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云瀟月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她鼻尖凍得發紅,兩手指節也泛起粉紅色。
陸凜伸出手,牽著她的手。
“外頭冷,先回營帳再說。”
前兩日剛剛停了一場大雪,這兩日雖然有陽光,但是越發冷了,地面上的積雪半分化的意思都沒有,眼瞧著馬上到了最冷的時候,連涼國都少來進犯了。
這種時候,兩國都難熬。
營帳內溫暖許多,云瀟月將厚大氅摘下來,坐在炭火旁烤火。
陸凜搬著凳子,坐在她身旁,遞給她一碗熱茶。
“王爺,你信得過我嗎?”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可以依靠的只有陸凜,若他都不相信她,那她真是形單影只了。
若是要豁出去自己,最起碼要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值得的。
“信得過。”陸凜定定的答,“我知道你想救人。”
她若沒有慈悲之心,便不會同他一起來這西北。
他知道,她心懷將士們,更掛念將士們,掛念這片她父兄曾經征戰過的地方,掛念父兄以死拯救的將士們。
云瀟月看向陸凜,眸中帶著微微的濕意。
“我會盡全力保護好大家。”
兩國交戰,傷亡難免,她能做到的,就是從鬼門關竭盡全力的拉回大家,能多拉一個是一個。
父兄為保護他們而犧牲,她也想能替父兄做些什么。
如果父親和兄長在天有靈,應當也會感到欣慰吧。
“時辰不早,明日還要照顧傷員,早些歇息。”
云瀟月點點頭,寬衣縮進被窩,心中略安,很快便陷入深睡。
營帳內靜悄悄的,只有炭火燃燒發出細微的“噼啪”聲。
天大亮,云瀟月賴了會兒床,囑托凝珠幫她去照看小武的情況。
晨起,小武已經清醒了過來,精神大好,足足喝了兩碗熱粥,瞧著氣色也好多了,凝珠跑前跑后的幫他倒水盛粥,瞧見他好多了,心中萬分高興。
“怎么會……”
黃如晚替小武把脈,他比起昨日已經是好太多了,如今瞧著已無大礙,只要好好恢復,傷口愈合了便無事。
怎么會這么快,不過一夜之間,他就完全好了?
黃如晚拉來吳軍醫,疑惑不解的詢問他到底是什么情況。
“吳軍醫,昨夜你是不是給小武用了什么藥?他怎么好的這么快?”
黃如晚語氣中帶著急切,若是當真有如此好用的藥,就該盡快拿出來給將士們使用才是。
“……不是我。”吳軍醫噎了噎,沒想到云瀟月真的誤打誤撞將人給治好了,“是云瀟月。”
“云瀟月?”黃如晚眸色微凝,眉頭微蹙,“云軍醫用了什么好法子?”
莫非又是她那些稀奇古怪的藥?
吳軍醫沒有再說話,轉身出了營帳,神色復雜。
黃如晚只得看向小武。
“我也記不清了,云軍醫拿了一個瓶子,將里面的藥液輸進身體,輸完就能退燒了。”
只不過他今日大早起跑了好幾趟茅廁,想來是那一大瓶藥的緣故。
黃如晚眉頭皺的更深。
這云瀟月究竟是何來歷?她帶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藥又是什么東西?
黃如晚想起云瀟月的那個藥箱,想起她從里面拿出的藥,心中暗自揣測著。
這藥箱會有什么特別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