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小白探長 > 夜色妖嬈:又一位景助理
  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這句話說明很多個道理,比如團結就是力量呀,比如人多力量大呀,比如人多智慧多呀。

  如果前提是三個諸葛亮,那結果會是什么呢?有人說,絕對事半功倍。再我看來,真得不敢想象。太多聰明人湊在一起,尤其是某些人根本沒有團隊意識,那么事情就難辦了。

  我們三個人就遇到了這種情況,不過那個有些不搭調的人,不是師帥也不是景非,是我。而且吧,我不但不搭調,不聽從任何人的意見,而且還不向任何人解釋。

  “你可以選擇不開,可你應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理由吧。你一聲不吭的,算怎么一回事。”景非異常平靜的坐在沙發上,一反常態的沒有對我進行語言攻擊。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景非和兩名開鎖匠終于將密碼鎖打開,可是房間里卻沒有發生任何異常情況。景非提出來要開古老的機關鎖,首當其沖的開鎖匠就是我。

  我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直接擺擺手拒絕。景非很有耐心,不厭其煩的問理由,我卻一個字都不肯透露,抬頭望著天花板。我不是故意不說的,其實這沒有什么好解釋的,鎖已經開了,只是門沒有在這個房間里而已。

  至于那個機關鎖,我們完全可以忽略它。一般人認為機關這種古老的東西,不如密碼鎖安全可靠,所以他們不會選擇這種在他們看來徒有虛表的東西。從兩種鎖得干凈程度看,魏董剛巧就是這種人。

  “你能不能說句話?你抬頭看天花板什么意思,是不是告訴我們,那扇門在我們的頭頂?”

  “讓人去下面這個房間查看一下,看有沒有什么發現。”

  “好。”景非沒有再多問什么,起身走出了辦公室。我依然抬著頭看天花板,行為相當怪異,引來在場人員好奇的觀望。可是我什么也不解釋,所以他們也好奇的抬頭忘頭頂。

  “你該不會,真的從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里找出了線索吧?”杰哥看了幾眼,實在沒有興趣看那些被他稱為烏七八糟的、不嚴肅的東西,于是他直接了當的問我。

  “下面房間有沒有線索,我真的不能肯定。說不定找半天,什么發現也沒有。”我據實回答,和剛才什么都不肯透露不同,我現在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如果景非現在突然回來,他肯定會懷疑我在故意針對他。

  “你思考了這么久,就思考出這么個結果呀!”杰哥很難接受我的答案,開始懷疑我是在信口胡說。我隱約還能聽得出抱不平的意味,杰哥什么時候和景非關系那么好了,我還沒做什么呢,他抱什么不平?

  “他們打開密碼鎖,房間里沒有暗門出現,那時候我就覺得應該去樓下看看。”

  “那你怎么不早說!”

  “如果在下面的房間沒有任何發現,景非對我發火怎么辦?他那個人喜怒無常,下手狠毒,對我超級小心眼兒,我還想多活兩天呢!”想想之前和他的種種過往,我不得不小心謹慎些,這家伙脾氣古怪的很,還是不要得罪最好。

  “原來你也有怕得人呀!既然你也不能確定,那你為什么盯著天花板看半天,還是告訴了景非?”杰哥有些無法理解我毫無章法的混亂思維邏輯,和相同的行事作風。

  “你不覺得,那樣會顯得我是在深思熟慮嗎?”我故作深沉的回望杰哥一眼,然后抬頭繼續對著天花板上的圖畫深思熟慮。杰哥裝模作樣的在一旁吐了兩下,當然,鄙視的小白眼也是在所難免的。

  “樓下房間里發現同樣的密碼鎖,隊長請你過去看一下。”幾聲敲門聲過后,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給我們帶來了一個不算壞的結果。算算景非所用的時間,這個密碼鎖應該不難找。

  “告訴你們隊長,我就不去看了,解鎖的時候注意安全,小心有暗器。有什么情況,直接打電話就行了。”我又一次拒絕了景非的要求,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發脾氣。我的決定有些不合理,那個年輕人也為難了。

  “我替你去看一下吧,我的身份比較合適。”小武哥主動出面,為我們兩個人解決困擾。我點頭應了,同時讓留下來的兩位開鎖匠也轉移到樓下房間,不管技術如何,畢竟是個幫手。

  “你說小心有暗器,有那么嚴重嗎?”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又不是這些東西的設計者,那敢肯定這些東西都像表面那么無害?如果是我設計安排,要保存的東西又很重要,我絕對會用一些極端手段。”

