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依舊燥熱難耐,可方老,卻感覺后背發涼......
不過,他很快調整過來,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末說幾張紙證明不了什么?就算我是那一天入府,怎又和什么天尸上人扯上關系?”
“要知道,天尸教可是在龍興五年六月就被正氣堂和武林正道給滅了.....”
萬逍遙干脆再次坐下,直視于他,淡然一笑:“不用否認,你的動作已經出賣了你。”
“至于,天尸上人究竟死沒死,誰也說不清楚。在我看來,他應該是魔功大成,使用了金蟬脫殼之計,得以脫身。”
“什么都是你說的,證據何在?”方老不屑道。
“證據嗎,昨天的天都山之事,便可以佐證我的猜測,而且,你不覺得,時間上太巧合了嗎?”
“六月初,天尸教覆滅,同樣是六月,明州就多了個方無為。而且還出了個稅銀案。”
“按照記載,死去的士卒,都有被啃咬的傷口,還有的血液盡失,猶如一張破皮蘘.....”
“現在看來,那應該是被僵尸所殺了,這也能證明,天尸教并沒有被滅,至少沒有全滅.....”
“那些未死的天尸教眾,應該是潛藏身形,蟄伏起來了.....”說著,萬逍遙眼神如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方老卻淡定自若,道:“就算是巧合,那又與我何干?我方無為可是家世清白之人。”
“的確,原來的方無為,確實是家世清白,只是太清白了.....”
“清白得只剩下你一人了,就在吳縣老家的方氏一族,也很巧在龍興五年,七月,被一場大火,燒得干干凈凈......”
方老猛地抬頭直視于他,隨即黯然神傷:“正因為如此,我才打算在明州這小小的檔案館中,度過余生.......”
“太多巧合就不是巧合了。”萬逍遙擺了擺手,“于是乎,這兩個案件就很清晰了。”
“龍興五年六月,你在逃脫正道追殺后,不知用何手段,化身成了方無為,進入府衙,和當時正頭痛如何應付上頭追查稅銀的習奉一拍即合,伙同上下大小官員一起,做下了上達天聽的稅銀案。”
“十幾年后,又為了身份不被泄露,又先后殺害了習奉習知州,王富貴王衙役,企圖蒙混過關,逍遙于世。”
“對了,庫使王輕香應該也是你的手筆,其它的不為人知的人員消失,更是數不勝數……”
“你為了自己活命,還要再殺多少人呢?!”
萬逍遙語氣森寒,如同變了一個人,此刻的他,滿眼盡是殺意……
“我還是那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說這么多,可有人證?還是有物證?”方無為將茶碗捏得粉碎,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著……
不知為何,在面對他時,方無為的心境,無法保持古井無波……
“哈哈哈……”萬逍遙突然狂笑起來,震得四周竹葉瑟瑟發抖……
“何故發笑?”方無為一愣,疑惑地問道。
“…我笑你死到臨頭,還不知曉,”萬逍遙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一抹眼淚道:“不說我的鐵血衛身份,被幽冥監盯上的人,你見有誰逃脫過?”
“萬魔老祖比你牛逼吧?不乖乖在幽冥監里幽幽等死,黑龍帝君厲害吧?不照樣在幽冥監里給老子擦鞋……”
“我們是拘泥于證據的人么?”
“你…”方無為為之一噎。
萬逍遙再次露出邪惡的笑容:“我敢打賭,只要進入幽冥監,你不出一天,連自己祖宗十八代,都會乖乖地交待的……”
“只為了一死了之……”
“哼!不知你說些什么,我就不信朗朗乾坤之下,你敢冤枉好人!你請吧,這里不歡迎你!”言罷,方無為一甩衣袖,掉頭就走進屋里……
“我勸你別動歪心思,你以為我和你說這么多,是為了什么?”萬逍遙淡淡一笑,由他自去……
果然,不久之后,方無為一步一步地從屋子里退了出來……
因為,他喉間頂著一把劍,一把心劍……
又變回原樣的李劍玄,嘻笑道:“你以為抓了曉暖,就能安然無恙?一切都在老大的算計之中……”
方無為冷哼一聲,突然開口道:“還不動手?!”
“老小子,你省點力氣吧!你以為小爺我會上當?”李劍玄嘿嘿一笑,完全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可就在此時,他身后的溫曉暖,突然拔出一把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李劍玄感覺身后有異之時,回頭一望,已經來不及了……
而方無為此時,卻化為一團血光,向天空逸去……
就在此時,“當當”的兩聲,匕首掉落于地,同時,還有一個茶盞掉了下來,摔的稀碎……
“溫小姐,何必如此想不開呢?”萬逍遙不急不忙地在另一個茶杯中,倒了一碗茶湯……
“你怎么這么傻?”李劍玄一把抓住她的雙手,心疼道。
溫曉暖偏過頭去,無顏面對他:“我既不能刺向你,又不能違背他,所以只能刺向自己,一了百了……你讓我走吧,我配不上你……”
“……別干傻事。”李劍玄趁她扭扯間,點住了她身上的穴道,扭頭就喊:“老大,別讓他跑了,老子要活剮了他!”
雙目赤紅,欲要吃人般,一躍而起……
“放心。”萬逍遙拿著茶杯,望著天空,悠閑地品著……
而那道紅光,升到一定的高度,就碰到一層透明的屏障,彈了下來……
在閃過李劍玄的一劍之后,又向另一個方向飛去……
結果一般無二,又被彈了下來……
望著四處碰壁的紅光,萬逍遙微微一笑:“同樣的錯誤,我絕對不會犯第二次。”
“我說過,下次碰到你時,不會再讓你逃了。此刻,整個府衙,已布下天羅地網,你插翅難逃……”
“對了,你的地道,已經被挖斷了,倒了火油,墻外已經有鐵血衛張弓等著……”
那團血光,顯出了原形,伸出枯木一般的手臂,竟一掌將李劍玄拍飛了,直向萬逍遙飛來……
萬逍遙卻是沖他微微一笑,不閃不避,依然,悠閑地喝著茶……
掌風將他的頭巾連帶著假發一起吹飛,露出一個短寸頭……
就在此時,一道刀光沖天而起,轉瞬即至,方無為被一分為二......
“一刀,兩斷。”
鮮血散漫于空,連明月都染成血紅......
萬逍遙趕緊閃開,刀氣從身旁劃過,帶去一半屋檐,沖向天空,直至不見.......
“果然,裝逼會被人劈啊......”
萬逍遙在風中凌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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