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秦捷掏鑰匙開門，“該認罪的也都認罪了，該伏誅的也伏誅了，我也沒有任何事。”
葉盞卿悶悶的應了一聲，“晚上給你煲個湯。”
“干嘛？安慰我啊？”秦捷笑了聲，“那我要喝牛肉花生紅棗湯。”
“給你做。”
秦捷輕輕嘆息一聲，隨后輕笑道：“好。”
*
高考沖刺在即，高三學生的假期及休息時間被嚴重壓縮，一個月里只分出了半天的休假時間，剛從學校出來沒多久，就又要收拾東西返回學校。
白子言拎著一大堆零食回了學校，轉身跟后桌同學分享，幾個同學你一言我一語，然后就說到了她遇到葉盞卿的事。
“那葉盞卿到底整沒整啊？全微還說她鼻子都透光。”
“葉盞卿的鼻子才沒有透光！”白子言來氣了，“我今天就站在她面前看來著呢，好看的很！”
同學也沒想到她這么激動，尷尬的笑了笑，“我就說說而已，你為啥這么激動啊。”
“我是葉盞卿顏粉啊。”白子言說：“我第一次在網上見到她的時候就喜歡她了，我以后如果要整容還要按照她的樣子整呢。”
“你長得不丑啊，干嘛還要整容啊。”
“誰不希望更好看一點。”
同學理解不了她的想法，“長相都是父母給的，不能隨便改變的。”
白子言鄙視她一眼，“你這話說的，要父母給的丑那那群人還不能有變漂亮的心思了？”
全微剛進教室就聽到這句話，心里突然空了一拍，抿了抿嘴，若無其事的回到座位上。
見她回來，白子言哼了一聲，跟她拉開點距離，板著臉往嘴里塞零食。
好事的同學瞅見兩人這個架勢，跟身邊的同學擠眉弄眼，問全微，“全微，今天白子言遇到葉盞卿了，她說人家葉盞卿沒有整容啊，你怎么說她整過啊？”
全微心虛一瞬，低頭不斷地翻找書本營造出一種很忙的假象，“是嗎？那會不會是我之前被光線影響看錯了。”
“嘁。”白子言嗤了一聲，“張口就來。”
全微臉色都漲紅了，她低聲狡辯道：“我看錯了不行嗎？”
白子言火了，轉過身來，“你說的輕巧，誣陷別人之后就一句看錯了就想把這事擺平，搞得好像真不知道謠言有多傷人一樣。”
“我不是都說了我是看錯了嗎？你還想怎么樣？”
“什么叫做我想怎么樣？別裝得像是我欺負你一樣行不行？”
“好了好了，別吵了，大家都是同學不要因為這點事鬧得不開心。”同學來拉架，白子言冷哼一聲，轉過身面向后桌，時不時朝著全微的方向動動眉毛撇撇嘴，以此來陰陽她。
全微知道她們肯定會因此內涵自己，窘迫尷尬到眼淚飚射，拿著筆的手都在顫抖。
還沒到晚自習時間，但在長時間的高壓學習下，同學已經養成了條件反射似得學習習慣，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各做各的事，返校學生越來越多，走廊逐漸喧嘩。
有咒罵跟哭聲傳來，教室同學蜂擁圍上走廊，教導主任出面呵斥，讓學生都回教室去，班主任進了教室，嚴肅道：“看什么看？試卷都寫完了嗎？一放假就收不了心了，怎么，一個個都不打算高考了？寫題去。”
學生悶悶答答的低著頭寫題，班主任看了一眼，跟身邊的老師的吐槽了一聲，“怎么想的，要高考了來這么一出。”
“誰知道呢。”
閆老師離開，白子言立刻抓住先前在外面吃過瓜的同學問：“咋了？啥事啊？”
“六班那個容寧，整容了。”
“啊？”
“啊！”
教室驚呼聲一片，全微沒忍住，也將耳朵豎了起來。
“什么整容啊，人家就是割了個雙眼皮。”另一個知情同學說。
“那不也是整容嗎？現在眼睛腫的老高，高考人臉刷不刷的上都不知道。”
白子言長期將整容掛在嘴邊，但其實并沒有實施的勇氣，甫一聽見的這種類似于幻想一般的行為發生在身邊，她反倒倒戈了，砸吧砸吧嘴，“馬上就考試了，要整也在考試之后再整啊，怎么想的啊。”
“誰知道呢，她背著父母去割的，家長知道之后都快把她揍死了。”
“她家里人都愁壞了，我聽容寧自己說她是因為聽機構那邊說這個恢復期很快才決定做的，但誰知道機構說這話是不是騙錢的。”
白子言心情怪異，說不出話。
同學問：“她是不是不想參加今年高考準備復讀才這樣做的啊？”
“啊？”
“啊？”
“你們想啊，容寧在割雙眼皮之前就沒想過機構萬一是騙她的嗎？那可是在臉上動刀子啊，再加上她最近幾次考試的成績不是距離一本還有差距嗎？而且他們班上復讀的名額也就五個吧。”
一種同學忽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那她再讀一年，雙眼皮也早就恢復了，中間要是再做個微調手術，等進到大學之后不就逆襲了？”
同學你看我我看你。
“這也得看學校有沒有處分吧……”
“真瘋狂。”白子言說。
全微難得在心里認同她。
“Crazyladdy怎么想的咱們也不知道，果然，人與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同學為這次吃瓜會談收尾總結，有人卻起哄似的反駁道：“要我說，容寧這才叫做青春本色呢，不瘋狂能叫青春嗎？”
白子言罵了句神經，坐回書桌前。
全微因為這句瘋狂是青春的本色而頓住，怔怔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全微。”班主任喊，“來我辦公室。”
“來了。”
周圍同學看著她的背影，交頭接耳的探討著全微去辦公室的目的，有人說是復讀的事，也有人說就是談成績。
幾分鐘后班主任帶著眼睛發紅的全微回到教室，問道：“我之前建議復讀的那幾個同學，你們的資料怎么還沒遞上來？如果不打算復讀的話就早點回信，把名額讓出來。”
“老師，全微要復讀嗎？”
“怎么，你想陪她？”
教室哄笑一片，全微張紅臉，低著頭，雙手緊緊絞著校服，班主任瞥了她一眼，讓她回到座位上。
“要參加復讀的早點把資料交上來，我在辦公室等。”
班主任離開，全微身邊圍了一圈人，有同學上完廁所后回來，一臉八卦道：“六班容寧要復讀。”
教室轟然，先前提出容寧會復讀的同學被吹捧起來。
有人忽然提到，“聽說復讀生會集中在一個班，那全微你不是要跟容寧同學了？”
全微不覺得復讀是一件光彩的事，同樣也不覺得跟一個整容女在一個班值得說道，敷衍的應了兩句，低頭再看手里苦大仇深的習題，雖然不愿意承認。
可，復讀這件事，對于她來說，確實是有利的。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