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游戲王者 > 第五十一章 鬧蘇州
  后衙準備了餐食,劉方大人一邊看著不算豐盛但是絕對精致的菜肴,愁眉不展。

  如果按照現代人的眼光來看,目前應該算是處于法院午休時間。

  劉方越發認為今日的事情過于蹊蹺了些,正所謂反常必有妖也。

  能坐上蘇州府尹這個位置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個酒囊飯袋一般的人物。

  所以這段時間內,除了用午餐以外,劉方更多的時間是要梳理一下今日所收到的所有案子。

  劉方草草的吃過了午飯,開始仔細觀看這些遞上來的狀紙和案卷。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推移,劉方時而點頭時而搖頭,逐漸有了頭緒。

  時間轉眼間來到了未時,劉方大人將幾乎所有蘇州府衙的兵丁召集在一起,即便是今日輪休的衙役也不例外。

  蘇州府衙外的百姓看到衙門正堂內嚴陣以待的衙役兵丁,不禁交頭接耳,一時間顯得有些嘈雜。

  劉方坐在書案之后,面前整整齊齊的擺放了三摞訴狀。

  他看著面前的所有衙役,緩緩說道:“所有休值的全部叫回來,現在我們已經到了最困難的時候!”

  三摞狀紙,自然是三類不同的犯案方式。

  一種是偷盜,而這種偷盜也并非是簡單的丟東西。

  有許多人的東西找不到了,但是有更多的人東西已經找到了。

  就像那些丟掉的雞,說是丟,其實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被盜者和偷盜者皆是毫不知情,那就必然是有人在其中作祟。

  可老百姓怎會管那些?

  劉方指點了左手邊的一摞案卷,交給下面一位班頭。

  “帶領你下屬的衙役,從兩方面開展工作,一是幫這些丟東西的百姓找到失物,二是安撫情緒,總之不要讓他們再來府衙告狀了。”

  那班頭說了聲是,接過這一摞狀紙,帶著手下幾名兵丁退出大堂。

  第二種是入室毀物,這種相對來說比較好處理一些,但是又不太好處理。

  好處理說的是方法,不好處理說的是狀告之人。

  極少有人像何員外一樣是親自來衙上門討說法,更多的人是派遣自己的管家或者家中主事的下人遞交訴狀。

  這種案子也是讓劉方覺得極為棘手。

  劉方將右側一摞案卷交給自己的師爺,說了聲拜托了。

  師爺點了點頭,喊上了幾個文職的衙役,走出衙門。

  方法無非是調查清楚,繼而則仍是安撫情緒,只不過這種安撫,怕是要更加費心費力一些。

  只剩下中間的一摞狀紙,劉方卻是有些犯了難。

  他右手輕點著桌面,沉默不語。

  “大人,不知有何困難?”唯一剩下的班頭抱拳拱手問道。

  “案子蹊蹺,無從查起。”劉方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狀紙交到班頭手中。

  “先查查看吧。”劉方對著班頭揮了揮手。

  班頭接過狀紙,也是面色微微一變,然后抱拳道:“卑職定盡力而為。”

  盡力而為自然是真的。

  毫無頭緒自然也是真的。

  第三種案子也是讓劉方最費思量的案子。

  因為沒有規律。

  有的人在夜晚突然發瘋,在屋子里面唱起了沒人聽得懂的歌。

  有的人早晨在大街上突然開始脫衣跳舞。

  還有的人在街上張嘴就罵,見人就打。

  雖然還沒有逐個問詢,但劉方覺得一定會與早晨那屠夫是差不多的光景。

  同一時間這么多人犯癔病?

  齊貞三個人沒有時間去蘇州府衙觀察府尹大人的愁眉不展。

  因為時間緊,任務重。

  他們要讓整個蘇州城都忙起來。

  偷盜這種事情,有了夜梟的輔助,自然是落在余良身上。

  林嘯則是什么別的也不會,大概就是破壞力還算可以,所以入室打砸的任務自然是由他執行。

  那些突然得了癔癥的人,自然都是中了齊貞的幻術。

  在蘇州城剛剛醒來時,就能造成這種程度的混亂,齊貞已經對自己三人的動作十分滿意了。

  由于天已經完全亮了,齊貞三人自然不可能保證自己再做這些事情而不被發現,所以該是要改變策略的時候了。

  蘇州府衙的門外擺了一張長條桌子,有三個衙役分別受理三種不同種類的案子,再集合起來交由兩位班頭和師爺具體處理事項。

  天黑之前,終于將所有狀告者的案件登記完成,想必解決這些案子只是時間而已。

  劉方大人聽到屬下的報告,微微放心。

  第二日,劉方早早的起床,開始聽取屬下匯報情況,三種案件雖然破案都極難,但涉及案子的各個人等,也逐漸意識到了案件的不同尋常和蘇州府衙的無可奈何,總算是可以先放下急切的心態,努力配合起蘇州府的調查。

