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花呢?怎么沒看到她?”

  陸成一臉憤懣的道:“到臨縣看劉梅去了,這死婆娘,去了快大半個月了也不知道回來。”

  陸心蓮見他還有力氣罵人,便知道他的病不是很嚴重,就道:

  “你要是沒什么事我就走了,胡管事還在村口等著我。”

  “老子叫你回來當然是有事!”陸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摸著肚子道:“先去給老子煮點吃的,老子都餓兩頓了。”

  陸心蓮深吸一口氣,轉身去了廚房。快速給陸成煮了一碗清湯面后,她又拿起掃帚開始灑掃院子。

  等陸成把面吃完,院子也打掃干凈了。

  陸心蓮把碗筷洗干凈,走到陸成面前,“你現在可以說了?”

  陸成抬手摸了一把油亮亮的嘴,用手指甲剔著牙,道:“村里準備種棉花的事兒你知道吧?”

  陸心蓮臉色淡淡的點頭,“嗯。”

  她當然知道,她今兒就是跟負責為陸家村運棉花種子的胡管事一起回來的啊。

  “你去跟里長說說,咱們家的地全都用來種棉花。”

  為了不耽誤村民種莊稼收糧食,陸祈安只讓每家每戶地質不好的土地拿來種棉花。

  這樣,村民既可以種莊稼收糧食,又可以種棉花賣錢,可謂一舉兩得。

  可陸成卻一心想要發財,根本就不想種莊稼。但他又不敢去找陸祈安說,因為他知道陸祈安肯定會駁斥他。

  所以,他就想讓陸心蓮去找老里長說說。畢竟,陸心蓮可是祁玉的左右手,由她去說,老里長一定會給她幾分薄面。

  陸成的如意算盤打得挺好,只是,他算漏了陸心蓮的態度。

  陸心蓮看著他:“老里長不是說了嗎,把土質不好的地騰出來種棉花,土質好的地得留著種莊稼。”

  “土質不好的地種出來的棉花產量能高嗎?產量不高,咋賣得起錢?”

  陸成已經鉆錢眼里了,“咱們得把所有土地都種上棉花,這樣到了收獲時節,才有機會大豐收,才能賺大錢。”

  “那糧食呢?沒有糧食吃該咋辦?”

  陸成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看她,“把棉花賣掉,就可以買糧了啊。再說,不是還有你每月拿二兩銀子回來么。”

  ……陸心蓮抿著唇,半晌后,才道:

  “你想把所有地拿來種棉花,無非就是想著種棉花沒有種莊稼那么累人。但你又知不知道?種棉花也是要細心維護的,不然再好的地,也種不好棉花。”

  而,以她爹的惰性,把棉花種下地后,肯定不會細心照料。

  到時候不賠就算好的了。

  被說中了一半心思的陸成羞怒道:“讓你去說你就去說,啰哩巴嗦一大堆做什么?老子種了這么多年的地,難道會沒有你清楚?”

  陸心蓮取下圍裙放在一邊,“我不會去找里長爺爺說的,村口還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

  “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陸成又揚起手。

  陸心蓮卻趕在他巴掌落下來之前道:“爹,你也不想以后再拿不到那二兩銀子了吧?”

  于是乎,陸成的手再次僵在半空中。

  ……這死丫頭,竟學會威脅她老子了!

  不用說,一定是祁玉教的。

  “您保重!”

  陸心蓮頭也不回的走出院門,消失在陸成的視線里。

  村口,穿成圓滾滾的小米撒丫子的圍著那顆老槐樹跑,蕓娘擔心她摔跤,不停的說著慢點慢點。

  陸濟和胡管事把棉花種子運到里長家里后,又一起返回到村口。

  見陸心蓮還沒返回,胡管事付了牛車夫車錢讓他先走,他與周貴留下來等人。

  蕓娘想了想,讓陸濟看著會兒小米。她則走到胡管事身邊,詢問起幾家鋪子的事來。

  待胡管事事無巨細的一一跟她回稟后,她一臉溫和的道:

  “馬上就到年關了,玉兒不在,我又幫不上忙,鋪子里的事就勞煩胡管事了。”

  胡管事馬上躬身恭敬道:“都是小的份內之事。”

  蕓娘滿意點頭,“這次購買棉花種子多虧了胡管事,不知剛才那一牛車棉花種子花了多少銀錢?”

  她擔心胡管事誤會,問完又急忙解釋道:“玉兒帶信給我說,購買這批棉花種子的銀錢她打算自己出,我便想著,她為村里花了多少銀子,咱得讓村里人知道不是?”

  “是這個理兒。”胡管事恭敬點頭,“夫人放心,小的已經把細賬算給老里長聽了。”

  頓了頓,他道:“是我疏忽了,夫人這里也應該有個數才對……”

  于是他便把買棉花種子花的錢,請車夫花的錢,以及為了買這么多棉花種子跟人應酬花的錢,都說給了蕓娘聽。

  蕓娘聽得很認真。

  陸心蓮趕到村口的時候,胡管事已經坐在馬車等著了。而玩累了的小米,則被蕓娘抱在懷里。

  她快步走過去,聲音粗喘的道:“蕓姨,麻煩你……”

  “噓~”蕓娘抬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把聲音壓得極低,“小米剛閉上眼睛。”

  陸心蓮點點頭,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小米,小聲道:

  “蕓姨,陸濟叔,我們走了。”

  蕓娘幫忙把小米露在外面的小手放到她胸前捂著,“快抱小米進馬車里吧,外面冷,莫要著涼了。”

  “嗯。”陸心蓮抱小米進了馬車。

  目送馬車走遠后,蕓娘輕嘆一口氣,“也不知道陸成把那件事告訴心蓮沒有。”

  陸濟走上前來,哼聲道:“那么丟臉的事,他怎么可能會告訴他女兒。”

  “這能怪得了誰?”蕓娘說完又是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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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

  今日,祁玉同前兩日一樣,先把茶音送回城西的教坊司后,再掉頭回城南石榴街。

  待看到茶音進了教坊司大門,祁玉才放下車帷,等著胡賢掉轉車頭。

  “欸,你聽說了嗎?賈員外府里最近出怪事了。”

  “就是那個娶了十幾房姨娘的賈員外?”

  “可不就是他,在咱城西,除了他還有誰敢叫賈員外?”

  馬車掉頭間,祁玉聽到了車外兩個路人的對話。

  她迅速撩開車幔,嘴角掛著淺淺笑意的看向車外兩人,一臉好奇的問道:

  “這位大哥,這賈員外府里出啥了怪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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