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不知道該說什么，張了張嘴，“以前從來沒聽講過。”
“嗯，那時候小捷還小，秦爺爺對于這些消息封鎖過，對外只說他們去國外開展業務了。”
“因為你們一起長大，所以你才討厭的嗎？”姜江說。
祁澤言沉默片刻，“不全是。”
他說：“出事那天，我也在車上。”
“秦叔跟英姨順道接我放學，回來的時候就出了車禍了。”
姜江抿著嘴說不出話，只是默默地將車速將慢，穩穩起步。
祁澤言看了她一眼，安慰道：“都過去了，我其實很喜歡車，也喜歡賽車，只是不太能接受開車脾氣不好的人而已。”
“嗯。”姜江悶悶的應了聲，操控著車子的速度越來越慢。
祁澤言輕輕嘆了口氣，“姜江。”
“嗯？”
“你不用這樣，平時怎么來就怎么來好。”
姜江握著方向盤，說：“我其實是尷尬。”
祁澤言挑眉。
“有些事說起來輕松，但是聽起來就刺耳了，我那天是著急，并沒有想過會踩到你的雷區，我也知道你現在跟我說這事兒是徹底沒放心上了，但是我第一次知道，難免……當然，這并不是你的錯。”姜江說：“我同樣也不是小心眼子，就是有點沒緩過勁兒來而已。”
祁澤言聽完，靜靜地端詳著她，見她臉頰泛紅，眼底清澈坦然，半晌，輕笑一聲，說：“我知道，你是個很單純的人。”
突如其來的夸贊，姜江發蒙的同時也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一聲，“還好吧，我只是不習慣想那么多而已。”
祁澤言輕笑，“提點速吧，以這個速度天亮了都回不去。”
姜江嘿嘿一笑，從先前的情緒中走出來，加了點速，打轉方向盤送祁澤言回了住處。
祁澤言的住處有很多，公寓別墅宅院，都不少，但這次祁澤言告訴姜江的，是從沒有女伴去過的一處住宅，并不大，但祁澤言很喜歡。
姜江停了車，看著公寓樓的建筑，疑惑道：“我開錯了？”
祁澤言解開安全帶，下車，“沒錯，走吧，上去坐坐。”
姜江跟著下了車，半信半疑的跟著祁澤言上了樓，直到祁澤言摁了密碼開了門，姜江才終于相信他確實住在這里。
“你們大少爺都什么毛病，放著別墅豪宅不住，都愛往公寓擠？”
祁澤言笑著說：“我跟小捷可不一樣，小捷是為了粘小葉，我純粹只是覺得這邊的環境好，你看。”祁澤言帶著姜江到了客廳窗邊，拉開窗簾，彎月如鉤懸掛江畔，“早上四五點的時候日頭從東邊升起照在江面上，特別好看。”
姜江望著窗底下幽幽的夜景，有點不信邪，“真的假的？那么多地方有日出，就這里出奇？”
祁澤言挑眉，“不信？我把房子借給你住兩天。”
“行啊，等我有時間了，我就過來看看。”姜江一口應下，祁澤言輕笑，轉身到冰箱邊，手扶著冰箱門，問：“喝點什么？”
“橙汁。”
祁澤言打開冰箱門，有些無辜，“沒了。”
“可樂？”
“也沒了。”
“那你有什么？”
“什么都沒有。”
姜江：“那你裝什么大款啊。”
祁澤言好笑，“好一陣子沒回來了，這里除了保潔來就沒人來過了，上次住的時候沒看冰箱，忘了里面沒東西了。”
姜江哼了哼，“還是姐請你吧。”
說著，轉身開門，祁澤言看著她的動作有些詫異，姜江給了他一個愣著干嘛，走啊的眼神，祁澤言緩了緩，到底是跟著她出了門。
兩人下了樓，姜江帶著他找了家便利店，點了些關東煮，又要了兩瓶飲料，遞給他一瓶，開口：“說吧。”
祁澤言沒反應過來，“說什么？”
“什么什么，你讓我上你家不就是有話跟我說嗎？”
“我有什么話跟你說？”祁澤言也懵了。
姜江沉默了，“所以你只是單純的讓我上你家參觀的？”
“是啊。”
店員送上關東煮，熱騰騰的香氣侵占鼻腔，姜江也懶得想了，抽起根海帶開始啃，“看來咱們之間的友情更進一步了啊。”
祁澤言慢半拍，反應過來，笑出聲，“你要說沒事，那還真有事，就想問問你，導演的事兒考慮的怎么樣了？”
姜江頓了頓，抬眼看祁澤言，他是真的生的很精致。
不同于秦捷的攻氣，祁澤言的每個五官都像是被精雕細琢雕刻出來的，單拎出來好看，組合在一起更好看。
尤其是那雙狐貍眼帶笑看人的時候，就像是多情的鉤子一樣勾住了人。
姜江喝了口湯，“我不一定能拍好。”
祁澤言說：“我相信你啊。”
姜江心里像是被不輕不重得撞了下，癢癢的。
“那你準備好賠錢吧。”
祁澤言笑笑，擰開汽水，跟她要碰杯，姜江配合的碰了碰，祁澤言說：“多多關照啊，姜導。”
姜江手指縮了縮，心里那股癢癢的感覺更甚。
“多多關照，祁總。”
祁澤言輕笑，“應該的。”
在便利店吃完宵夜，祁澤言怕她撐得慌，提出散散步消消食，順便聊聊劇本，姜江確實有點撐，她晚上吃飽了，便利店的這一頓完全是饞的，肚子脹得有些難受，便也欣然同意。
祁澤言遞了張紙巾給她，好笑道：“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吃海帶。”
一份關東煮里四分之三都是海帶。
姜江瞇了他一眼，故作神秘的開口：“你知道我以前的夢想是什么嘛？”
“什么？”
“掙很多很多的錢，把全世界的海農都抓起來給我種海帶。”
“真宏大。”祁澤言捧哏。
姜江低頭偷笑，“那你的夢想呢？”
“我？”祁澤言笑笑，“我沒有夢想。”
姜江拒絕emo，“那你現在想。”
祁澤言聽罷，到真也認真思索起來，“那我也掙很多很多錢吧。”
“干嘛？”
“幫你種海帶。”
姜江想到全世界的海農都任勞任怨的種海帶就忍不住可樂，“那咱們合作這個世界就要徹底完了。”
祁澤言也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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