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我白起,坑殺四十萬,被周姐直播 > 第一百三十章鄭國使秦
  僅僅是這一句之后。

  瞬間。

  整個現場,又是為之一滯了。

  所有的人都是沒有想到。

  這鄭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當下。

  便是連韓然都是忍不住的起身,望向面前的鄭國:“你便不問,到底去往何處?也不問到底有何危險,便是如此草率的答應了?”

  面對韓然的詢問。

  鄭國之是笑著搖了搖頭:“鄭國不必問,也不用問。”

  “王上所請,必是有益于我韓國。”

  “而鄭國為韓人,更為韓之吏,世受王恩。”

  “若能屈身以報韓國,報得王上,乃鄭國之所愿也。固有一死,亦無怨也。”

  簡簡單單的一句之后。

  所有的人,都是靜靜的見得面前的這個鄭國。

  他的身材,并不高大。

  甚至有些矮小。

  長期的水利工作。

  讓這個韓國的水工,整個人皮膚都是黝黑。

  佝僂著身子。

  身上著的粗麻衣服。

  若放到大街上。

  就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老漢罷了。

  然而現在。

  在所有人的眼中。

  鄭國的身軀,卻是那般的高大。

  高不可攀。

  身上那刺眼的光芒。

  讓眾人都是有些睜不開眼。

  “鄭國,真義士也……”

  也只有這句。

  也唯有這句。

  眾人此刻。

  竟然不知道該用什么話去形容面前的鄭國。

  于是乎。

  在這樣的情況下。

  整個大殿之上。

  都是直接的陷入了沉默。

  韓然亦是如此。

  堂堂韓王之尊。

  此刻見得面前的鄭國。

  嘆息一聲。

  如果鄭國乃是韓國之貴族。

  做出這般的舉動。

  韓然可能還沒有此刻這番的感觸。

  然而。

  鄭國不是。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水工。

  一個從來沒有被韓王然,看在眼里過的人。

  甚至。

  今日若不是此事。

  韓然會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他名字。

  也從來不會和鄭國有著如此的交集。

  而眼下。

  便是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

  他只是無數韓人中的一個。

  卻依舊能為了韓國,奮不顧身。

  韓然這個韓王。

  以及張平這些韓國的貴族們,有著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沖動。

  當下。

  韓然以韓王之尊。

  而一步步至得鄭國面前。

  高傲的王,終于是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對著一個,微小得不能再微小的鄭國。

  “鄭卿義舉,我韓國沒齒難忘也!”

  “請受韓然一拜!”

  隨著韓王的這一個舉動。

  僅僅是瞬間。

  整個現場。

  眾多韓臣也是和韓王一樣。

  朝著鄭國直接的低頭。

  深深一拜。

  整個大殿靜悄悄的。

  眾人久久,都沒有回神。

  于是乎。

  便是在如此的情況下。

  鄭國沒有猶豫。

  這個普通的韓國水工。

  便這般。

  隨著韓國使臣一道。

  徑直的踏上了前往秦國的道路。

  便沒有回頭。

  而與此同時。

  咸陽宮。

  “微臣呂不韋,拜見我上。”

  隨著面前的呂不韋朝著嬴政緩緩一拜。

  嬴政只是起身,親自將呂不韋扶了起身:“相邦為我秦國勞心費神,殫精竭慮。乃寡人之支柱也,不必如此。”

  嬴政的語氣緩和,不疾不徐。

  那態度,仿佛當真是在對著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輩一般。

  呂不韋也是一臉的“感動”,忙是擺了擺手:“王不必如此,不韋為秦相,先王托臣以持國興復之職,不韋敢不竭力?”

  當是時。

  君賢而臣忠。

  若是不知情的人。

  當自感慨。

  然而不過片刻。

  嬴政亦是朗聲大笑:“寡人聽聞昔日魏有信陵君,楚有春申君,趙有平原君,齊有孟嘗君。皆世之君子也,皆下士喜賓客以相傾。今相邦招致士,厚遇之,麾下食客三千之眾。以我秦之疆,當遠邁此四君者。”

  “又聞諸侯多辨士,如有荀卿者,著言立書而布之天下;今相邦乃使麾下賓客著其所聞,集論以為八覽、六論、十二紀,二十余萬言。以為備天地萬物古今之事。布咸陽市門,懸千金其上,延諸侯游士賓客有能增損一字者予千金,然無有一人能為之。故以相邦之才,亦邁于荀卿也。”

  “有名而望于天下,有才而勝于天下有識士;相邦之名,遍于大秦,遍于天下,寡人亦是嘆服。”

  僅僅是一句之后。

  這邊。

  呂不韋的額頭,卻已是冷汗密布。

  嬴政是在夸他嗎?

  是,卻也不是。

  人皆言盛極而衰。

  呂不韋自然明白。

  當一樣東西和一個人,到達頂點之后。

  等待著他的不是福報,而是災殃。

  見得面前依舊是滿臉笑意,悉如尋常的少年秦王。

  呂不韋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這是在先王嬴子楚身上,從來未曾感受到的東西。

  僅僅是瞬間。

  他便想到了昔日之嬴子楚臨終之時,對著他所說的那句話。

  嬴異人是呂不韋的朋友。

  所以,可以忍受呂不韋的任意妄為。

  然而。

  秦王嬴政,卻是他呂不韋的朋友……

  除卻君臣之名。

  便再無他物。

  無根之萍,便一時盛開。

  然及后?

  不過如曇花,轉瞬即逝。

  枯萎之后,那能復得昔日之盛景?

  深深的看了面前的嬴政一眼。

  呂不韋慘笑一聲,緩緩拱手。

  于是乎。

  便是在如此的情況下。

  不過一月。

  經過一路的顛簸。

  鄭國隨著韓國使團一道。

  便是來到了咸陽。

  偌大的咸陽宮中。

  嬴政坐在王位之上。

  見得面前的韓國來使。

  那目光中,并無一絲一毫的波瀾:“貴使何來?”

  隨著嬴政的一句詢問。

  便見得鄭國這邊,直接是拱手朗聲道:“啟稟秦王,外臣此番,為事秦而來。”

  一句之后。

  現場秦臣們瞇著眼睛。

  臉上的表情,卻皆是閃過一絲淡漠。

  很明顯。

  所有的人都并不相信。

  此番真如鄭國所言。

  鄭國這個韓使,是為了所謂的事秦而來。

  畢竟。

  趙國的前車之鑒,已經是在眼前。

  便是數年之盟。

  只要秦國想。

  便是一句話的事情。

  說解便解。

  便是為盟又如何?

  說攻打,便會攻打。

  根本沒有所謂的盟約一事。

  畢竟。

  依舊是那一句老話。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只有永遠的利益。

  而這列國相交,便更是如此。

  只有那永恒的利益。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盟約不盟約。

  那列國而言。

  那所謂的盟約。

  恐怕還根本沒有一紙空文來得實際。

  于眼下的情況而言。

  所謂的盟于不盟。

  其實已經是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在如此的情況下。

  嬴政不過輕笑一生。

  淡漠的目光,直刺于鄭國的身上:“先生,當真是為了事秦而來?”

  “先生欲于事我秦國?或韓國欲事我秦國?”

  僅僅一句之后。

  鄭國這邊,依舊是拱手:“鄭國欲事秦,而韓國,亦欲事之秦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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