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芊沒管羅洋的反應。
這會兒快天亮了，時間有限，她還有很多事要忙。
墨芊其實沒辦法迷暈顧香薇。
她之前就發現，顧香薇身上有什么東西，能抵抗住玄術。
不過，她有她的辦法。
墨芊直接做法，在顧香薇周身設下一層結界，這樣她就不會被外面的聲音吵醒。
設置好后，墨芊讓羅洋站到一邊。
她這才開始做法。
墨芊從口袋里摸出三根香點燃。
她舉著香，嘴里輕念咒語，然后鞠躬朝著大地拜了拜。
這套招數，羅洋見過。
他馬上想明白，墨芊要做什么了。
這次他沒再敢打擾。
兩人等啊，等啊。
等了許久。
才見一黑一白兩個鬼影閃亮登場。
沒錯，就是黑白無常兩位大人。
羅洋立刻雙手合十行禮。
而墨芊倒是一點不客氣，還有些嫌棄，“你們那么慢。”
黑白無常，“……”
兩位大人操勞一夜。
正準備放松休閑一下，手里的牌都摸好了，可是一張都沒打出去，就收到了一通奪命連環call，腦漿都要被敲出來了。
沒辦法，他們只能放下手里的牌，先來看看，誰在發瘋。
這一看……
四眼一黑。
白無常扶額嘆氣，“你這丫頭，又有什么事！我們好歹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你對我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合適嗎？”
墨芊聞言，眨巴眨巴眼。
話都沒說。
直接行動。
她把那九百九十三條嬰靈一起放了出來。
只見偌大的臥房里。
嘩啦啦地涌出一大群嬰靈，黑黑壓壓，點點片片，跟爬滿了螞蟻一樣，充斥滿全部空間。
兩位大人，差點沒地躲閃，驚得他們連連后退。
墨芊無奈地一攤手。
“你們不收，是要我親自給閻王爺送去？”
黑白無常，“……”，他們的烏紗帽是不想要了……
兩鬼無語。
掃了一圈這屋里的魂魄。
越看越驚，他倆迷惑地問道，“你怎么攢下這么多？”
墨芊，“你們不收，這不就攢下來了。”
無常大人，“……”，人間的鍋那么大，不該他們陰間來承受……
當然，墨芊心地善良。
也不跟他們計較。
她朝羅洋勾勾手，“羅警官，快來，幫大人們清點人數。別等他們領導發現，還得扣工資。”
羅洋這次信了墨芊說的，喊他有事。
快走走上前，來幫忙。
兩位無常大人能說什么。
這丫頭都考慮到他們的事業會不會受影響了，他們還、能、說、啥！
只能磨著牙，一個一個地排號收魂。
“一號，二號，三號……九百八十九號……”
后面只剩下四個嬰靈。
白無常正準備繼續數。
卻被墨芊攔住，“等等。”
墨芊纖手輕旋，那四個頭上粉粉紅紅的小黑點瞬間飛向她，落于她掌心。
墨芊抬起頭，朝著黑白無常道，“兩位大人，這四個嬰靈先不要送去輪回道，你們帶他們玩一玩，再給他們排號。”
兩位無常一臉糾結，“下面有什么好玩的？”
墨芊，“抓鬼玩啊。”
“……”
兩位大人的臉色，青青白白，那么好看。
他們對視一眼。
接著異口同聲，丟出一句，“要不要我們兩個也拿來玩。”
墨芊一聽，眼睛一亮。
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
她立刻朝著兩位抱拳一拱手，“謝謝兩位大人。”
黑無常，“……”
白無常，“……”
世事無常，人都會蹬鬼鼻子上臉了……
可是他們沒想到。
墨芊還沒完。
她送完了孩子。
又繼續從魂壺里面掏。
很快敏兒的魂魄，從里面飄了出來。
墨芊把敏兒交出去，叮囑道，“這個是冤死的，下次挑個好路再送。”
“……”
墨芊又把老妖婆撈出來，“這個缺德帶冒煙的，扔下地獄，你們就把她忘了，她就適合留在那里。”
“……”
兩位大人，一言不發。
無語地看著墨芊。
深深懷疑，他們到底給誰打工。
老妖婆一出來。
接著就發了瘋。
她嘴里發出陰鷙的笑聲。
身體閃躲著兩個鬼差的手，“不要抓我，我要找這個賤人算賬！賤女人，你不得好死，不光你，你全家都——啊——”
曹云花話說一半。
瞬間被黑無常一勾魂鎖拴走，排到了隊伍最后面。
曹云花掙扎著，想甩開，可是她哪里會無常大人的對手。
鎖鏈把她整個禁錮住，她身體無處施展，只能無能喊叫。
這種鬼吼鬼叫的，黑白無常見多了。
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們拴了這一長串“螞蚱”。
再次轉向墨芊，不耐煩地問道，“這次沒了吧？”
“沒了。”
墨芊嘴里答得痛快。
可是手里卻又從魂壺里掏出兩個黑點。
黑白無常都要昏過去了。
這丫頭是捅了地府的馬蜂窩了嗎，從哪兒搞來這么多鬼魂。
黑無常黑著張臉問，“你不是說沒有了？”
“是啊。”墨芊一本正經地回答，“這兩個不是讓你們帶走的。”
她手里拖著那兩個迷你號小嬰靈。
朝著無常大人示意，“喏，想請你們幫個忙。這兩個寶寶，想找媽媽，你送他們去找媽媽呀。”
黑白無常，“……”
誰能先治治這個丫頭……
兩位大人腦袋上尖尖的帽子都被氣歪。
他們指著那兩個嬰靈，“不行，得一起送去輪回。”
墨芊，“該抓的時候，你們不抓。不該抓的時候，你們著急抓。跟你們說不通，是讓我去找你們領導嗎？”
“……”
兩位身份駭人的鬼差。
從沒在人間受過這種窩囊氣……
可是能怎么辦。
只能深深咽下這口氣。
他倆看著那兩個嬰靈，不耐煩地道，“你自己不會送嗎，還要我倆送！”
墨芊一抿唇，有點委屈，“我要是送得回去，還用得著找你們？”
這個墨芊說的是真的。
顧香薇身上的護身。
對她的道術免疫，符紙都不能近身。
墨芊沒辦法。
但是她會找幫手。
黑白無常順著墨芊的手。
再次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顧香薇。
但卻沒有動手。
一是把嬰靈送回去違規，二是他們不想聽墨芊的話……
墨芊一見他們不動作。
長長嘆口氣，“不會你們也送不回去吧？”
“怎么可能！”白無常譏諷一聲。
墨芊一聽，甜甜一笑，“那請吧——”
好，趕鴨子上架了……
兩位鬼差大人，已經一秒都不想留在這地方了。
看著這丫頭。
減壽幾十年。
這次他們沒再猶豫。
動手了。
只見哭喪棒空中一揮，接著一道閃光就將那兩個黑點帶向了顧香薇的小腹。
兩位大人做完法。
轉頭就走。
一秒都不肯多待。
這丫頭，名副其實的“鬼見愁”。
他們領著一長串魂魄，立刻踏上地府的征程。
可正當他們將要消散的時候。
空氣里，忽然又傳來老妖婆的一聲喊叫。
“臭丫頭，你也別想好！告訴你，你二嫂永遠不會再有孩子，永遠，永遠——”
那聲音越來越虛。
直至消失……
墨芊懵懵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什么叫不能再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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