  沒有辦法,只要東西設計稍微復雜,我就會忍不住多想,而且越想越不著邊際。去看只會讓自己想得更多,倒不如像現在這樣,眼不見心不煩。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師帥用疑問的語式,表達了肯定的意思。我依然抬頭看著天花板上描繪的女人,感覺有人拉起我的手,將一個小小的東西放在我的手心。

  低下頭,攤開手來看,小巧的u盤穩穩的躺在手心。收緊手掌,又抬起頭看著頭頂。沉默一會兒,我才開口:“既然存在,那就是有用處的。套用理財師的話,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萬一真的有什么情況,我們還是有辦法補救。”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女人和顧若妍很像,那個男人和魏董很像。”師帥拉著我走到人物畫的下面,近距離的觀察兩位人物的面部。別說,那個男人確實和魏董挺神似的。

  至于那個女人,看起來很熟悉,可是卻和我記憶中的小妍相差很多。雖然只是畫像,但是我還是能夠感覺到,這個女人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子,不像小妍那樣的憂郁小女生。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細琢磨,這一琢磨就容易想偏,一想偏就容易扯上無關緊要的人。我琢磨天花板上那張女人臉,看著看著就不自覺的和顧巖的臉聯系到了一起。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兩人溫柔的眼神如出一轍。

  “你們能看明白,這幅畫講了什么中心思想嗎?”我不自覺的將畫中的女人和顧巖聯系在一起,然后感覺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可是明顯壓力差一點,無法從混沌中脫離。

  “或許是求而不得吧?縱然是魏董這種人,我們也不能排除他有是有過真愛的。”

  “為什么把魏董和真愛放在一起,我就感覺想吐!”我忍不住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想到魏董那張臉,我就嚴重懷疑,魏董的世界里還有真愛這種東西。

  “你有沒有發現,照片上的女人多多少少都和這個女人有些像。比如眼睛,比如鼻子,比如嘴巴。”

  “人嘛,相似是難免的,也許魏董就好這些。個人愛好而已,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我感覺像挺正常的,一個人的喜好,很難輕易改變,這種事情沒有什么好探討的。

  “以前只聽說你的情商低,沒想到你的情商真的很低!你沒有談過戀愛,沒有經歷過撕心裂肺的痛,你是不會懂的!”杰哥竟然也站了過來,目光悠長的看著天花板,還真有憂郁的感覺。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女人很像顧若妍的養母?”師帥將我正準備扯遠的思緒拉回來,很嚴肅的看著我。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傻愣愣的看著他,腦海中拼湊他剛才的話。

  “小妍的養母,宋五賢?我只見過她的遺像,比這個女人老多了,不過兩個人長得挺像的。不如把她畫下來,找人認一下不就得了!”

  說做就做,我轉身走到辦公桌前,翻找好一會兒才找到一張能用的白紙,又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一根用了一半的鉛筆。我也沒有計較太多,拿著紙筆開始進行臨摹。因為整體畫面有些不嚴肅,所以我只畫出兩人的臉部。

  在我臨摹的時候,樓下傳來好消息,在樓下的樓下,發現了員工的檔案資料,只是數量實在龐大。于是有人上來詢問,這些資料該怎么辦。我想也沒有想,告訴他們統統搬到我的辦公室。

  “就算你畫下來,那你打算找誰去辨認?”杰哥看著紙上漸漸顯現的輪廓,認真的提醒我。我手中的動作一頓,心里也有那么一絲的茫然。宋五賢死了那么多年了,三寶村有多少人還能記住她?

  “找宋大爺,他從小看著宋五賢長大,對她的印象最深。不是說之前顧巖和凌風探望的人是他嘛,我們可以去問他!”我將宋五賢的親朋好友理了一遍,只有宋大爺最合適。

  “你畫那個女人是為了確定身份,那你畫那個男人做什么?”

  “確定身份,我要確定他就是魏董。”

  “有什么特別用處嗎?”

