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是跟祁少一塊兒來的嗎？”申慶問。
“不是。”姜江說：“我最近在這塊兒有工作。”
“這樣，嫂子。”申慶笑著給姜江敬了杯酒，“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隨時聯系我。”
姜江回敬他，“一定。”
包廂推杯換盞，姜江吃飽喝足，就犯了困，祁澤言偏頭對她說：“要回去嗎？”
“沒事，我等你一起也可以。”
申慶笑著說：“嫂子要是累了的話，我再給你開個包廂單獨休息，咱們這里一群大老爺們兒抽煙喝酒大嗓門兒的，別吵著你了。”
姜江笑著站起身，道：“也好，我在這兒讓你們談生意都不自在。”
“嫂子哪里的話。”申慶也隨即起身，帶著姜江出了包廂重新安排了個房間。
一番客套寒暄后，申慶離開，姜江躺在沙發上刷手機，幾分鐘后房間門被敲響，打開門一看，幾個大高個兒帥小伙兒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其中一個帥哥說：“姜小姐，申先生讓我們來給您按按摩，陪您說說話。”
姜江眉頭一挑。
這么會來事兒？
“只是按摩說話？”
帥哥羞澀一笑，“還可以交交朋友。”
姜江笑了，“進來吧。”
“好。”
三小時后，祁澤言帶著些酒氣的敲開姜江的包廂門，入眼就是姜江閉著眼睛靠在沙發椅背上，身邊一群帥哥圍著她，揉肩的，捶腿的，說笑的，不要太享受。
祁澤言略略松開衣領的扣子，雙手環胸斜靠在門框上，狐貍眼底閃過促狹，笑吟吟的問：“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姜江睜開一個眼縫，“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祁澤言笑笑，姜江身邊的一眾帥哥卻個個僵硬起來。
“我男朋友來了，你們先走吧。”姜江說。
“……好，好的。”一眾人停下手里的事，低著頭，從祁澤言身邊離開。
祁澤言笑著揮了揮手，把鼻腔里那些復雜的香水味揮散，“看來我這個正宮還是有點影響力的。”
姜江坐起身，拿起根牙簽做了抽煙狀，呼出一口氣，滄桑又責備的看向祁澤言。
“你不好好在家待著上這兒來干嘛？一天天的亂跑。”
祁澤言笑笑，琥珀色的狐貍眼里泛著勾人的瑩瑩水光，眼波輕佻，薄唇輕啟，說不出的撩人。
“想你了，不能來？”
姜江雙指捏著牙簽，吸了一口。
心里感嘆這騷狐貍還真是生了張好臉。
“你談完事兒了？”
“結束了，來接女朋友一起回酒店，不知道女朋友要不要。”祁澤言笑著說。
“別擱這兒騷，我對騷男人沒興趣。”
祁澤言笑出聲，“所以你是喜歡年輕的小男孩兒？”
“嗯哼。”姜江說：“你們男人能喜歡年輕的，我們女人就不能了？”
“當然能。”祁澤言說：“我這個正宮不也沒阻止不是？”
姜江翻了他一眼，扔掉手里的牙簽，“走吧，回去了。”
祁澤言側身，恭恭敬敬道：“請。”
出了大門，門童取了車，祁澤言喝了酒，姜江主動提出開車，祁澤言坐上副駕將車窗降下來，姜江又升上去了點，“大晚上的，吹腦袋第二天疼死你。”
祁澤言笑笑，沒抗拒。
會所前車水馬龍，有車在前坪的花壇中行駛滑過，車燈在眼前晃過，姜江不經意的抬頭一瞥，眼角掃過一輛邁巴赫后座一張女人的臉，登時身子僵直，渾身汗毛倒豎。
察覺到姜江的異常，祁澤言順著姜江的視線看去，卻只見到從身邊一閃而過的車影子。“怎么了？”
姜江沒理他，雙手顫抖著握上方向盤，踩上油門驅使車子奔出去。
祁澤言猝不及防，身子往椅背上重重一磕，眉頭皺起，拉上安全帶。
街道上來往車輛眾多，姜江她雙目緊緊地盯著前方，不斷地搜尋之前的那輛邁巴赫，見車子遙遙遠離，她心里說不清是憤怒還是焦灼占據上風，踩上油門變道繼續追，哪怕前方已經是紅燈禁令，姜江仍然不管不顧，一腳油門踩下，直接沖了出去，好幾次都險些跟過往的車輛撞上。
祁澤言的眉頭越皺越緊。
十字路口，邁巴赫打個轉繞了道消失在眼前，恰逢趕上紅燈堵車，姜江急的緊咬牙關，焦躁的停抖腿，猛拍方向盤。
“快走啊！你媽的！”
喇叭被摁得吵人，周圍怨聲一片。
“走不動的，摁也沒用。”祁澤言說。
姜江泄憤似得用手猛拍方向盤，眼眶也跟著發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祁澤言制止住她的動作，“跟車撒什么氣？它陪著你闖了一路的鬼門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事情辦不成也不是它有問題。”
“那是我的問題？”姜江氣的鼻子臉頰都發紅，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眼淚跟怒氣。
“誰的問題都不是，這個時間段就是車多，堵車追不上人正常。”祁澤言說：“犯不著為這事兒生氣，不過你確實得好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么突然這樣，畢竟，我也被迫坐上了你這部‘危車’。”
姜江握著方向盤，雙手筋脈突顯，看著眼前面容平靜的祁澤言，眼瞳顫動，雙手發抖，努力用平靜的語氣說。
“我看到，看到盞卿的媽媽了。”
祁澤言眸子瞇起，“你確定是小葉的媽媽？而不是小葉，或者是你眼花看錯了。”
“確定，我怎么可能不確定。”姜江低吼著，有點崩潰，“我跟盞卿這么多年朋友了，就算是一個背影我都能認出來她來，怎么可能認錯，這個世上不可能有跟她那么相像的人，如果有，那就只會是她！”姜江呼吸緊促，雙手發抖，“她居然也在這座城市，到底是路過還是住在這里？她是不是經常出來？我跟盞卿一道出來的時候有沒有跟她擦肩而過過？盞卿要是知道她也在這座城市……會怎么想？會……怎么樣？”
姜江說完最后幾個字，像是抽干了全身的力氣，一張臉也慢慢的發白。
祁澤言蹙眉，抬眸朝著前方的漫漫車海眺去，卻怎么都搜索不到那輛令姜江癡狂至此的罪魁禍首，他將目光緩緩落回姜江身上，低聲說：“先離開這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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