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偷卿 > 第435章 他有更好的去處
早六點,葉盞卿被南山墓園管理員的電話吵醒,說上次要給她爸遷墳的男人又來了,這次的手續辦的很齊備,正在準備遷墳,問她要不要去看看。
葉盞卿猛地坐起身。
捏著手機的骨節泛白。
“這件事我不同意,麻煩您幫我攔一下,我現在就過來。”
“好的好的,你盡快啊。”
“好的。”
掛斷電話,葉盞卿直接下地,隨手抄起件外套披在身上,沒有要換衣服的意思。
秦捷緊跟在她身后,掏出手機打電話,“先不要急,我讓人先過去的。”
“我不急。”葉盞卿話是這么說,可還不等秦捷打完電話,趿著拖鞋直接就推了門出去。
秦捷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又折返回拿上她的鞋襪,跟著出去。
葉盞卿打燃車子發動機,身邊的車門開開,秦捷一手摁住方向盤,拔出鑰匙,把手里的鞋襪遞給她。
“上副駕穿鞋,我開車。”
葉盞卿雖然心里著急,卻也知道好賴。
點點頭,推門下車,跟秦捷交換了位置,坐上副駕穿鞋,雙眼看著秦捷,眼里是催促的意思,“導航我調出來了。”
秦捷輕聲應了一聲嗯,俯身幫她把安全帶系上,而后才倒車出庫,知道葉盞卿著急,他的車速不滿,開的卻很穩當,“你不要太擔心,陸振恒不是你爸的親屬,覃韻跟你爸的婚姻關系也解除了,他們的手續再完備也沒用。”
話是如此說,但秦捷心里也有著一層陰云。
昨天才拒絕陸振恒給他兒子做配型的要求,到了早上就要挖人父親的墳。
依仗的不就是葉盞卿在南方孤立無援嗎?
秦捷眼神陰沉。
他倒想看看,他陸振恒有什么手段。
到達目的地點,兩人下車,快步朝著葉述的墳墓方向趕,遠遠地就聽到一群人爭執的聲音,抬眼看去,葉述那方矮矮的墳墓前墓區管理員臉帶苦色的張開雙手擋著五六個人高馬大的壯漢,這群人個個手握拿著鐵鍬鏟子,看上去氣勢洶洶。
“真不能動啊,人家女兒馬上就過來了。”
“他女兒來了又怎樣?今天這個墳我是遷定了!”
“好大的口氣!我看看是誰敢動我爸的墳墓!”葉盞卿高聲冷斥,先聲奪人,管理員聽到她的聲音,面露喜色,大聲招呼,“葉小姐,你終于來了!”
葉盞卿快跑上前,對著管理員點頭有致謝,讓他脫身戰場,自己站在他之前的位置,壯漢們見到葉盞卿先是眼底閃過一絲驚艷的詫異,彼此對視一眼,低頭說著些什么,葉盞卿聽到幾個關鍵詞,是在說她跟覃韻長得像。
她的杏眸泛著冷,“我不管你們辦的什么狗屁手續,葉述是我爸,我不同意他遷墳,你們現在立刻離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那群人相繼而笑,看著葉盞卿的眼神充滿輕蔑,“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怎么不客氣,我告訴你,今天你爸這墳我是遷定了,有本事你……啊!”
話沒說完,葉盞卿抬起腿就是一腳狠狠地踹上男人的襠部,男人厲聲慘叫,葉盞卿又是一個提膝狠狠地撞上他的腦門,男人顧腚不顧頭,兩面受挫,痛苦的扶著身邊的墓碑。
他周圍的男人見他吃癟,當即跟著上前,葉盞卿一個踢腿踹上人臉,讓其差點一腦門磕在墓碑上。
“操!一起上啊!”
身邊的打手一窩蜂的上前,葉盞卿冷然以待,忽的,一只大手將她往懷里一拉,她下意識反抗,卻在嗅到到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時放松警惕,后背安穩的靠上男人堅實的胸膛。
打手瞧著秦捷那張臉,頓時僵在原地。
誰不認識秦捷?
秦捷穩穩的攏著葉盞卿,像是一座山環抱樹林那樣,他抬著那雙涼涼的鳳眸冷冷地睨著面前的壯漢們,尖刻冷厲道:“是個人都知道不該擾逝者清凈,怎么,你們是沒爹還是沒媽,這點道理都不知道?”
大漢們被說的面紅耳赤,對視之間都有難堪之色,領頭的男人面容扭曲的嘶吼著:“你們怕什么,這里是南省,還輪不著他秦捷說話,上啊!”
秦捷嗤笑一聲,“自己沒種,只會鼓動別人賣命。”他嘲弄的目光在這群人身上掃了一圈,幽幽道:“我要是你們,我一定想想這人到底背著你們拿了陸振恒多少好處,得罪我到底值不值。”
“咱們都是拿著一樣的工資,我什么時候多拿好處了!他就是在挑撥離間,你們不要相信他的,上啊!”
是不是挑撥離間這群人心里都有數,但更重要的,是葉盞卿背后的是秦捷。
不知道也就算了,平時缺德事也不少干。
現在知道了,那不就是當著老虎的面拔牙嗎?
眾人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眼里都有退縮之意。
有人開口說:“秦總,咱們也都只是拿錢辦事,也不想得罪您,但今天這事兒回去之后肯定要有個交代,您看……”
“好辦。”秦捷說:“你們幾個一條心,他跟你們不是一條心,把他收拾服了,就完事兒。”
一群人齊齊看向吃痛捂蛋的頭頭。
頭頭:……
“老大,你就說,這事兒怎么辦吧。”
頭頭憤憤地吼了句,“我能怎么辦,你們人這么多,回去復命唄!就說搞不過他們!”
“老大英明。”
一群人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走。
葉盞卿冷冷地望著他們離開的身影,俯身下來將葉述的墓碑掃去灰塵。
“我爸不能待在這兒了。”她說,“陸振恒就是個瘋狗偽君子,想用我爸來要挾我服軟,我偏不如他的意!”
秦捷輕輕說:“帶咱爸上榕城。”
“進秦家祖墳。”
葉盞卿手一抖。
“不。”她垂下眼眸,看向墓碑上的臉,輕輕說:“他有更好的去處。”
江風獵獵。
覃韻倉皇趕來。
葉盞卿獨身一人站在江邊,懷里抱著個已經空了的盒子,覃韻白著一張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你把你爸……”
“他隨水而去了。”葉盞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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