  “應該是有用的,也許……哪里在響?”我突然聽到有機械運作的聲音,小的容易讓人忽略,這種聲音也許在預示什么不好的事情。房間里沒有鐘表之類的東西,那發出這種聲音的只可能是那個機關鎖。

  那句話怎么說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每一件東西都有它存在的意義,當然那個機關鎖也不例外。索性這一次我學聰明了,做到了防患于未然,成功的起到了救援的作用。

  將臨摹的工作先放下,聚精會神的開始鼓搗機關鎖。這個過程很繁瑣,當然也很有趣。期間有不止一個人沖進來請求救援,都被我徹底的無視了。直到最后景非出現在辦公室,我才不慌不忙的放心在機關鎖里搞破壞。

  精美絕倫的外表很吸引人的眼球,就這么弄壞了,那真是太可惜了,于是我只把里面的結構破壞一下,外面依然保留。將這件壞事完成之后,我又拿起紙筆認真描繪。

  如果我是魏董,我一定不會把重要的東西和自己分開。所以想要在這里找到魏董的罪證,是有些難度的。葉子青告訴我們資料在辦公室的保險柜,無非就是想要借我們的手打開保險柜,尋找他想要的東西嘛。既然他也是想打倒魏董,那幫幫他也無妨。

  我這個人還算是有些道德觀的,所以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后,我將魏董的辦公室大致恢復,免得魏董哪天回來了,因為我們的貿然闖入,隨意擺弄人家的東西而發脾氣。而我在做這些時,其他人眼神很怪異的看著我。

  “你這是在毀滅證據嗎?”

  “當然不是,這是禮貌問題!”

  對于我這種奇怪的禮貌問題,所有人都保留自己的意見。他們沒有再提出任何疑問,所以在將辦公室里的東西恢復后,我就催促所有人離開了這里。我們要轉換戰場,繼續忙碌而繁瑣的工作。

  “根據他們的性別、年齡、學歷、在職時間,將他們的資料分類。這就是你們今天下午的工作,祝你們工作順利!”

  “有電子文檔,你讓我們費勁的找什么紙質的原始文件!”景非對我分配的工作相當的不滿,準確來說,是對我的整體工作安排非常不合理而不滿。好吧,我承認這些原始檔案和他們的工作沒有關系。

  “電子文檔是你們的工作,這些東西是我的工作。你不用激動,我的工作和你們的工作沒有直接關系。”我還是和他簡單解釋了一下,避免造成景非不必要的誤會。至于聽懂聽不懂,那我可不敢保證。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兩個大男人還不如你個小丫頭,還是故意告訴別人,我們兩個欺負你呢!”

  “我只是覺得我要做得事情不適合你們,解釋起來實在麻煩。我現在沒時間也沒有膽量和你開玩笑,你想太多了!”

  “有什么不適合的!我負責分類,他負責給你幫忙,就這么定了,開始工作!”景非直接拍板,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直接將師帥推給了我。我還沒有開口,他就擺出了一張寫著“閑人免擾”牌子,然后做起了自己包攬的工作。

  “你負責梳理這些照片和視頻,將涉及到的所有人根據性別和職業分類。我去處理那些檔案,抓緊時間。”我將拷貝的資料和筆記本統統交給師帥,然后將他安置在一個不礙事的位置。

  “那我們做什么?”小武哥沒有要離開的打算,主動開口替我們分擔。對于他的熱心,我有些好奇,警隊應該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他怎么還有時間來照看我呀?

  “你和杰哥去學校一趟,找小雯姐借幾臺筆記本,順便向你們局長請示一下,我想請你們幫我查一些東西。”

  “我們走了,你怎么辦?”

  “放心吧,沒人能把我怎么樣!快去快回,時間緊迫呀,不然晚上要熬通宵的!”我是將兩個人哄出去的,順便將那塊“閑人免擾”的牌子也掛了出去。剛好葉子青路過,我特意叮囑他,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來找我。

  其實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除了那些采訪的記者,和鬧事的家屬,現在的『夜色妖嬈』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現在屬于停業期間,哪里會有人來光顧。

  和大學生精致繁瑣的簡歷不同,這些檔案資料每人只有一張,還算全面的個人信息,在右上角有一張小小的證件照,這就是一名員工的檔案。

  我本來是想在辦公桌上做分類工作,可是看看這么龐大的工作量,再看看十分有限的桌面空間,我只好找了個抱枕當墊子,直接在地上開始辦公。

  從網上搜集的視頻資料是我親自整理的,所以我還是很有印象,在這一堆檔案里找人,對我來說還是不算太難。所幸魏董也是有好習慣的,他將檔案根據性別和職業早就分好了,這樣對我的工作也是一種幫助。

  我真沒有想到,魏董手底下的財神奶奶,當初會那么多!現在看當時的人數,我很好奇,那么多人,『夜色妖嬈』的宿舍有那么多嗎?那可不是個小數目呀,好幾千人呢!

