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鼻腔,醫院從不缺祈禱。
等白錦月源殷趕到醫院,本來想坐電梯,沒想到人太多了,根本擠不上。
電梯遲遲不來,白錦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轉頭直接走樓梯,一口氣爬了九層樓。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累的說不出話,抬起頭發現手術室的燈還亮著。
紅色的燈好像在提醒著她,她要失去一個朋友了。
源殷稍稍平復了一下呼吸,迅速梳理了一下,她沒有想到為什么江一槐會做出這樣的事,可是她應該知道的。
上一次江一槐來找她的時候,她知道的,她應該看出來的。
醫院好像本來就是令人悲傷的地方,白錦月低下頭,取下墨鏡。
源殷忽然從背后抱住了她。
輕輕在她耳旁說道:“想哭就哭吧,在這里,沒有人會認識你,不用偽裝了。”
她的聲音那么輕,那么溫柔,像是一片羽毛。
白錦月的肩膀忽然顫抖起來。
在安靜的地方,抽泣聲有點突兀。
她哭著哭著,眼淚鼻涕連在一塊。
轉過身把頭埋在源殷肩上。
使勁蹭了蹭。
源殷啥也不知道,只是安慰般的摸了摸她的頭。
白錦月擦完之后,腦海猛的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盡管她現在很不想見到他。
但是這種情況,江一槐最想見的應該是枕安。
像是察覺到了白錦月內心的想法,源殷先一步提出口。
“你要給枕安打電話?”
“嗯。”
這聲嗯,要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
白錦月坐在一旁的鐵椅子上,拿出手機,吸了吸鼻涕。
源殷好心給她遞一張紙,白錦月直接拒絕了。
“你還是先給你自己擦擦吧,不然你的衣服要廢了。”
講完源殷一臉懵逼,等看到了自己肩膀上的鼻涕。
嘴角一抽。
源殷用紙敷衍的擦了擦,衣服沒了再買就是。
猶豫了一會,白錦月還是給枕安打了電話。
對面是直到鈴聲響起的最后一秒才接起來。
估計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給他打電話吧。
“江一槐割腕了,在人民醫院,你最好快一點來。”
她的聲音冷到了極點,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對面還沒反應過來。
真惡心,多一秒她都要吐出來。
源殷坐到她旁邊,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默默的看著她。
大概從昨天她就開始在辦離職的手續,娛樂圈她倒是有些時間沒接觸了。
前段時間她已經把公司的大權都給安妮了。
現在的她只是一個掛牌老板了。
“阿殷,我現在真的覺得,天上掉的所有大餅都不是白給你的。”
“怎么說?”
“有一件事其實我一直沒對你說。”白錦月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眼神堅毅的看著源殷,“你現在看到的我,也就是有很強很強的明星光環的我,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當年我是答應枕安一個交易,才換來一張藝術照,他在背后費了好些錢,給我買熱度,才爆紅的,這些年我真的很小心了,我怕這個謊言遲早被拆穿,怕別人說我像花瓶一樣。”
說著說著她又哭了,最近是怎么了,為什么老是愛哭呢?
源殷將自己的袖子遞到她面前,說道:“擦一擦。”
源殷有些心疼,自己要是早一點來就好了。
“你這些年做過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呢,不用擔心,還有啊,你不是花瓶,沒有人能夠定義別人,他們沒有任何資格。”
白錦月在她的袖子上使勁的蹭了蹭,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自己的臉。
還好,妝沒哭花,這個散粉不錯,下次還買它家的。
看完之后,她又繼續哭,源殷的袖子上全是她的眼淚鼻涕。
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醫生拿著病危通知書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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