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的失態，使得在場人都是一愣，試鏡員靠近姜江，輕聲問：“姜導？要開始嗎？”
“開始吧……”姜江坐回凳子上，雙眼緊緊地盯著面前的陸佳珍。
“18號，你可以開始了。”
“好的。”
陸佳珍收到指令，開始她的試鏡表演。
姜江一直盯著她，目光深深，陸佳珍不由得中途停下，疑惑而尷尬的問她，“導演，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姜江張了張嘴，審視的目光在她臉上一寸一寸滑過，忽而笑道：“就是覺得你面熟，跟我一個朋友長得很像。”
陸佳珍好奇，“是嗎？有機會的話真想見見。”
姜江扯了扯嘴角，說道：“不好意思，剛是我失態，你繼續。”
陸佳珍繼續表演。
姜江恢復之前的狀態。
幾分鐘后，陸佳珍在一聲“卡。”之后從角色狀態里走出來。
“我的表演結束，感謝導演。”
“回去等消息吧。”
“好的。”
陸佳珍離開，姜江側身問身邊的試鏡員，“還有幾個？”
“大概是十五個。”
“你們面吧，我現在有點事，晚上看視頻。”
“好的。”
姜江起身離開，到自己的車前給秦捷打了個電話。
“喂，姜江。”
“秦總，我有事找你幫忙。”
“你說。”
“我今天在片場遇見了一個女孩兒，跟盞卿長得很像，我想讓你幫我查查，她整容沒有。”
秦捷那邊很快應，“叫什么，盞卿知道嗎？”
“不知道，我看到了之后第一時間聯系你想查清楚，叫陸佳珍，資料發給你了。”
“看到了，你現在在哪兒，咱們見面聊。”
“我在劇組，你來吧。”
“嗯。”
電話掛斷，姜江靠在車邊等，不多時身后傳來一陣短促的汽笛聲，姜江回頭，秦捷祁澤言大步而來，到她跟前，還沒等姜江發問，祁澤言先說：“小捷想要查點什么基本上都要經我的手。”
姜江接受了祁澤言的作用，“正好，多個人多份力，怎么樣，查出來了嗎？整沒整？”
秦捷沒說話，背靠在姜江的車身上，從懷里掏出煙。
他的煙癮不大，在跟葉盞卿處上之后就戒了，可最近一段時間又開始復吸了。
“祁二你說吧。”秦捷聲音沙啞。
姜江看他這個樣子，心里就咯噔一下，緊緊的望著祁澤言。
“怎么樣，是整的吧。”
“整沒整還沒查出來。”祁澤言頓了下，輕聲開口：“但小葉的生母，確實還有個女兒。”
“也就是說，小葉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妹妹。”
姜江整張臉煞白。
憤恨的血絲頃刻間就彌漫雙眼。
“這，一點都不公平！”
秦捷深深的吸了口煙，呼出煙霧，墨色晦澀。
“半年前，我在機場見過一次覃韻，她們太像了。”
祁澤言沉默片刻，說：“先前在山省的時候，我跟姜江也見到她了，跟小葉仿佛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姜江狠狠咬牙，眼淚奪眶，罵道：“既然說好要消失，為什么不肯消失的徹底一點，時時刻刻要在人的視野里晃悠，去他媽的。”
秦捷丟掉手里的半截香煙，皮鞋壓著泥土狠狠碾滅，“陸佳珍到底是不是覃韻女兒這事兒還沒定數，不要生張，你的電影不能用她，見過覃韻的事也不能讓盞卿知道。”
姜江重重點頭。秦捷轉頭對祁澤言說：“哥，陸佳珍那邊還得繼續挖，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的生平全部挖出來。”
祁澤言拍拍他的肩膀，“小葉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謝了。”
“嗯。”
交涉溝通完，秦捷率先離開，招呼司機去宏圖。
祁澤言留了下來，伸手在她眼角揩了揩，輕聲勸慰道：“這事或許沒有想的那么糟糕，別難受了，振作起來，省的在小葉面前露餡。”
“我知道，我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
“嗯。”
*
葉盞卿辦公室。
下屬敲門，“葉總，秦總來了，在休息室等您。”
葉盞卿看了眼時間，正下午兩點，怎么這會兒來了？
“我馬上來。”
起身出門，推開休息室的門，看著一桌子的吃食笑道：“怎么把宵夜時間挪到現在了？”
秦捷垂著眸子遮住眼底的暗潮，輕聲笑著回應：“剛看到附近有開張的新店，就想著買點過來給你嘗嘗。”
葉盞卿笑著坐上沙發，“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怎么還有時間出門買吃的？”
“他們忙他們的，我偷我的閑，不沖突。”秦捷給她喂了口小蛋糕的，忽然問：“你準備啥時候跟我結婚。”
葉盞卿當即把嘴里的蛋糕吐出來。
“還給你。”
秦捷都氣笑了。
“就這么不想跟我結婚？”
葉盞卿不吃這套，反問他，“干嘛突然問這事？鐘媽要結婚了刺激到你了？”
秦捷瞄了她一眼，“你當我是不懂事的小孩兒？家長要結婚了就要死要活的？”
葉盞卿笑道：“啊。”
“哼。”秦捷輕哼一聲，捏著葉盞卿的手指，“我只是覺得咱們感情越來越好了，想要趁熱打鐵而已。”
葉盞卿感覺這個理由聽上去并不是那么充分，可偏偏又符合秦捷一貫的人設，她眨眨眼，“你想跟我結婚？”
“不然呢？”
“也不是不行。”
秦捷一下子就坐正了，緊緊的盯著她，“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
“什么前提，你說。”
“西游記看過吧？”
秦捷鳳眸瞇起。
葉盞卿忍住笑，“等雞吃完米，狗舔完面，火燒斷鎖，我就嫁給你。”
“你敢耍老子？”
秦捷伸手去撓葉盞卿的癢癢肉，葉盞卿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不停求饒，秦捷氣哼哼道：“回去就找人重拍西游記，第一集，不，預告片就是雞吃完了米，狗舔完了面，火燒斷了鎖，我看你說話算不算。”
“我自己說的話，我肯定是想改就改，不存在什么說話不算話一說。”
秦捷氣的在她臉上重重親了口。
“沒良心。”
葉盞卿笑著摸摸他的狗頭，“說真的，你為啥突然說結婚的話題？別瞞我，我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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