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正事兒，陸杳杳神色嚴肅不少，也不再賴賴唧唧地歪在嚴橫身上了，突然間坐有坐相起來。
嚴橫靜靜地看著兩人之間的軟綿綿抱枕掉落在沙發上，眼睛暗了暗，隨手拎起來扶正了些。
“什么事？”
陸杳杳打開手環扒拉著自己存下的資料。
“就是精神力的事，我現在還沒有想明白，但總覺得背后有什么大事……找到了！”
陸杳杳拖出一個文件夾打開，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各種有關精神力的研究報告。
挑著其中幾個打開，陸杳杳把虛擬屏放大給嚴橫看。
嚴橫看著報告里被熒光色劃出的重點和旁邊的小注，頗有些意外。
他知道陸杳杳找阿加托要了一大堆精神系異能和精神力的研究報告，本來還以為她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陸杳杳居然認認真真做了功課。
他還以為她對修煉和吃之外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呢。
“我最近抽空看了這些報告，再結合下午我和老師的討論，然后再結合我之前的記憶，有了不得了的發現。”
“但是想法有點雜亂，需要整理一下……”
“沒關系，慢慢來，明天我沒有課。”
嚴橫不急不躁的語調很好地緩解掉了陸杳杳的焦灼。
陸杳杳點了點頭，也不為難自己，干脆把發現一股腦說出來讓嚴橫來整合。
“其實我了解的不是很多，阿加托給了我全部資料，但我看了看發現還是很潦草，給我一種應付事的感覺……”
“我記得之前有次隨爹爹下山，爹爹帶我去世俗界某個大型研究所探望朋友，那個研究所就有專門研究精神力和運用的部門。”
“我記得他們的項目實驗室很大，所有精神力異能者，不論強弱都在里面建了檔案，這些檔案再加上各種研究報告，資料十分齊全。”
嚴橫聽著，準確地找到陸杳杳話里的重點。
“也就是說，現在聯邦對精神系異能者和精神力運用的重視，遠遠比不上末日世紀。”
“對！別說對研究的重視了，就連基本的資料體量都無法和那時候相提并論。”
嚴橫點了點頭：“目前已知的無法展開研究的理由，是聯邦缺少精神系異能者，而且精神系異能者在聯邦各行各業的發展和作用并不是很大。”
“并且，由于精神系異能者在健康和壽命上的缺陷，星際社會普遍認為精神系異能可有可無，與其覺醒，還不如做個健康的普通人，沒有多少研究價值。”
“研究需要大量經費、實驗和參與人員，沒有利益的事情很難推廣開。”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對于這個理由，大多數人都深信不疑。”
陸杳杳眉頭皺起。
“這個邏輯很不對勁，遠的不說，烏里的能力大家都看到了，實用和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他的能力如果能應用在戰場上，哥你應該很清楚作用有多大。”
“這樣一件利器，帝國有而聯邦沒有，聯邦就算佛系到不想擁有，至少也得掌握對方的弱點吧？”
“這種被動、甚至有些逃避的態度很不對勁。”
陸杳杳百思不得其解，也正因為這樣，她才動了讓印忍冬出山的心思。
以他的地位和權利，再加上印忍冬很有可能會代表藥劑師協會參與到“藥劑交易”中，不愁沒沒空子鉆。
“退一萬步說，聯邦完全沒有和帝國一爭的野心，那還有另外一點，精神力在藥劑學上的應用也十分重要。”
“老師很早之前就發現了這個結論，也想過要徹底研究證實，但卻完全沒有機會，也沒獲得任何支持。”
她有理由懷疑，正是因為對精神力研究的缺失，才造成了聯邦和帝國之間藥劑學的差距。
“能促進藥劑學更進一步的好事不去做，反而用大價錢從帝國手里‘買’，這種做事邏輯實在是難以自洽。”
“星際時代科技發達，對精神力的研究卻不進反退，這我不能理解……除非大家都退步。”
“但如果帝國那邊對精神力的研究遠遠高于聯邦的話，那只能說明聯邦出問題了。”
陸杳杳一口氣說完，嚴橫沒有立刻給出回應，順著陸杳杳思路認真考慮了一會兒。
他找不出反駁的點。
“這還只是其一，我印象中的精神系異能者，他們的體質和其他異能者并沒有什么明顯的不同。”
“精神系異能和其他異能一樣，對異能者的身體強度只有加持作用，并不會讓異能者有虛弱、短壽的短板。”
再結合現在異能者對魔元避之不及的體質，陸杳杳合理懷疑星際時代的異能者們在經歷漫長的時間后，集體退化了。
異能者們正在逐漸失去優勢，如果星際的能量大環境不再發生變動，異能最終會消失，徹底退出世界發展的舞臺。
這是世界的選擇，就像末世的到來、大遷徙時代的開始，非人力能抵抗。
陸杳杳能想到的事情，嚴橫自然也能想到。
進化趨勢對當下生存的個體來說太過籠統和遙遠，嚴橫得出這一結論之后便不再關注，轉而繼續梳理聯邦為什么不愿展開精神力研究。
“修士的神識……具體是什么樣子的？是所有人都一樣嗎？”
陸杳杳看了嚴橫一眼，嚴橫板著一張波瀾不驚的臉，陸杳杳以為他聯想到了什么，盡可能詳細地解答了一波。
“理論上說，神識和異能者的精神力本源相同，修士和修士之間的個體差異還是挺大的。”
“哪怕是同樣天賦、修煉同一功法的修士，神識強度也有差別，不會一樣。”
“一般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沒有功法，任其自然發展，等修為高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會靈活運用。”
“還有一種是有功法，就比如我，有專門修煉神識的功法，只要智商正常，稍微勤勉一些，就可以讓神識領先同階修士1-3小階。”
“神識越強，對術法和魔元的控制精度越高，能更快催動術法的同時，還能避免魔元浪費，增加續航，從而拉開實力差距。”
陸杳杳說完，轉頭亮晶晶地看向嚴橫。
“怎么樣，哥，有什么想法沒？”
嚴橫微皺著眉頭，一本正經：“沒有。”
陸杳杳：……
兩者之間共通點是有的，但并不多，嚴橫也不是想從這里找答案，只是趁機多收集一些有關陸杳杳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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