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悉的過了電的感覺。
電得姜江整顆心又酥又麻。
她眼皮跳動，無事道：“那是我想把你送醫院嗎？明明是你自己體質差，還賴我。”
三瓶藥液進入血管，祁澤言先前嘔到膽汁都要出來的身體逐漸回緩，無聲的笑笑，疲憊的閉上眼，高色溫燈光將他無半點瑕疵的臉照的剔透，蒼白的眼皮上青色的血管微微跳動著，平添了幾分病態的脆弱感。
有漣漪在心湖泛動著，姜江松開祁澤言的手，手指在離開他手背的那一瞬，握住了她的手，他長翹的睫毛輕垂著，將姜江滲出汗的手再次摁回了自己的手背。
“再摁摁。”
“還沒好。”
有鹿在兩室兩房里撞個不停。
要撞死了。
“哦。”姜江臉發燙，兀自鎮定道：“強買強賣啊。”
“我想應該是你情我愿吧。”
“真美得你了。”姜江抽回手，祁澤言抬眼看她，一張臉憋得通紅，像是上火。“我去上廁所。”
男人很輕的笑了。
姜江落荒而逃。
繁星醫院的醫療的設施對標三甲醫院，綜合實力強勁，醫護看護服務水平質量高，雖然醫療價格遠超同等級公立醫院，但榕市有錢的居民并未因此被勸退。
貧富階級是懸殊的。
所以在繁星醫院來往看病的，療養的，基本上都是榕城的中產到上層階級，甚至還有外省的有錢人專門過來檢查療養。
姜江上趟廁所的功夫，還在醫院里碰上個先前的合作對象。
聊了會兒后，姜江出醫院買了幾個果籃跟一系列的慰問品送去了病房，對方連連推脫，臉上卻帶著笑容，“我這兒都是小病，明天就出院了，還勞你這么關心，姜總真是個有心人，公司做的好，為人也這么良善，你放心，以后我手里要是還有訂單，肯定第一個找你。”
姜江笑著說：“瞧您說的這叫什么話，相聚就是緣，就算您不給我訂單，我看到您生病了肯定也是要來慰問您的，也就是您不嫌我送的東西寒酸，收下了才叫給我面子呢。”
對方被姜江哄得心情大好，一個勁兒的夸姜江，還要拉著姜江擺龍門陣，姜江掛心祁澤言，聽他說了一會兒話后就以要看護病人為由離開，對方擺擺手，笑著送她離開。
回到病房，祁澤言闔目躺在病床上休憩，小護士正在給他測血壓血糖，姜江輕手輕腳坐下，祁澤言也察覺到了，沒睜眼，問：“回來了？”
“啊……”姜江心里被他這聲招呼問得莫名心虛，像是拋下他很久似得，“我剛遇到了之前的合作伙伴，說了會兒話。”
“嗯。”
護士測好血糖血壓，一切正常，轉而問姜江：“您晚上要在這里陪床嗎？如果要的話，我現在幫您準備陪護床。”
祁澤言偏過頭看她，“你劇組那邊還一堆事，回去吧，我這邊沒什么事。”
姜江對上祁澤言那張蒼白的臉，輕聲說：“我就在這里，劇組那邊有專門的人盯著的，亂不了，再說了，你不是說是我把你弄進醫院的嗎？那我看護你不是應該的嗎？”
祁澤言合上眼，聲音輕輕地有些溫柔，“那就辛苦姜導了。”
“謝什么，欠債還債天經地義。”
祁澤言仍是輕笑。
小護士低著頭偷笑，“那我去給您準備看護床。”
姜江耳尖發燙，轉過臉，“謝謝嗷。”
早六點，就有醫護進病房檢查祁澤言的情況，看他狀態好了很多，隨后就給他扎了今天的藥劑，雖然醫護的動作很輕，但姜江還是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從陪護床上起來，進到洗手間洗漱，推門出去買早餐。
回來時在路過昨天客戶住過的病房時特地留下來看了看，里面沒人，但客戶存在過的痕跡被抹去，換上了很多母嬰用具。
出院了？
姜江給對方發了個信息問候，客戶很快回復說他已經出院了，并且感謝姜江的關心，姜江客氣的回復，接著給列表里做養生保健的好友打了個電話，招呼他送一些保健品去客戶家里，好友應下。
做完這些事，姜江才提著早餐回了病房，病房里空空蕩蕩的沒見祁澤言人，洗手間有水流聲傳來，隨后男人推門出來，一手拿著吊瓶支架，一手虛虛橫放，姜江立刻上前幫他拿過支架，“我還以為你還得睡會兒呢。”
“睡不著。”祁澤言臉上干凈，鬢角帶著些水意，“你買什么了？”
“小米粥跟饅頭，你現在不能吃太刺激的東西，先將就著吧，等好了的我帶你吃大餐。”
“你做？那我可不敢吃。”祁澤言調侃。
姜江白了他一眼，舀起一勺小米粥喂到他嘴邊，“別廢話，吃你的。”
祁澤言笑著照做。
祁澤言得住兩天院，姜江在他打完點滴之后就回了劇組，說晚上再來陪床，祁澤言笑著送她離開。
回到劇組，姜江把之前沒干完的活兒都找出來干了個干凈，一直忙活到下午，萬礪來探班了。
萬礪每次來劇組都像是扶貧似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將劇組倉庫堆得滿滿當當。
劇組的工作人員也都很喜歡他。
只要他一來，工作人員就止不住地起哄說姜導怎么怎么的，鬧得萬礪每次都紅臉。
他們雖然鬧，卻不敢舞到姜江面前，所以每次姜江看到萬礪臉紅都懷疑是太陽太大，萬礪架不住熱。
“不是跟你說了嗎？來劇組之后就進有空調的地方待著，本來就黑，現在臉上還曬出高原紅，多磕磣啊。”
萬礪無話可說，乖乖地跟著姜江進了帳篷。
“你們劇組為什么一直住帳篷不去租個小院子？”
“沒錢。”
萬礪一噎，“我給你出。”
姜江樂了，背對著萬礪整理桌面上的文件，沒抬頭的說。
“這你都信啊？好歹我們劇組也是有正兒八經投資方的，怎么可能租個院子的錢都沒？之所以不租是因為之前沒找到合適的院子也就沒租，搭上帳篷裝上空調之后發現也沒必要再租了。”
“這樣……”萬礪看著姜江小巧潔白的耳廓，問：“你晚上有時間嗎？我有兩張電影票。”
姜江手上動作稍稍一頓，有點為難的看向滿眼緊張期待的萬礪，“朋友生病住院了，我晚上要陪床。”
萬礪沉默片刻。
“是祁澤言住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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