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是兩個被情緒困住的人。
應淮序自甘受罰一般,站在門外,等著南梔能心平氣和同他說,究竟是怎么了。
南梔到底沒有給他開門,自己跑去床上睡覺。
可能是一路沒睡,沖著應淮序發了火之后,心緒稍微平復了幾分,躺在床上氣著氣著反而是睡著了。
這一睡,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她餓了。
掀掉眼罩,她坐在床上先發了一會呆,腦袋逐漸清醒起來,就想起了自己睡覺之前,跟應淮序吵了一架,確切來說,是她單方面發脾氣,應淮序估計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
畢竟在男人眼里,他只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根本就沒考慮過她的想法。
非常好!
思及此,南梔的火氣又上來,但這次冷靜了一些。
她先去洗漱,稍微整理了一下,打算出去找吃的,先填飽肚子再說。
再委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她在箱子里翻出了一條最耀眼漂亮的裙子,門一開,應淮序還在門口。
南梔看了他一眼,在他想要開口的時候,先說話,“這位先生,麻煩讓一下,別擋道。還有,你這樣站在我一個單身女士的門口,多少有點不合適。我會害怕。”
說完,她關上酒店的房門,一甩頭發就走了。
紅色的裙擺,搖曳動人。
吊帶的款式,后背開的有點低,露出冷白的膚色。
紅色映襯下,皮膚更是白的發光,長發披散著,背部線條若隱若現,確實勾人。
應淮序一下子心里燒起了一團火,想把她扛回來,關進屋子里,狠狠壓在身下。
就南梔頭也沒回,進了電梯。
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應淮序及時伸手擋住。
差一點夾到手。
南梔微微瞠目,差一點要叫出來,想罵他,可到底是忍住了。
只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抱著胳膊,往后退了兩步,站在電梯角落里,與他保持距離。
電梯門關上,四方的密閉空間,兩人隔的再遠,也還是近。
應淮序扯了一下領帶,往后兩步,與南梔站在同一條線上,電梯門上,倒映出兩人的身影,“我帶你去吃飯。”
“不用。我想一個人吃飯,你在我身邊不方便。”
“怎么個不方便法。”
“你說呢?一個單身女人出去吃飯,要是遇到一個不錯的帥哥,總要搭訕一下,你在我身邊待著,我怎么搭訕?”
她突然側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還是說,你準備當我的僚機。”
她臉上雖帶著笑,眼神卻是冷冷的,她要聽聽看,他會說出什么來。
是不是真答應。
兩人目光相對,應淮序眼底藏著暗涌,電梯快到一樓的時候,他開口,說:“你如果想。”
南梔嗤得一笑,可以的很。
正好電梯門開,她自顧走了出去。
應淮序自然跟在后面,他的車就停在外面。
南梔開始不想坐,轉念一想,又拉開門坐了進去。
應淮序帶她去吃飯,南梔倒也沒挑地方。
坐在車后座,安靜的像是沒有她這個人。
應淮序開著車,時不時從車前鏡里看她一眼,他回想了一整天,這些日子兩人之間的聊天內容,無論如何,也不覺得有什么地方惹到她不高興。
而且,她前兩天電話里,聽起來心情很不錯。
應淮序有點想抽煙。
到了餐廳,南梔自行下車,完全不等他,自己找了位置坐下來,還跟服務生說自己是一個人。
應淮序走過去,她還不讓坐。
“我不認識你,也不接受拼桌。”
這是要玩真的。
周圍都坐滿了,應淮序只能去另一邊坐,中間隔了好幾桌。
餐廳里所有人,都沒有南梔一個人顯眼。
她一個人坐在床邊的位置,身上的紅裙子,實在熱辣,她點菜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請她喝酒了。
應淮序只要了一杯冰水,至于其他,暫時沒胃口吃。
南梔點好菜,別人送的那杯酒,被她捏在了手里,但她始終沒喝。
南梔優雅的吃完這一頓,還真有老外過去跟她搭訕。
確實是耀眼,不是裙子的顏色耀眼,是她本人就非常耀眼。
應淮序足足喝了十杯冰水,看到南梔眼睛亮晶晶,跟那老外聊的那么開心,心里的火就壓不住。
明明之前還對著他笑的人,現在卻對著別人笑。
還笑的那么開心。
南梔接了對方的名片,然后起身,準備跟著對方走。
行至餐廳門口,應淮序上前拉住她。
南梔瞪他一眼,暗示他松手,應淮序沒有這么做,只道:“吃完了?”
“對啊。準備去喝一杯,他是酒吧老板,我覺得他的酒吧很有意思。”
“不是來辦公的嗎?”
“現在是休息時間,我還不能做點我自己喜歡做的事兒了?你管我呢。”
她掰開他的手指,倏地又像是想到什么,回過頭,“你不是要當僚機嗎?跟我一起去?”
他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南梔看到了他眼底有火。
可他忍住了,“好。”
南梔朝著他笑,轉頭對老外說:“這是我保鏢。”
她坐了老外的車,應淮序緊隨其后。
南梔看著后視鏡里,應淮序的車子,心里并不多好受。
可他現在這種隱忍的狀態,更讓她生氣。
想用這種方式贖罪,可以的,她讓他贖個夠本。
老外的酒吧還挺有特色,獨棟的木屋,門口的涂鴉很有個性。
他很紳士的邀請南梔下車。
應淮序的車,在旁邊停下,他眼睛鎖住南梔,滅了手里的煙。
幾步上前,一把拉住南梔的手,問:“你要玩什么?”
南梔:“我沒玩。你看我現在像是在玩嗎?我是成年人,來酒吧很正常。”
她一把甩開他的手,“男女授受不親,你別動手動腳,你不是自控能力很強的嗎?在床上都能克制自己,現在這種時候,應該更可以吧?”
“在你心里,只要我高興就好不是嗎?我現在這樣就很高興,你要是幫我僚到幾個帥哥,我更高興,你做不做呢?”
應淮序:“你生氣歸生氣,不要賭氣。我知道你根本不想進去,何必讓自己難受。”
南梔笑起來,可應淮序從她眼睛里看到了認真和強硬。
她說:“這會又了解我了,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了?我明確說出來的話你又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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