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病人的家屬?”
醫生的語氣十分嚴肅,眉頭像麻花一樣扭到了一起。
“不是。”
白錦月搖搖頭。
“病人情況很危險,失血嚴重,而且完全沒有求生的欲望,我們這里需要家屬簽字。”
“醫生…”
白錦月話還沒說完,一個年紀三十多歲的男子從樓梯爬了上來,他穿的一身黑,戴著金絲框眼鏡。
“我來簽。”他的聲音嘶啞著,剛跑過來有些喘,“我求求你們,一定要把他救回來。”
看到這一幕,白錦月只覺得很好笑。
裝模作樣,不知道他又在計劃什么事情。
但是現在他們都只希望在手術室里躺著的人兒可以平安醒過來。
枕安簽完字,靠著墻,取下了口罩。
他的雙眼通紅,臉色憔悴不堪。
源殷看著他,心里沒有起太大波瀾。
三人周圍的溫度堪比北極,白錦月才不會先開口。
要開口也是枕安開口。
枕安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無力的癱在地上。
“你應該知道了那些事吧?”
枕安看著白錦月,他的眼睛里盡是疲憊。
“怎么?你的下三濫的本事還不讓人知道了?”
白錦月翻了個白眼。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做?”
“不想。”
白錦月嘴上是這么說著,心里可不是這么想的。
源殷言語冷淡的說道:“別賣關子。”
“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一槐,我想一直跟他在一起,就算我不問,也知道家里不會同意這件事,所以我很早就開始籌劃這件事。”
倚靠在墻上的枕安語速不急不緩,他好像在敘述一個故事一樣。
“所以?所以你就把白錦月當作一顆棋子?讓大家誤以為你喜歡白錦月,把她們的視線都轉移到她身上,你就可以跟江一槐在一起了?”
源殷冷冷的說道。
枕安忽然愣住了,他又笑了,像是憋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承認,你是有點意思,不過現在說什么也來不及了,他不在了,所有一切都白費。”
從多少年前就開始布這個局,沒想到會被人一眼看穿。
原來人到了一定絕望的程度會是麻木。
手術燈刺痛著他的眼睛。
他不能明白也不能理解。
白錦月看著枕安,這些年裝的這么好,也是為難他了。
可是她的心里是真的把江一槐當作自己的親弟弟在照顧。
對白祈的愧疚全在他身上,再加上他的身世,實在令人心疼。
這何嘗不是一種彌補的機會呢?
這次攤牌以后,她的心里忽然輕松了許多。
至少她知道了原因。
“白錦月,我只買了我跟你緋聞的通稿,可沒有買你跟源殷的通稿。”
枕安麻木的說道。
白錦月瞳孔一震。
“你在說什么?”
“你難道不知道網上關于你跟源殷的事情已經沖上熱搜榜了嗎?”
枕安頓了一下,似乎在觀察白錦月的表情。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不過我現在沒必要跟你兜圈子了,這件事是琴雨暗地里搞的,你現在去查也查不到她,她用了點關系。”
源殷無奈的搖搖頭,她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名譽,要是這件事傳到母親那邊,怕是不好收場。
“這么說來,你是早就知道了?”
源殷冷著臉,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不少。
“確實,為了她在我的掌控范圍之內,我有她逃稅和當小三的證據,不過u盤不在我這里,在我…江一槐的家里,這是鑰匙,白錦月知道他住哪里。”
枕安從插兜的口袋摸出一把銀色鑰匙,拋給了源殷。
“你們先走吧,這里,留我一個就行了。”
他坐在冰涼的地面上,垂著頭,似乎一切事情都與他沒有關系了。
“月亮,走吧,在這件事情還沒有錘定之前,我們還有機會。”
白錦月剛才一直沒說話,似乎在思考什么事。
直到源殷叫上她,她才回過神。
“走吧,枕安,如果江一槐再也醒不過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白錦月放下狠話,就牽著源殷走掉了。
枕安只覺得眼眶有些潤。
腦海浮現過往的畫面。
他第一次看見江一槐是在一次他做公益活動的時候,江一槐正在幫他師傅搬道具,枕安只覺得這個少年很努力,可是他的眼里沒有光。
暗淡無光的雙眸配上沾染灰塵的臉蛋也僅僅是記住了一瞬。
第二次見他在舞臺,鄉村上的臺子很小,但是捧場的人們卻多。
枕安也跟著去看,京劇確實別具一格,令他沒想到的是,表演結束后,一個自稱老張的人找到他。
讓他幫忙帶江一槐出這個村子。
枕安就算再怎么好心,他也不會帶一個孩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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