  通過簡單的查看,我發現了一件事,可能在兩年前,『夜色妖嬈』內部經歷過一次大變故,在這次變故之前,這家酒吧比現在混亂百倍。我感覺那次變故讓魏董元氣大傷,緩了兩年才恢復到現在。

  從員工的檔案記錄來看,那次變故一個是大裁員。在裁員運動中,魏董的那些財神奶奶被清掃了個差不多,服務員也更換了一大批。只是不知是什么緣故,這場變故突然停止,也不能說不了了之,反正沒有達到除根的功效。

  視頻里的女人多數是那時的員工,有些只是普通的女服務員。按照記憶將涉及到的女員工的檔案分理出來,細數一遍,數目剛剛好,說明我的記憶沒有偏差。

  看看他們兩個人還在忙碌,于是我暫時先做些沒用的事,比如翻找葉子青和阿馳的檔案資料。出乎意料,這里面沒有他們的資料,不但是他們,就連魏董其他的幾位助理,資料也是沒有的。不甘心的我又翻找一遍,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酒吧稍稍有些職位的人,都沒有留下任何資料。

  都沒有比只有一兩個沒有正常,既然查不到,那就不查了。一會兒查電子文檔,如果那個里面也沒有,那就變相去打聽。這種事情,用心總能找到線索的。

  小幅度的伸個懶腰,抬頭看看窗外的天空,外面已經接近黃昏。杰哥和小武哥都沒有回來,難道出來什么難解決的事情?想著要不要拿出手機打電話詢問一下,辦公桌前的景非突然開口說話了。

  “你們說奇不奇怪,這里根本沒有管理者的資料,全部都是普通員工!在這里面做這種手腳,有什么目的?”

  “因為這里的多數管理者,都有見不得人的過往,一旦信息泄漏,他們面臨的可是牢獄之災。為了配合他們,其他人的資料當然也要搞得神神秘秘,這樣就不容易引起懷疑。弄好了,你要不要來看一下?”

  師帥在為景非解釋后,向我匯報了工作情況。我還沒有來得及起身,景非已經抱著筆記本跑到了我的身邊,很慷慨的同我分享師帥的勞動成果。不多時,師帥也走了過來,手里拿著兩個抱枕,隨手丟給了景非一個。

  兩人一左一右,將我卡在中間。我們表現的都很嚴肅,不過看著的東西,正如杰哥所講,很不嚴肅。如果有人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不知道會怎么想。

  大量的圖片瀏覽完,辦公室里已經陷入了黑暗,窗外有燈光卻很微弱。自從那天晚上酒吧發現死人,這半條街都沒了生氣,不但沒有人來造訪,晚上更是很少有人開門營業。

  “去開燈!”我推推身旁的景非,將這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他。景非難免會不大情愿,嘴里念叨著,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另一旁的師帥沒有動靜,連呼吸聲都弱的幾乎聽不到。

  這種感覺好像身邊坐著一個死人似的,最糟糕的是,我又開始了亂七八糟的浮現連篇,更關鍵的問題是,我竟然無法控制我的思維。李校長告訴過我,這就是恢復正常的代價,靜悄悄的夜里,我會不由自主的產生幻覺。

  幸虧景非及時將燈打開,不然我說不定又會怎么樣。我提著得心還沒有放下,身邊突然傳來的響聲將我又嚇到。我當時抱著筆記本就跳了起來,其他的兩個人被我也嚇了一條。我看看師帥手中響個不停地手機,我只能抬手去揉一揉發脹的太陽穴。

  “你怎么了?你的臉色,很難看呀!”

  “有多難看?”

  “白的太白,紅得太紅,那四道傷好像要流血似的!”景非還抬手在自己的臉上筆畫了幾下,所表現的位置剛好是我的傷口位置。我心虛的用手輕輕碰了一下,挺疼的,不過沒有任何的血跡。

  “最近膽子比較小,經常這么一驚一乍的,我沒事。”我隨口胡編了一個理由,一手抱著筆記本,一手拍著亂了節拍的小心臟,挪到沙發上好好坐下。

  “你該不會是被那個警察嚇得吧?”景非突然變得很八卦,完全是一副要看笑話的模樣。我心里那個郁悶呀,那個好奇呀,他怎么什么事都知道!是誰那么多嘴,什么事情都亂說!

