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路過的百姓沒想到他的話能引起貴人的注意,立即興奮且又神秘兮兮的道:

  “聽說前兩日,賈員外府里的樹木草植,在一瞬間全枯萎了。賈員外剛開始認為是有人故意搞的鬼,就讓管家去查。

  結果那管家查了兩天也沒查到有人為的痕跡,一向欺善怕惡的賈員外就開始慌了,今兒一大早就派人去城外那小道觀里請了道長來賈府做法事,我剛才路過賈府大門的時候,就看見賈府管家正在送那幾個道長。”

  祁玉一臉恍然的哦了一聲,拱手對那人道:“多謝大哥解惑。”

  那人笑容憨厚的擺擺手,繼續邊走邊和同伴說道:“我覺著,肯定是賈員外虧心事兒做得太多了,賈府里才會出這種怪事……”

  “你的意思是,賈府那些樹木草植瞬間枯萎,是邪祟作怪?”

  “噓,小點兒聲……不然你以為賈員外為啥請道觀里的道長到賈府做法事?”

  “嘶!不會吧……”

  “……”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

  祁玉翹起嘴角笑了笑,放下車幔,示意胡賢繼續趕車。

  次日,城西賈府出了邪祟的消息就如冬天的寒風一樣,刮到了西城每一個角落。

  賈員外的女婿,西城兵馬司副指揮使錢武得到消息后,立馬來到老丈人家里了解情況。

  聽賈仁說完前因后果后,錢武壓著怒氣對岳父道:

  “這事兒您怎么不先派人來告訴我一聲?”

  害他現在成了整個西城的笑柄。

  賈仁眼神閃爍:“我想著不過是一件小事……”

  錢武深吸一口氣,“現在整個西城都在傳您府上有邪祟,就連京兆府尹都知道了,還特特找了我前去問話。岳父還覺得這是件小事?”

  “這……”賈仁也有些束手無策,“我也沒想到,不過是請幾個道士來府里做做法事,結果卻被傳成了這樣。賢婿,你看現下該如何處理這事兒才好啊?”

  絕不能再讓這事兒繼續傳下去了,不然將來越傳越離譜,到時候,引起官府的注意,那他府里的那些秘密就藏不住了。

  現在知道問他了?錢武瞥他一眼,冷聲說道:“先想辦法把這謠言壓下去。”

  賈仁點頭,然后心虛問道:“賢婿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錢武皺著眉頭認真想了一會兒,道:“現下謠言滿天飛,岳父再找人去辟謠肯定沒人相信。

  ……不如就派幾個府里的人出去散播,說那幾位道長法力高深,已經把賈府的邪祟驅除干凈。”

  “……行。”賈仁點頭應下。

  錢武接過婢女手里的茶喝了一口,一雙不大的眼睛從婢女曼妙的身姿移向坐對面的賈仁。

  他這個岳父,還真是會享受。

  “馬上就是年關了,為了小婿年底的績效,府里的樹木草植瞬間枯萎的事兒,岳父還得抓緊讓人去查,務必把那背后搞鬼的人給揪出來。”

  這世間哪有什么鬼怪邪祟,都是人在背后搞鬼。

  賈仁又連連點頭應下。

  臘月二十三,是皇城的小年,家家戶戶都挺忙碌,到清幽茶園吃茶的人都少了一半。

  祁玉見此,干脆帶著連炤到街上閑逛,感受著皇城與清河縣不同的年味兒。

  “好香呀。”嗅覺靈敏的連炤在街上聞到了各種各樣的小吃的香味兒。

  祁玉拉著他來到一個賣糍粑的攤位旁,扭頭笑瞇瞇的問身旁的人,“連炤,要不要吃糍粑?”

  連炤聽出來是她想吃糍粑,于是翹著嘴角點頭,“要。”

  祁玉立即轉過頭對攤販道:“來一斤糍粑。”

  “好嘞。”攤販手腳利索的把糍粑切成小塊,滾上炒香并碾碎了的黃豆粉,然后拿出油紙裝好,稱重……

  “您要的一斤糍粑,拿好。”

  祁玉接過油紙包,付了銀錢,帶著連炤又繼續往前逛。

  待逛到一家酒樓門口,兩人正好餓了,于是便抬腳進了酒樓。

  祁玉帶著連炤在一樓的大堂里找了一個挨著二樓樓梯的位置坐下,等著忙碌的伙計從隔壁桌點好菜過來。

  也是就在這時,祁玉聽到了她背后一桌客人的對話——

  “……城外那個小道觀的道士當真這么厲害?”

  “嘿,我也是聽我鄰居說的。”

  “你鄰居干啥的?他咋知道這事兒?”

  “我鄰居的嬸子的外甥在賈府做事,你說他咋知道的?”

  “嘶,這么說這事兒是真的了?”

  “嗯,十之八九。”

  道士?賈府?祁玉一雙杏眼閃了閃,轉過身子,笑瞇瞇的看向她身后的一桌客人,“二位兄臺剛才所說的賈府,可是城西賈員外府上?”

  那兩人對視一眼,點頭道:“不錯。”

  祁玉一臉八卦的壓低聲音問道:“那賈府可是又出什么怪事了?”

  “不是,”二人中的其中一人小聲道:“是賈府里的人出來說,那幾位道長已經把在賈府作怪的邪祟驅除了。”

  祁玉聞言,挑了挑眉毛,“這么說,賈員外府里還真有邪祟在作怪呀?”

  “可不是么。”那人點頭,“幸好被那幾位道長給驅除了,不然也太嚇人了。”

  然,另一人卻道:“這事兒過于蹊蹺,我還是不太相信這邪祟一說。”

  祁玉贊許的看了他一眼,狀似疑惑的道:

  “老一輩人不都說,邪祟乃是人生前的怨氣所化么?這賈府……哪兒來怨氣呢?”

  是啊,如果賈府真有邪祟,那這邪祟又是怎么來的呢?

  祁玉見二人當真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來,便勾起嘴角轉回了頭。

  與此同時,二樓的一間雅間里,陪母親和妹妹出來采買的杜若麒,正一臉殷勤的為常年吃齋的母親夾菜。

  “阿娘,這家酒樓的素人豆腐可謂一絕,您嘗嘗。”

  白瑩瑩笑容淡淡的應了一聲好后,拿起筷子淺嘗了一口兒子為她夾的菜——

  “嗯,口感滑嫩,做得確實不錯。”

  這時,杜若蘭又為她盛了一碗蓮子羹,“阿娘,您再嘗嘗這蓮子羹。”

  “好好好。”面對女兒,白瑩瑩臉上的笑又深了幾分。

  “阿娘再嘗嘗這個熗炒大白菜。”杜若麒不甘示弱,又為她夾另一道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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