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摸了……”
俞瓷動了動身體，皮膚出過汗貼在一起，有些黏膩，不太舒服。
“還行嗎？”蔣少戈手停下，搭在他光滑的脊背，“用不用清理一下？”
身上趴著的鮫人軟了骨頭似的，沒動靜，漂亮清澈的眸子半睜不睜。
直到蔣少戈又低聲問一遍。
俞瓷小聲哼哼：“不要……就這樣……”
方才某狼縮小版的本體和鮫尾完事兒后。
俞瓷感覺像是被一只大象踩了一腳似的，手指都使不上勁。
“行，困了睡吧，我抱你洗澡去。”
蔣少戈勾起小鮫人下巴，又纏纏綿綿親了一會兒。
隨后分開，盯著他水潤的桃色嘴唇看片刻，又挪去俞瓷臉上。
自家鮫人的模樣怎么看都看不夠。
“怎么看起來還是瘦了？”
蔣少戈也奇怪，這一個月，俞瓷飯量正常，甚至每天比往常多吃一碗飯。
沒胖不說，反倒還又瘦了。
回北部森林之前，蔣少戈就帶他去檢查過，結果沒什么事兒，健健康康的。
這段時間除了嗜睡一些，并無其他異樣。
不過最近任務量繁重，可能累的了。
“有些累。”俞瓷呢喃出聲，揉揉不太舒服的小腹。
不等他幫自己洗澡，便閉眼睡了過去。
蔣少戈沒再鬧他，帶他重新洗過澡，躺回被窩，抬手關掉床頭燈。
翌日，蔣少戈去大樓開會。
俞瓷難得有兩天假期，睡到快中午才醒。
洗漱完從臥室出去，發現蔣少梟正在廚房忙活。
現在這混球已經二十了，比以前穩重不少。
學校自從換了領導過后，許多規章制度全部改掉，中途插班生每半年一次大考。
蔣少梟在學校待了兩年，前三次考核因為各種各樣問題沒能參加。
再過一個星期，是最后一次考核。
“這次放幾天假？”俞瓷摸摸已經盤到自己腰間的小八。
蔣少梟回過神，才發現他醒了。
“三天假，開學回學校要加急訓練。”
這兩年蔣少梟住校，只有過星期才會回來。
不過每個星期回來，做飯洗碗做家務這件事落在他頭上。
“我哥說會可能要開到下午去了，中午不用等他。”蔣少梟炒了三個菜，擺上餐桌。
“湯是早上他出門前煨在爐子上的，說讓我盯著你，先喝一碗湯。”
小八爬到俞瓷肩膀上看一眼，嫌棄。
[又是補湯！]
蔣少梟一把將它薅下來放在地板。
“營養湯，其實挺好喝。”
俞瓷朝哼哼唧唧的小八笑了下，拿起勺子慢吞吞喝湯。
喝掉小半碗，俞瓷胃里翻騰，實在喝不下去，便放到一旁。
生怕蔣少梟告狀，偷偷瞄他一眼。
發現這小子在發呆。
俞瓷悄悄把碗遞下去給小八。
小八偷偷摸摸接過，準備去偷偷倒掉。
路過蔣少梟時，對方忽然回神，一看機械觸手捧著半碗湯，沒吭聲。
就這么靜靜地盯著它。
小八尷尬地呲起泛著金屬光澤的大牙，把碗又遞回去。
[爹地，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俞瓷：“………………”
“喝不完沒事。”蔣少梟說，“不用勉強，我不會告狀。”
聽他這么說，俞瓷放下心。
對于補身體這件事上，俞瓷支楞不起來，沒法反抗。
“你看起來有心事？”俞瓷夾一塊糖醋魚塞嘴里，投去一個好奇的眼神。
大概是憋在心里很久，蔣少梟實在找不到人能傾訴。
于是道：“嫂子，我最近遇到一個特種人，他給我的感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俞瓷眨眨眼：“然后呢？”