  我心情很不愉悅,所以我堅決不理他。拿出手機準備給小武哥打電話,不想辦公室的門卻響了起來。我示意景非去開門,景非卻讓我去開,我們兩個眼神較量中,師帥起身去開了門。

  看著走進來的那位,我很像問一句,您老怎么親自來了!不過礙于葉子青在場,我沒有將這句話脫口而出。只是默默的抬頭看著那人,然后將目光投向他身后的杰哥,以及小武哥。

  “吳局長,這位就是墨少!墨少,這位就是北市警察總局的吳局長!”

  “小墨同志你好!”

  “老吳同志你好!”

  這就是我們見面時第一句話,事隔多年,我們又將這句開場白用上了。就因為這兩句簡單的對白,大家的表情實在精彩。尤其是葉子青,明顯有些被嚇到了。當然,他不是因為我們兩個隨意而親切的問候,而是我的做法實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老吳同志這次來,是為公還是為私呀!”

  “小墨同志,我今天來當然是為公嘍!咱們兩個雖然一見如故,可是畢竟第一次相見,我說是為了私事,你們之前的小麻煩,明天很可能就變成大問題呦!”

  “老吳同志說得對!不知老吳同志今天有何貴干!都忙糊涂了,還不快給老吳同志沏茶倒水!”

  “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有事情,就兩句話的事!”吳局長將準備去倒水的師帥攔下,笑容十分可掬。乍看上去,就像慈祥的佛祖。這是在好人面前,如果是在犯罪分子面前,他可是相當厲害的!

  “小墨同志呀,最近發生了多起針對你們女員工的傷害案件,雖然不是你的主要責任,不過你也要付次要責任。你新官上任,先要排除你們身邊的各種不良隱患呀!只有防患于未然,我們才能共同保證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

  “老吳同志教訓的對,我一定盡快排除自身隱患!老吳同志這么忙還抽空來提醒我,我實在受寵若驚呀!”

  “小墨同志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只有我這把老骨頭親自登門,你們才能真正重視呀!”

  “是我們疏忽了,我們以后一定引以為戒!”

  “你們這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小墨同志一定忙得很,我就不打擾了!哦,對了!小尚手頭有案子需要小墨同志配合調查一下,這個不宜泄漏,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老吳同志放心,我們一定積極配合調查!”

  這位吳局長來匆匆,去也很匆匆,將事情交代之后,揮一揮衣袖揚長而去。葉子青整個過程都有些呆愣,好像很不在狀態,時不時的會偷瞄吳局長。

  對于葉子青的小動作,吳局長心里門兒清,所以他才狀似無意得時不時掃視一番,若是剛好和葉子青的目光碰上,吳局長就會笑得更加親切。這種親切對于葉子青來說,很可能就是一種折磨。

  因為吳局長吩咐過,這件事情不要讓太多人知曉,所以葉子青又被我請了出去,然后我們就開始了可能毫無邊際的加班工作。

  “小墨同志、老吳同志!你們兩個還真能叫,這種稱謂的確親切!小墨同志,我怎么感覺你和老吳同志早就認識了!給我們講講,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杰哥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八卦王,他這么八卦,他的領導都知道嗎?什么事情都問,什么事情都打聽,也不怕知道的太多,被人暗殺掉!

  “我需要先確定一下魏董的身份,這個能做到嗎?”我不理會八卦杰哥,將之前的畫像拿出來,第一件事就要求確定魏董的身份。

  “如果戶籍登記沒有這個人怎么辦?”小武哥將那張畫像放在一旁,有些遺憾的對我搖搖頭。還是一個疑問句,給我傳遞的卻是肯定的答復,魏董這個人沒有登記在戶。

  “那幫我核查這些人!”我將畫像收起來,將整理出的檔案資料放在小武哥的手邊,厚厚的一打,很有分量,落在桌子上時,聲音還是挺大的。

  小武哥拿起一些開始翻閱,原本輕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秀氣的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了。接下來他又快速瀏覽了其他的檔案資料,看完最后一份時,小武哥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除了歡歡和曉曉,其他人都失蹤了!在近兩年的時間里,相繼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你從哪里弄來的名單?”

  “我在網上和魏董的電腦里找到那些視頻,她們都是視頻中的女主角。我從網上找到的,和魏董電腦里的名單是相同的。你說她們失蹤了,好幾百人怎么就憑空消失了!”我對這種說法表示疑問,這也太巧了吧!

