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想了想，把金靈珠揣進了包裹中。
凌觀雪笑了。
那是勉強從僵硬的下半臉扯出的笑意，雖然笑的微不可察。
只有嘴角顫了顫。
但蕭世依舊明白，她是在為凌清瑤的選擇而高興。
凌觀雪將凌清瑤從襁褓撫養長大，傾注了心血，也傾注了所有愛意。她和那些守護自己孩子的母親一樣，都希望自己孩子能找到良人。
雖然她覺得蕭玄天不是。
蕭玄天身邊的女人，多的讓人頭疼。無法改變的是，自己的丫頭已經選擇了這個男人。
而她能做的，只能是考察這個男人。
好在，一切令她滿意，除了身邊女人太多這方面……
凌觀雪從空中牽引一道冰寒的靈力，一塊透明玉簡便出現在她手中。
她走到蕭世身邊，將玉簡塞進蕭世手心。
“你們來到這，或許是巧合，也或許是注定。”
“這是姑射神女的傳承，帶給清瑤丫頭，千萬不要說起我的存在。”
“你不想見她？”蕭世問道。
凌觀雪搖搖頭。
“不是不想，不能。”
蕭世握住手中冰冷的玉符。
“不瞞前輩，自來帝域后我們便與清瑤失去聯系，我也在找她。”
“這份傳承交給我，不如放在前輩這兒。前輩既然相信注定的事情，說不定我們離開后清瑤就會找到這兒。”
凌觀雪重新戴上面紗。
“你的想法雖然有趣，但是可能性幾乎為零，自清瑤小的時候，為了她的安全，我就在她身上留下一根命線。”
“雖然這一個月以來，命線的聯系越發虛無，但我也可以感知到她離我很遠。”
“若無專人指引，她不可能來到這座雪山。”
說罷，凌觀雪撤掉案桌上的茶具，變化出一臺古琴，纖指撫摸古琴，說道：
“雪山多風雪，多謎境。”
“二位，在我的琴聲里，下山去吧！”
琴聲響起，宛轉悠揚。
一會兒青云直上，一會兒如瀑而下。其中有讓人恢復神志的作用，任何聽到這琴聲的人都能保持清醒。
蕭世有種感覺。
如果這會兒坐在那里撫琴的是凌清瑤，那絕美神態可能把他魂都勾走。
可惜凌清瑤，不會彈琴。
師尊彈這么好，為什么不學呢？白費這么好的資源。
蕭世微笑，拉起元紫衣的手，將另一只手中那枚關于姑射傳承的透明玉簡，彈射到凌觀雪面前后，瞬移出了樓閣。
撫琴的凌觀雪皺起眉頭，手中動作不停，無奈地搖頭收起玉符。
下一秒，在外看守的室火豬跑了進來，口齒不清的指著蕭世消失的方向。
“神……神女大人，真的要放走那個人？”
“有什么問題？”凌觀雪邊撫琴邊問。
室火豬深吸一口氣。
“風、火、雷、電……他能運用所有的元素，他是古籍記載的全知者啊？！”
“那又如何？”
“全知者，是……是毀滅帝域的魔頭……”
“耿火！”凌觀雪停下手中動作，“所謂的全知者，不過是天庭唬小孩的把戲！”
“你祖輩世代供奉姑射神女，什么時候改信天庭的鬼話了？”
室火豬吞咽口水。
“是，是……”
凌觀雪繼續撫琴。
“你的任務是監視我，為什么又去接天庭的任務？”
室火豬抿嘴，“上面給的條件誘人，能殺蕭玄天的，可與天庭天將并位，我尋思這是個絕無僅有的機會……”
凌觀雪翻了個白眼。
“現在知道蕭玄天如何不好對付了吧？”
“天庭只不過利用你們削弱蕭玄天的實力，也只有你才傻呵呵地跑去賣命。”
不得不說，凌觀雪的洗腦法是成功的，室火豬羞愧低下頭。
凌觀雪道：“出去吧，到雪山外圍，幫我注意有沒有一位與我氣息相近的女子到來。”
室火豬撓撓頭，“是。”
……
三天后。
蕭世帶著元紫衣回到之前遇到室火豬的位置。
雙龍堡的飛艇依舊在，只不過飛艇上的人，少了不少。
蕭世走上飛艇，第一個跑過來的是趙屠。
趙屠面色虛白，顯然是身受重傷。
“怎么了？”蕭世問。
趙屠低下頭，不看與蕭世對視。
“前輩走后，又……又有一支出現，殺了我們許多人。”
蕭世皺眉，“蕭沐呢？”
趙屠沉默，而后結結巴巴說道：“不……不見了，也沒有尸體。”
“那襲擊你們的人呢？”
“很奇怪，我醒過來時，他們好像都死了。”趙屠回答。
所有尸體被趙屠丟下飛艇。
蕭世聽完趙屠所說后，稍加思索開口道：
“既然沒找到尸體，蕭沐就一定沒有事。”
“先去陸家，我們已經在路上耽擱的時間夠長了。”
嘴上這么說，蕭世心里卻十分無奈。
還指望用蕭沐曾經豬玀丹一員的身份，收攏陸家的其他被當做豬玀丹的人為己用。
看來，又得從長計議了。
至于蕭沐的問題，只能等陸家事情結束后，再尋找了。
蕭世下令后，趙屠便回到船艙中，牽引靈力，指揮飛艇一路前進。
……
東域某處。
一位赤著玉足，披著白發的女人駐足。
她的身邊，懸浮著一顆閃耀幽藍色光芒的法球。
法球忽閃忽滅，其中竟然傳出令人沉醉的聲音。
“小瑤兒，那個人還在跟著我們。”
凌清瑤回過頭，凝起眼眸，手往虛空一抓，一道影子神奇般地飛到她手中。
扼住手中人的咽喉，凌清瑤冷聲問道：“你是誰，跟著我們有什么目的？”
那被扼住咽喉的人，一臉痛苦掙扎。
“晚輩叫蕭沐，想請前輩，去……去見我家師尊。”
凌清瑤看了眼旁邊法球，隨后又問道：
“你師尊是誰？”
“不能說，但是師尊說您是他的熟人。”
蕭沐留了個心眼。
之前室火豬的出現，已經證明，自己師尊正被追殺。
帝域奇人之多，難免隔空有耳，絕不能報出名字。
……？
對了，
師尊叫什么來著？
蕭霸天？
蕭日天？
“是他嗎？”
凌清瑤看向旁邊法球。
“或許。”法球回應。
凌清瑤丟下蕭沐，“哪來的回哪去，不要再跟著我們！”
隨后，踏上高空。
而法球，也隨著一起升空。
待升到一定高度，法球出聲問道：
“怎么樣，有感覺嗎？”
凌清瑤身后長發迅速生長。
幾個呼吸后，她眉間一動。
“前面那個，是雪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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