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都是云瀟月愛吃的東西,阿爾齊找來的北陸廚子做菜很符合云瀟月的胃口,跑了一上午的路,餓都餓死了,云瀟月洗完手坐下就開吃。

    她和吳軍醫小姜坐一桌,凝珠在旁邊給她夾了一塊她愛吃的雞肉,云瀟月扒著熱騰騰的香糯米飯,胃里暖融融的,一上午身上裹挾著的寒氣也慢慢被驅散了。

    “早知道這一路這么冷,早飯我就多喝兩碗粥了。”

    小姜不是西北本地人,從京城跟著大部隊來西北已經快兩年了,還是不太適應這里的寒冷,不過他一個七尺男兒,大家都沒喊冷,一路上他也都忍著。

    這冷風吹在臉上跟冰刀子一樣,簡直要了命了。

    “那你多吃點。”吳軍醫夾了塊熱騰騰酥脆的藕夾給他,小姜算是他半個學生,一直在軍營相互協助,感情十分深厚,“過會兒吃完飯,你跟著云軍醫一起,先把病患數量清點一下,分開病區診治。你們之前就是隊友,配合起來也更有默契些。”

    “明白。”小姜咬著酥酥脆脆的藕夾,囫圇不清的答著。

    雖說給涼國人診病讓他心中有些不快,但是不得不說這伙食是真不錯,比他在西北軍營里吃的好多了。

    都說涼國人愛驕奢淫逸,滿腦子里裝著的都是享樂,有時候這不享樂還真不行。

    云瀟月悶頭扒飯,聽著吳軍醫和他們商議診療計劃,根本沒有開口的余地。

    嘴巴里都被肉塞滿了。

    和北陸的飲食習慣不太一樣,涼國是游牧民族出身,飲食更嗜好肉食葷腥,口味也更重一些,這一點云瀟月還是很滿意的。

    她也是食肉動物,這滿桌子的菜正做在她心坎上了。

    今日除了這些肉菜,還有一整條烤羊腿,剛剛進帳子之前她就聞到了濃郁的烤羊肉的香味,帶著一股子孜然和辣椒面的味道,香的她口水都流下來了。

    上桌的肉是已經切好的,每桌一盤,一上桌就被搶的差不多,云瀟月碗里堆成了小山,她吃的差不多,拿了個帕子擦手指上的油漬,打了個飽嗝。

    帳外,阿爾齊帶著兩個副將看完這一幕,悄悄退了出去。

    “這些人還真是沒防備,也不怕我們下毒。”

    阿爾齊一笑:“畢竟是咱們有求于他們,怎么可能給他們下毒?”

    “沒想到這北陸的人一個個的這么貪吃,吃起飯來比我們還豪放,西北軍營里沒有肉不成,好像八百年沒吃過肉似的。”

    幾個人嘀嘀咕咕的走遠了,身邊都是雍都的官員,自然不服北陸的官員,阿爾齊聽著他們或諷刺或不屑的挖苦,不以為意。

    “這些日子,他們想吃什么就上什么,就算你們真看不慣他們也忍著,一切等這次的疫癥退了再說。”

    “是,大人,我們知道輕重。”

    這次若不是沒有辦法,他們怎么會這么低聲下氣的求北陸,又要割地又要賠錢,根本不是他們涼國的行事風格。

    營帳內,云瀟月擦干凈嘴角的油漬,拿起茶杯喝了口差。

    “咱們現在是在兩國邊境,平常行事都小心些,盡量別和涼國的人起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