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游戲王者 > 第五十章 府尹大人的半天
  大人一瞪眼,自然是不怒自威。

  任誰一大早被人喊起來,和你說有成堆的工作還沒完成,脾氣也不會太好。

  可蘇州府尹劉方劉大人仔細想了想,又覺得有些蹊蹺。

  蘇州府雖然稱不上海晏升平,也到不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程度,但也算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怎么今日多了這么些來報官的人?

  衙役堂威喊的響亮,劉方大人坐在正中書案之后,準備開始審案了。

  “報告大人,門外的墻,讓人拿油漆給潑了!”一個衙役快步走上堂,沖著劉方說道。

  “嗯?”劉方聽了倒是一愣,隨即大怒。

  “哪里來的大膽刁民,竟然鬧到官府頭上了,真當我這蘇州府尹是個擺設不成!?”

  劉方大人跟著衙役來到府衙之外,外面的百姓見到穿著官服的府尹大人走了出來,紛紛跪下請安。

  劉方說了句免禮,然后他便在左手邊看見了那堵觸目驚心的墻面。

  紅色,永遠是艷麗的,常常和美好這個詞關聯在一起。

  不信你看街上小娘嘴上的胭脂,還有那些紅彤彤的蘋果和番茄,總是會讓人感到內心歡愉。

  然而現在墻面上的紅油漆和美好這兩個字卻沒有什么關系。

  甚至讓人有些厭惡,甚至惡心。

  就像是在青石板上潑灑的鮮血。

  不管是齊貞還是余良,對畫畫這種事情都沒有什么天賦。

  更何況是林嘯。

  所以像李三那樣的街頭涂鴉,三個人是根本沒辦法辦到的,更不要說畫畫技術接近專業的孟然了。

  墻上的紅油漆,明顯就是被人提著桶潑上去的。

  甚至連潑時站的位置都可以通過墻上的油漆的痕跡判斷出來。

  看樣子還是一次沒有潑干凈,又潑了第二次,倒是沒有浪費。

  而且不知道是自信還是懶,齊貞三人連潑完油漆的木桶都沒有處理掉,只是隨意的擺放在一旁。

  到底不是天生做賊的料,相較于李三,差的太遠了。

  劉方大人因為生氣,胡子微微顫抖著。

  “大膽……真的是太大膽了。”

  的確,不要說近幾年,就是自從本朝開始,也壓根沒有聽說過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有了油桶為證,便是連追根溯源都省了許多事情。

  油桶是漆器鋪的,而整個蘇州城的漆器鋪,就那么兩三家。

  張掌柜算是自投羅網。

  以至于張掌柜的來到劉方面前的時候,著實讓只喝了一口茶的府尹大人差點把嘴里的茶水噴了出來。

  張掌柜的自然是來報官的。

  兩堵墻,兩種不同的圖案,卻讓蘇州府尹劉方大人感覺不太對。

  或許是一人所為?

  蘇州府尹馬上命自己最得力的班頭捕快去調查后續的事情。

  自己則是坐在了主位上,開始處理接下來的案子。

  第一個案子的訴狀遞了上來。

  在府衙的周圍和街面上,有代寫公文訴狀的讀書人以此維生,想必今日也是賺的盆滿缽滿了。

  訴狀呈到劉方面前,劉方仔細看了看,發現不過是個小案子,卻不知為何,竟是能排到第一位。

  衙役很快將喊冤人帶上了大堂。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劉方問道。

  “小人家住城南,名叫趙四,昨夜不知何時,家里養的雞不翼而飛了,小人明明已經關好了雞舍的門,結果一早起來,全都不見了。”

  “哦?那你是報官了?如是報官,本官自會記下,待本府查清后,自然會還你的雞。”

  劉方嘴上說著,心說半夜偷雞,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報告大人,小人不是來報官的,草民是來訴人的。”趙四說到。

  “哦?這么說你知道是誰偷了你的雞?”劉方愣了一下,問道。

  “是大人,就是隔壁的劉二偷的。”趙四也不抬頭,肯定的說到。

  “你怎知是劉二偷的?”劉方問道。

  “回大人,每日早晨草民起的早,要放雞出籠,今日早起發現雞舍是空的,心里就慌了神,結果卻聽到雞叫聲,就一墻之隔,我扒上墻頭一看,可不就是我的雞在他家的院子里呢,您說是不是他偷的?”趙四急忙說道。

  “大膽!是你問本官還是本官問你?”劉方拍了一下驚堂木,倒是給底下的趙四嚇了一個哆嗦。

  “大人,那些雞是草民一家的生計啊,還請大人做主!”趙四趕忙跪倒,冤枉極了。

  劉方沉吟了幾秒,對著衙役說道:“傳劉二。”

  劉二就在衙門口等著,對于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表現得十分理直氣壯。

  劉二走進堂來,跪下磕頭,叫了聲大人。

  “劉二,趙四告你偷雞,你可認罪?”劉方一拍驚堂木,不怒自威。

  劉二站起身:“回大人,不認。”

  “哦?可有隱情?”

  “大人,其實沒什么隱情,您想啊,我要是半夜偷雞,能就這么放在我自己家的院子里等他發現嗎?再說了,他喊我的時候我還沒起床呢,怎么可能偷雞啊?”

  劉二說著,也是一臉的無辜。

  “啪!”

  驚堂木重重拍下,劉方已然是滿臉怒氣。

  “大膽的刁民,油嘴滑舌,真是豈有此理,來啊!”

