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冶端起酒杯,虛虛的朝云安公主捧了一下。
“這樣的大學,紅衣一舞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周冶聲音淡淡的,云安公主笑著點頭,笑容有些勉強。
“堂叔說的極是。”
她怎么敢多說一句,因為當年,周冶母親就是紅衣一舞動雍都,搏得了周冶父親的歡心。
不過即便如此,周冶的母親仍舊是周冶父親身為王爵為人詬病的地方,她出身微賤,在府里也只是一個妾室,雖然深得寵愛,但是女子容貌易老,寵愛也無法持續太久。
若不是當初皇帝逼迫她給自己兒子殉葬,興許周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舞姬怎么還不上場?”
周冶不快的催促,話音剛路,鼓樂聲混合著琴聲響起,一群身穿紅衣手執紅梅的舞姬戴著紅色的面紗輕盈登場,翩翩起舞。
周冶眼中多了些興味,這樣纖細的腰肢在白雪的背景下翩翩起舞不盈一握,白雪紅梅相得益彰,他支起一條腿,隨手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了顆,冰涼涼的,帶著微酸的甜意,在這寒冷的冬日,熱酒入喉時,平添幾分醉意。
云安公主的目光看向角落里隨大流跳舞的云瀟月,她步子明顯比大家慢半拍,仔細看就能看出不妥,云安公主又不敢回頭看周冶的神色,只能默默往前挪挪身體,試圖擋住周冶的目光。
周冶的目光落在云安公主身上,黏糊糊的,像是喝醉了。
“怎么不見公主身邊會唱歌的那個舞姬?”
周冶冷不丁的問起,云安公主心里咯噔一下,長睫不由輕顫了兩下,手不自覺的攥起。
“留在舞姬之中,興許是長相太尋常了,所以不惹人注意吧。”云安公主糊弄道?
“既然不惹人注意,公主又是怎么注意到她的?還將她要到了府里。”
就知道,什么事都難騙過周冶,云安公主緊張的不行,這樣冷的天氣,她額頭上徐徐冒出汗珠。
她回過頭,朝周冶一笑,笑容有些勉強。
“我倒覺得她挺特別的,興許我的眼光和堂叔的眼光不太一樣。”
“就算是吧。”
周冶沒多說話,喝了口酒,半晌才道,“她在哪里,你指一下我認認。”
云安公主微微咬唇,在人群中看了一眼,這個時候,也不好在硬著頭皮說自己沒認出來,只得指了指云瀟月的方向,心中祈禱周冶什么都看不出來。
“在那里。”
周冶視線流轉,落在站在最后認真劃水的云瀟月身上。
白雪紅梅翩翩起舞的美景仿佛被打破,只剩下一個努力不斷跟上其他人節奏的笨拙影子。
真的很影響觀感。
周冶撓撓眉心,諷刺的一笑。
“沒想到公主的愛好還挺特別的。”
云安公主也笑,笑的十分勉強:“是啊,本宮特別喜歡看這種獵奇的舞蹈。”
“那就把她叫到我跟前吧,我仔細看看她的舞蹈獵奇在哪里。”
云安公主更慌了,不等她開口阻攔,周冶身邊的人已經叫停了舞蹈,單獨把云瀟月一個人叫到了前面。
“奏樂,你單獨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