把酒談事，中間祁澤言還抽空給姜江夾菜倒水，惹得桌上眾人面面相覷，然后幾分鐘后，包間的女公關就退下了。
姜江看在眼里，偏頭抬眼瞥了瞥祁澤言，見他仍然姿態自若，垂下眼，繼續吃自己的。
都是朋友了。
夾個菜倒個水的，有什么稀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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