  “她們不是和家里不告而別,所以她們在失蹤幾個月后,她們的家人才發現報警,而且能提供的線索很少。再加上她們不是一個地區的,所以當時并沒有意識到她們的失蹤有聯系。我之所以敢肯定的告訴你她們都失蹤,是因為我在一家尋人網站上陸陸續續看到過這些照片。”

  小武哥沒有點開那個網站,他直接登陸了警方的內部網絡,沒有過多久,一張張年輕貌美的臉龐不斷出現,正如小武哥所說,警方的案件登記,正是人口失蹤,而且沒有一個被找到的。

  “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看看關于歡歡的那些視頻!”我的回答讓人摸不著頭腦,小武哥沒有多問。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因為這些都是憑感覺的,也許看了也沒有效果。

  師帥因為已經瀏覽過一遍,所以他很快將關于歡歡的幾段視頻找了出來。因為估計到杰哥這個太嚴肅的人,我只好將聲音關閉,只盯著屏幕認真的看。不過沒有效果,我什么也沒有發現。

  不甘心的我一時激動,將音量調高。筆記本的音質沒有問題,聽起來如臨其境。為了分辨極微弱的聲音,我閉上眼睛仔細聆聽。還是失敗了,因為辦公室里人太多,呼吸聲很亂。

  “你們不去吃飯嗎?”我只好以這種借口,變相的趕人。只有他們離開了,這里才能夠絕對的安靜。幾人明顯跟不上我的節奏,都很誠實的搖搖頭。不過有人的肚子更誠實,直接開始咕咕叫。

  “說得對,我們應該去吃飯了!讓她自己在這里琢磨吧,咱們先去吃飯!”景非肚子咕咕叫時,他的腦袋終于轉過彎,當即明白了我的目的,幫著我開始勸他們。

  “你們去吧,我留下來。”杰哥始終不忘自己的職責,一直要履行保護我的義務。景非卻將他向外強拖,手里拉扯著,嘴里還不閑著,“你留在這里干什么,她要看的東西,你又不想看,留下來給他添麻煩呀!”

  “那就讓小帥留下來照應,現在周圍都是巡邏的警察,不會有事的!咱們去吃飯,讓他留在這里就行了!”小武哥也加入景非的行列,強拉硬拽著阻撓杰哥留下來。我其實也不希望他留下來,畢竟我接下來做得事情有些涂炭耳朵于心靈,杰哥不適合留下來。

  “可是……”

  “你相信我嗎?”

  “相信!”

  “我相信他,所以你也給我相信他!”小武哥現在的口氣,比在警隊下命令還要強硬,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真的很有威懾力。我被威懾到了,杰哥也被威懾到了,所以他乖乖跟著走了。

  腳步聲被隔絕在實木門外,辦公室里安靜的讓我很滿意。將手機調成靜音狀態,然后將筆記本的音量調高,再一次仔細聆聽。重復播放三次之后,我終于發現了問題的所在,視頻的聲音和畫面是毫無關聯的。要想找到想要的東西,還是要在視頻圖像上做文章。

  說做就做,于是我又睜開眼睛,將工作的重心放在視頻畫面本身。細心再細心之后,我終于找到了問題的關鍵,那就是背景的問題。仔細回憶一下,這個背景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里是哪里?”想著想著,我就將心里的疑問說出了口。說出口也沒有靈感,腦海中根本沒有任何靈感。我煩惱的將一頭短發抓得亂七八糟,依然沒有用。不小心袖口蹭到了臉頰,想也沒想抬手就要抓,手腕卻被人抓住了。

  我抬起那顆頹廢的腦袋,斜著頭看阻攔我的人,這才記起來,房間里還有一個叫做師帥的人。我看著他,他看著筆記本屏幕,看上去很認真,認真的已經忘記了我的手腕。我用力的想要抽回手,他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你覺得,那里會不會是魏董的臥室?”師帥無比認真的看著我,表情太過嚴肅,被他這么盯著,我覺得渾身不舒服。我不去看他,用力想要掙脫他的手,不過他卻不肯放。我心情有些不佳,用右手又開始撓頭。

  心情不佳也不能影響正事,該思考還是要好好思考一下。師帥剛才提到那里可能是魏董的臥房,這個說法很有道理。其他的視頻都是光明正大,只有這個那么偷偷摸摸。光明正大的視頻沒有魏董的事,那他收集這些東西干嘛?