蔣少梟：“然后我倆就對視一眼，他二話不說上來揍我，他連我叫什么都不知道，被我打傷后跑了。”
俞瓷奇怪道：“那你為什么不通知警衛處，可以告訴他們你受到不明襲擊，警衛處會查的。”
畢竟蔣少梟頂著和蔣少戈六七分相似的臉，作戰區沒人不認識。
原先兄弟倆有八九分相像。
不過這兩年學校訓練越來越緊湊，去年夏天一群崽子們出去拉練兩次。
曬黑兩個度。
加之蔣少梟逐漸長開，眉眼間沒有蔣少戈痞氣，更多的是森寒冷意。
現在哪怕迷糊蛋俞瓷，也不會認錯人。
單看皮膚顏色，就能輕松分辨。
蔣少梟也奇怪：“我仔細想想，我貌似沒有得罪過什么人，那人會不會把我認成我哥了？”
畢竟蔣隊長以一己之力得罪整個作戰區各部的英雄事跡，到現在依然是吃瓜群眾茶余飯后的消遣。
俞瓷咽下嘴里食物，說：“按理說大家不會認錯，除非是外來人員。”
蔣少梟百思不得其解。
中午吃過飯。
俞瓷還是有些困，揉揉眼睛，窩在沙發里擼小八冰涼的大腦門。
剛才他想洗碗醒醒神，蔣少梟沒讓。
說是讓他哥知道，保不準要進行長達半個小時談話。
這個家庭地位，還不如陽臺上養的那盆多肉。
至少多肉每天當好一棵可愛的植物，供他嫂子觀賞就成，不需要炒菜洗碗上學。
蔣少梟無奈嘆氣，想念家鄉把自己當寶兒的叔叔伯伯們。
忙完蔣少梟往沙發那邊瞧一眼。
發現俞瓷睡著了，卑微弟弟正準備拿毛毯給人蓋上。
忽然，俞瓷手腕上的機械表發出紅光。
[警報，南嶺市郊區廢棄化工廠出現被不明生物寄生尸體，請各部盡快安排隊友前往處理。]
俞瓷睜開眼，查看路線圖，連忙坐起身。
小八從他懷里跳下來，去玄關拿鞋子幫他穿上。
俞瓷摸摸它腦門，起身拿起衣架掛的外套穿上，正準備出門。
蔣少梟叫住他：“俞瓷哥，我也想去看看。”
他實在是好奇。
想瞧瞧到底是什么東西連生物鑒別覆蓋網都認不出來。
“行。”俞瓷風風火火開門出去。
正面遇上季延和二隊長孟禮。
一般這種系統判定危險系數低的警報，會安排四隊以下的隊員去處理。
“正好我倆閑著，陪你們去一趟。”季延道。
于是三人跟上五隊前往南嶺市。
路程有些遠，開車的是俞瓷的副隊，一只龍貓，本體看起來蓬蓬的。
實際上動作超級敏捷，就是喜歡往身上藏零食，每次出任務屬他口袋里吃的最多。
車輛改造過，速度非常快，一路上遇見斜坡能直接飛起。
俞瓷早已習慣他車技。
后排三位受不了。
季延在又一次屁股離座騰空而起時，忍不住道：“終于出現能和游霏車技一較高下的人才了！”
孟禮反手死死扣緊靠背：“何止！他比游霏更強！”
龍貓歉意笑道：“抱歉抱歉啊，我開慢點。”
蔣少梟第一次經歷這種摧殘，面如菜色，胃里翻攪，無比后悔今天出門。
眼看他們三個又一次砸在一起。
俞瓷只能摁下飛行按鈕。
車輛輪胎快速收起，車尾兩對排氣筒噴射出藍色氣焰，低空飛行。
孟禮愣了：“不是，你們五隊怎么有這種車？！”
俞瓷面容無害，誠實道：“路時哥給的，十隊也有。”
孟禮服氣：“這摳搜的貨！上次我問他借，他說沒有！”
季延安慰道：“淡定，我們一隊也沒有，原本是分到一輛，但是隊長怕游霏把車嚯嚯報廢，直接送給俞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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