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科依舊在學習。
他的原則是每天必到，先當好好學生好學徒，產品知識太難，那他白天少學一點，把不懂而又簡單問題請教明白，然后就去學習其他比較容易掌握的東西。
由于唐科已走馬上任，有些需要他簽字的文件，他先讓覃明審核并簽字。
覃明簽字，他再簽字。
為啥？
避免出錯！
覃明畢竟是公司副總經理，他對瑞明科技了如指掌，而且是真的懂行，人品也經得起考驗，所以唐科信任他。
……
下午，張藝抽空來看唐科。
進門就對唐科說，“怎么樣？對新環境還算適應吧？”
唐科苦笑著搖頭，“其他部門還行，我之前也有一些了解，唯獨研發部的產品知識，暫時夠嗆。”
張藝笑道：“不著急！如果一天就被你弄懂，那覃總還需要研究那么多年？你說對不對，覃總？”
覃明推一推眼鏡，笑道：“張總講得對，其實唐總對瑞明科技的了解還是比較透徹，不過他可能想搶我研發的飯碗，所以一直死磕產品知識。”
說完，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張藝和唐科也跟著笑，不過張藝很快就說，“其實唐總的方向是對的！因為瑞明科技的各個部門都沒什么問題，他在與不在都是一樣發展得好好的。”
“其次，咱們經營的產品是有技術含量的，不是一件普通商品，意味著很多部門都要圍繞產品服務。”
“比如采購，想要做好的話，需要了解基本的產品要求，元器件的參數標準。銷售，更需要把產品講得透徹，而且要深入淺出，讓客戶聽得懂，不容易哦。”
“還有咱們的生產、質檢，以及倉庫，都需要很了解產品。”
“作為公司董事長，唐科把目標放在對產品的了解上是對的。不求他可以搶你的飯碗，至少可以像一名優秀的業務員一樣，可以把產品說透，讓客戶心服口服嘛。”
哈哈，看來英雄所見略同啊！
唐科心里想著，嘴里卻笑著說：“這東西也太難了，昨天晚上看到兩點鐘，硬是沒有搞出一點頭緒出來。”
“倒是今天上午請教了劉工，才大概了解其中一個基礎產品的原理。”
“我現在就是個小學生，必須重頭學習。覃哥你可不要嫌我煩，有事沒事總去叭叭叭的問你，因為你專業啊。”
覃明笑道：“放心，必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除非有一天你把我問倒，那我就沒辦法嘍。”
“呵呵，唐科要是能把你問倒，那你們兩個可以支撐研發部，咱們有沒有工程師都不緊張了。”張藝笑著說，實際上是給覃明一頂高帽子。
覃明也是四十來歲的人，哪有聽不懂的道理？他笑著擺手道，“不會不會，我現在很少做研發，技術跟不上當下的節奏了，反而是現在研發部那些年輕人，他們的沖擊力更強，我還是經常去咨詢他們，獲得一些新的行業咨詢。”
“……”
三人聊一會兒，又有人來找覃明，后者先去解決問題。
辦公室里只剩下張藝和唐科。
張藝又笑著問，“匯融創投那邊，你真的放下了？”
“差不多吧。原本打算全部轉讓，但是簡總極力要求我留下10%股份，所以還在那里掛了個總顧問。有些業務問題可能需要協調一下，但是事情應該不多。”唐科笑著解釋，他對自己在匯融創投的定位很清晰。
既然離開崗位，就要斷得徹底，以后關于匯融創投的一切，只要不是裴愛玲、簡寧他們都搞不定的事情，唐科就不會出手。
當然，除非有人欺負唐旺跟田衍，以及桐城那幫兄弟姊妹。
那屬于私人感情支援。
其他的事情，與他無關。
張藝又說，“那你接下來有什么計劃？不可能就一直貓在瑞明科技這邊，其他一切都不做了嘛？”
唐科知道，張藝肯定有安排。
于是笑問，“張姐有什么安排？你要你指揮棒一指，那小弟我絕對赴湯蹈火，做好你的馬前卒。”
“沒那么嚴重。咖啡連鎖店項目，我們年底可以正式談判了，我的計劃是把所有股份全部拋售，靜靜對公司有感情，估計會保留一部分股份，我建議你跟我一樣不要保留，咱們再找其他項目。”張藝笑著告訴唐科，目的是讓他做好準備。
“你還年輕，做事反應又快，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跟著我的團隊多學點東西，遇到好項目也投一投，保證你賺得不會比開公司少。”
“關鍵是，等你沉淀幾年以后，遇到非常不錯的項目便可以全力以赴去做。”
“我相信，有幾年沉淀時間的話，你絕對比現在更加成熟，對項目的掌握也會比現在穩重得多。”
唐科大喜。
兩人雖然沒有師徒之名，實際上卻是地道的師徒關系。
張藝能主動說這樣的話，表示她是很看好唐科的，也有意收他為徒。
于是，唐科笑道：“那自然好，能跟張姐學習是我的榮幸。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干脆拜你為老師，方便跟在你背后學習。”
張藝點頭，“你若不怕我沒東西交給你，堅定要拜師也可以，以免有人在背后說一些閑言碎語。”
她也有心收唐科的。
本來，不管兩人以姐弟相稱，還是師徒相稱都無所謂，張藝目的是幫助唐科成長，但她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知道當下社會對什么干爹干媽、干哥干姐的稱呼比較混亂，甚至充滿了曖昧的味道。
經過充分考慮，她還是覺得收唐科為徒比較好，師徒關系相對來說更干凈一些。
當然，現在也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師徒，只是華夏尊師重道數千年，絕大多數人對老師還是懷有敬畏之心，不會打著師徒關系的幌子亂來。
況且張藝還有一個商業模式設計師的身份，也當得起唐科的老師。
兩人當下商定，找個時間擺一桌，舉辦一個拜師儀式，正式向主要的親朋好友介紹彼此的關系。
師父一拜，意味著唐科以后就是張藝門下弟子，張藝的資源也會成為他的資源。
不過有件事唐科是不吐不快，趁著決定拜師的時機，趕緊問出來：“師父，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為什么咱們才認識沒多久，你就那么幫我呢？”
這件事，估計很多人都困惑。
連單虹丹都曾經調侃過唐科，不過更多是善意的提醒。
當時唐科也意識到了。
后來想一想也對，張藝憑什么那么幫助自己？有些事情，她明明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比如投資瑞明科技這件事，張藝完全可以先出一個合理的價格把公司收購過來，即使看重唐科和覃明做事的風格，也可以再給一些股權和待遇，把他們拴住。
事實是，張藝卻選擇成本最高，收益最低的一套方案。
別人不理解，唐科自己都不理解。
要說唐科長得帥吧，張藝對他似乎從來沒有任何暗示和企圖。
張藝看著一臉疑問的唐科，笑著問說，“想知道嗎？等你拜師的那一天，我會當著大家的面說的。”
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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