  不是每一個的男主角都是重要的,那么就是女主角?難不成他想要威脅女主角,達到自己的某種目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歡歡這一個明顯有出入,因為這個太隱晦了,如果不仔細剛才,根本不知道里面有歡歡的存在。既然不是為了威脅,那么單純只是為了收藏?

  魏董這個人好奇怪呀,歡歡在女員工中,相貌并不出眾,只能算中等水平,魏董怎么就對她情有獨鐘了?現在想想她的相貌,真的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要說有什么不同,我只能說,歡歡和魏董辦公室里那個女像有七八分像。難道,魏董真的有什么真愛?

  思路好像跑偏了,想著的目的應該是確定,背景的取景在魏董的臥室。既然懷疑,那就要去大膽的取證,所以我要去魏董的臥室里探究竟!

  “你知道魏董的房間在哪里嗎?”

  “不知道,要不我去問問葉子青,我覺得他……”

  “跟我走!”師帥不由分說的將筆記本合上,拉著我離開了辦公室。他沒有選擇電梯,反而選擇了樓梯。不是向下走,反而是向上,一階一階不緊不慢的走著。

  不知怎么搞得,樓道里根本沒有燈,只有微弱的燈光從樓道出口的門縫里瀉出來。樓道里只有我們的腳步聲和淺淺的呼吸聲,我突然感覺氣氛詭異的讓我很不舒服。我的心里開始發毛,總是擔心有什么東西突然出現,至于是什么東西,我說不出來。

  “你是在害怕嗎?”

  “你覺得我是在害怕嗎?”我將問題拋給了他,因為我也說不出那是不是害怕,只是不想去面對一些東西。那些東西是什么,我也無法形容。也許它不是實物,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我覺得你是在害怕,不然你也不至于緊貼著墻,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對不起!”

  “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說對不起做什么?到底在幾樓,還不到嗎?”我現在不需要狗屁對不起,我要離開這種很不舒服的地方,再待下去,我會被逼瘋的!

  我終于體會饅頭為什么在苦惱的時候撓墻了,我現在也想撓,可是我不敢撓,我更受不了那種聲音。幸虧師帥還算有良心,終于在最接近的樓梯口走出了樓梯通道。

  師帥拉著我始終不放手,好像怕放手之后,我立馬跑得無影無蹤。他現在放開我,我也不會跑的。好好的,我跑什么?既然他知道路,我何必非要去找葉子青。

  “到了,就是這里。”師帥拉著我在一道門前停下,從外表來看,和普通的客房沒有區別。接著師帥拿出房卡,很輕松的將房門打開了。我看著他將房卡放回口袋,動作自然的好像開自家房門似的。

  “蕭太太給我的,據說可以打開所有的房門。”

  “有這么好的東西,我怎么都不知道,真是偏心眼兒!”我隨口嘀咕了兩句,沒想到那房卡竟然進了我的口袋。我將它拿在手中,掂量兩下之后,轉手又還給了師帥,“不是我的,我不會去強占。”

  我在魏董的臥室里轉了一圈,發現了好多那個女人的畫像,同樣也確定了一件事。其他的東西我沒有亂動,然后就從房間里退了出來。坐電梯回到辦公室,簡單收拾好,將景非整理的東西拷貝后,再將所有的痕跡抹干凈,這才帶著兩臺筆記本退出辦公室。

  原本的銷金窟,現在冷清成這個樣子,看著真的有些心酸。周圍的餐廳只有一家在營業,透過落地玻璃看到三個人的身影。偌大的餐廳里,只有三個人的身影。

  “這家餐廳真的很與眾不同呀,人家都停業了,它竟然還在堅持!”我選了一個喜歡的位置落座,正準備點菜,服務員已經將雞蛋羮端了上來,旁邊依然配著一碗粥。看著這種食物搭配,我的牙就開始疼!

  “你們能不能換一種搭配,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會膩的!”

  “你們李校長親自叮囑的,你這個星期每天的三餐就全靠它了!”杰哥不容抗拒的將我推遠的白瓷碗又放回我的面前,勺子也被他強塞進手里。末了,他還威脅的瞪了我一眼。

  “李校長的話應該聽,可也不是每件事都要聽他的呀!七天的蒸雞蛋,你們殺了我吧!”我真的想去撞墻了,那么多美食,他怎么就把我和雞蛋羮徹底丟一塊兒了!

  再氣憤,再抗議,該吃還是要吃的,餓肚子這種虧本買賣,還是不要做的好。于是我將滿腔的憤怒發泄在無辜的雞蛋羮上,綿軟香滑的雞蛋羮都被我戳成了小碎塊。

  “今天酒吧的工作到此結束,吃完了各自散伙!”