  “在!”

  “把這刁民押下去,重打十板!”

  令簽扔到劉二腳下,嚇的劉二趕緊跪下,磕頭不止。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真的沒有偷雞!”

  衙役將劉二拖了下去,不一會,就從外面傳出了打板子的啪啪聲,還有李二撕心裂肺的呼喊聲。

  劉方雖然臉上生氣的很,其實內心也明白,這雞,肯定不是劉二偷的,然而這種事情,哪里有什么追根溯源,又哪里有什么水落石出呢?

  不一會,屁股上皮開肉綻的劉二就被帶上了堂,嘴里依然喊著冤枉。

  劉方對趙四說到:“這下就算是為你出氣了,將雞領回家好生將養,切莫不要在丟了。”

  又轉頭對劉二說:“念你初犯,只打十板算是小懲大戒,以后望你好好做人,不要再行這偷雞摸狗之事,你可服氣。”

  劉二一臉痛苦的點了點頭。

  二人下堂后,劉方喝了一口桌上的茶,等來了第二個案子。

  見到狀告人,即便是劉方也不得不起身相迎。

  何員外,當地的富戶,也有何半城的稱號。

  無論是蘇州當地的賑濟,還是稅賦,都是無人能出其右。

  何員外年近七十,此時卻是滿臉怒色。

  闔夜之間,何員外家里的東西被砸的粉碎,一覺醒來,所有的瓷器碎片整整齊齊的在床前摞成了一座小山。

  家丁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劉方,你是怎么管蘇州的,嗯?”何員外此時怒氣沖沖,不像是來告狀的,倒像是來打架的。

  “何兄息怒。”劉方安撫道。

  劉方隨即表示,一定在幾日之內破案云云,并找來三名衙役陪著何員外上門取證,總算是把這位財神爺請離了衙門。

  劉方坐在主位上,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深深的嘆了口氣。

  太蹊蹺了。

  第三件案子,則更加蹊蹺。

  告狀的是蘇州城內識香樓的掌柜。

  識香樓是蘇州城里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在蘇州城內十分有名,甚至成為了往來游玩旅人的必去之地,尤其是大廚一手獅子頭的做法,可以說名揚江浙。

  每日除了午間和晚間的固定飯食以外,識香樓也為早期的游人和商賈準備早餐。

  今日一早,識香樓剛剛開門便迎來這樣一位壯漢。

  此人二十七八歲左右,聽口音倒是蘇州本地人士,進入識香樓的時候一言不發,找了張桌子一坐,便開始報起了菜名。

  有些菜即便是連掌柜的都聽也沒聽說過。

  掌柜的說一是天太早了,二是您要的這些東西,確實有些不太好找,要不您換點別的吃?

  結果壯漢說那你就撿著好的做吧,銀錢少不了你的。

  掌柜的也是迎來送往成精的人物,說做沒問題,這錢,您看是不是先預付一些,您畢竟就一個人,別讓我們識香樓為難。

  這人也不客氣,從懷中直接掏出……

  一把菜刀,往桌子上面一剁,說你做也不做?

  掌柜的說抱歉,要不您再去別家轉一轉吧?

  舉拳難打笑臉人,這人倒是不矯情,提著菜刀直接坐到了酒樓的大門外,菜刀往身邊一戳,竟是一動不動的堵起了門。

  這下哪里還有生意做,前來吃飯的客人見到這么一位兇神惡煞的門神,自然是繞道而行。

  在掌柜終于忍無可忍要上前理論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大漢,居然……睡著了。

  掌柜的叫醒他,說客人您不能在我們這里堵著,我們還要做生意呢。

  壯漢先是愣了愣神,然后問掌柜的,這是哪啊?

  掌柜的說這里是識香樓。

  壯漢說我在家早上殺豬殺的好好的,怎么跑這來了?

  掌柜的說你問我我問誰呢?

  壯漢想了半天,最后說那我回去了。

  掌柜的說整個早飯的時間都給我耽誤了,我可是沒有分文進賬,你可不能輕易走。

  壯漢說去你的吧,一把就把掌柜的推倒在臺階上,轉身而去。

  掌柜的越想越氣,越想越氣,于是來到了衙門,告狀。

  劉方下令將這屠夫找來當堂對質。

  衙役們聽了掌柜的對相貌的描述,都是在蘇州地界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街坊,哪里還有不知道是誰的道理,沒過多一會,就把那個屠夫帶到了堂上。

  結果這個屠夫倒是也愣,只說掌柜的耽誤他殺豬了,至于自己怎么到的識香樓,中間故事又是什么,回答就倆字兒。

  忘了。

  這倒是給劉方驚著了,左右問這屠夫的鄰居,這屠夫也沒有癔病的病史啊。

  這倒是奇怪了。

  當官判案,尤其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當然還是以和稀泥為主要手段,都教育一下,再都安撫一下,再讓屠夫陪識香樓掌柜的倆錢,也就過去了。

  又判了兩個案子,時間轉眼來到中午。

  劉方問手下的衙役,后面還有多少人?

  衙役說不瞞大人,外面這個人可是越來越多,還有繼續增加的趨勢,看這架勢搞不好半個蘇州城的人都來了。

  劉方面色鐵青,說了句胡鬧,轉身向后衙而去,臨走不忘告訴衙役將這些人的狀紙全部呈遞給自己看,這樣判案,實在是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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