  “你不給我們講講,你剛才有什么新的收獲?”景非也不知道是對我的新發現感興趣,還是對我碗里的雞蛋羮感興趣,他在問問題時,不忘搶了一些雞蛋羮嘗了嘗,之后還夸了一句好吃。好吃你怎么就搶一口呀,你都拿起多好呀!

  “昨天晚上沒有睡覺,我要先去休息,不然大腦就要罷工了!”

  “你現在回去睡覺?”

  “當然不是現在就去睡,還有一件事需要確定一下。確定之后,馬上回去睡覺。”

  趁著晚上有時間,去探望宋大爺,順便去確定一下那個女像的身份。現在才明白情商太低,嚴重影響很多事情的考慮。以前還好,自從上次從地下試驗室里出來,我這方面的悟性更差了,已經到了我人生中的最低谷。

  身旁的師帥吃飯速度不快,所以我也放慢了速度,吃飯的時候眼睛也不閑著,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瞅瞅那個,兩只眼睛比這張嘴還要忙。看得時間久了,難免遭人白眼,比如景非,比如杰哥。

  好不容易結束了,景非的臉都黑了,二話沒說就率先離開了。小武哥說還有事情,沒多說也離開了,我們三個人也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去了醫院,看望住院中的宋大爺。

  在路上,我換了一套正常些的衣服,買了一些禮品,除了暫時長不長的短發,其他的地方和我早先的感覺挺像。至于臉上的傷,想辦法遮上。對于一個有些繪畫基礎的人,這不是什么大事。

  “我一個人進去,你們在外面等著就可以了。”

  “我陪你進去!”杰哥豪情萬丈的挺身而出,不過這種做法很不合適。我將橫在面前的手臂推開,向杰哥解釋不讓他跟著的理由:“你以什么身份跟著我?兄妹嗎?我們兩個也不像呀!”

  “兄妹不適合,不如你告訴老頭子,咱們是男女朋友關系!”

  “你自己覺得像嗎?你自己都覺得有問題,怎么去騙人?”

  “好像也是呀,老年人眼睛都賊精,一看就看破了。不如讓他去,他這張臉就極具欺騙性,老爺子一定會上當的!就這么定了,你們兩個人一起去!”

  杰哥根本沒有和我們兩個商量,直接將我們驅趕下車,根本就不給我再申辯的機會。師帥倒沒有什么意見,拉著我就向住院部走去。我想要將手收回來,不過一直沒有成功。

  “你能不能笑一下?”

  “沒心情。”我一句話將師帥噎得無話可說,之后他也不再說什么,只做自己該做的事情。那就是為我帶路,去找宋大爺的病房。

  到達病房外,我卻不敢走進去。經歷了許多事情后,我感覺有一種負罪感,致使我不敢面對宋大爺。在我還沒有考慮要不要進去時,師帥已經將我拉進了病房。

  病房很寬敞,有三個床鋪都住著人,兩側是兩名五十來歲的男人,中間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瘦弱的老人,不知是什么病,已經將他折磨成這個樣子。雖然瘦得有些皮包骨頭,可是他的眼睛依然神采奕奕。

  “小白丫頭!”略顯虛弱的宋大爺一眼就認出來了我,掙扎著想要做起來。師帥上前去扶他,可是我卻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我不敢靠近他,我總感覺自己會傷害到他。

  “小白丫頭的病還是沒有好吧!哎,這么好的孩子,老天爺為什么要讓她受這份罪呀!”宋大爺對于我的表現不但不生氣,反而還可憐起我。病房里的兩位病友借故離開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們三個人。

  “不是你說想要來看宋大爺嘛,怎么來了又不說話了?”師帥將我拉到宋大爺的病床旁,和我的拘謹不同,師帥顯得很自然。我的確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我怕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對不起!我……”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為了阿賢和小妍,你付出了那么多!傻孩子,你沒有對不起我們,是我們拖累了你!”

  宋大爺拉著我的手,松弛的皮膚說明了時間的逝去不再回。他眼中含著淚,可是卻強忍著不肯落下。我像木頭人一樣的戳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小白,去幫大爺打壺熱水!”師帥站出來替我解圍,將暖水瓶交到我,一直將我送到病房外。他將我抱在懷里的暖水瓶拿出來,然后教我用手拿著。

  “放心,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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