  事情按部就班,劉方大人的心也漸漸的安定下來。

  一日無事,除了城東紙鋪增加了一起紙墨丟失的報案,居然沒有再新增一起其他類型的案子。

  但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恐怕不會這樣簡單。

  果不其然,第三日叫醒劉方的仍然不是府衙里的公雞,而是手下的衙役。

  幾乎是在手下剛剛走到劉方的屋前,劉方就已然醒了,衙役剛剛要敲門,就聽屋內的劉方說了聲進來。

  聽著屬下的報告,劉方的心微微顫抖起來。

  蘇州城下了一場雪,是一場由紙組成的雪。

  紙上記錄的內容大概有這些。

  某某酒樓酬賓,開百桌面單宴席,先到先得;

  某某青樓慶典,樓里姑娘免費接客,限前一千位客人;

  某某賭坊免費玩,進店即送十兩銀子籌碼;

  某某糧油店……

  劉方攥著屬下遞給自己的一摞紙張,胡子幾乎被氣歪了。

  他幾乎可以想象到現在蘇州城內的混亂情形。

  難道蘇州城,就要亂起來了嗎?

  蘇州府的百姓感覺天上掉了餡餅。

  主要是傳單太多,他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去哪個更好一些。

  到處都在排隊。

  城南的那一大片賭坊和青樓,已經被慕名而去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城東的酒樓的門檻也幾乎被踩塌了。

  原本應該最為安靜的城西,據說幾個富商要開門放糧,天吶,紙上說的可是白面,這得有多少日子沒見過白面了。

  即便是平時人不多的布裝和胭脂鋪子,也快被大姑娘小媳婦給擠塌了。

  還有藥鋪和醫館,免費問診,這可是好事情啊,雖然沒有病,但借此機會調養一下身體也是好的嘛。

  蘇州城內的大型商鋪和富戶,幾乎沒有一個被落下,全部被寫在了傳單上。

  難道是蘇州城的有錢人們都沆瀣一氣……

  不,沆瀣一氣是個貶義詞,難道是他們同一時間大發善心,想要在這蘇繡大賽來臨之際給蘇州百姓發放的驚喜和福利嗎?

  即便是不信有此事的普通百姓,也愿意為了傳言去上門看看。

  事情到此,如果商家或者富戶不承認倒也罷了,百姓自然會知道這是假的,然后自行散去。

  結果大門緊閉是真,可還真有百姓手里拎著東西在人群前方鼓吹這件事情的真實性,現身說法表示自己就是得了便宜的人,只不過是商家眼看人實在太多,不想認賬了。

  這還了得?!

  最慘的是某家青樓門口,擁擠的人群眼見著一位商人模樣的人從里面走出來,腳步虛浮不說,一臉的意猶未盡,對著人群還自豪的揮了揮手。

  只說了六個字:“頭牌,一文未付。”

  然后竟是暈了過去!

  蘇州城如劉方所言,真的亂了。

  三個人此時正在最初來到游戲中的客棧房間內休息。

  用兩天一夜的時間寫這么多傳單,還要保證在第二天夜里灑滿整個蘇州,即使齊貞三個人能力遠超常人,也難免有些筋疲力盡。

  更何況齊貞還要不停地向那些人施展幻術,委實是有些強弩之末了。

  “這種方法你怎么想到的?”余良問道。

  “有一句話叫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要知道,百姓安居樂業的前提一定是吏治清明,一旦吏治的管理無法壓抑人內心中貪欲,那么莫說是官府,誰也沒辦法阻止混亂的到來。”齊貞緩緩說道。

  “接下來我們怎么辦?”林嘯問。

  “先休息一下,估計這件事情夠咱們蘇州府衙忙一陣的,等這一陣過去,我們再想其他辦法,但是我估計應該不用了。”齊貞說道。

  “怎么說?”余良此時倒是來了興趣。

  “不可說不可說,咱們靜觀其變吧。”齊貞狡黠的笑了笑。

  三個人先后沉沉的睡了過去,屋子里也終于重回安靜。

  巡城司衙門里,自從趙玄策趕赴月夢山,巡城司就由廖巽離統籌一應事項。

  自從前日聽說了蘇州府的案件激增,廖巽離的內心中就有一些隱隱的不安。

  果不其然,今日便收到了蘇州府衙的命令,所有留守在蘇州城內的巡城司兵丁,全部取消輪休,上街維持秩序。

  人性禁不起考驗。

  隨后兩日,亂局非但沒有得到有效的遏制,反而愈演愈烈,幾乎已經到了整個蘇州府的商業和生活秩序幾近癱瘓的程度。

  劉方更是向月夢山求助,抽調回了相當一部分封山的兵丁回蘇州維持秩序。

  趙玄策也回到了蘇州。

  一進巡城司的衙門,趙玄策便被廖巽離急吼吼的帶到了蘇州府的府衙,面見劉方。

  面見劉方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最近幾日蘇州城之亂。

  而是因為欽差大人,明日就要到了。

  二人來到蘇州府衙的時候,偌大的府衙居然沒有什么人。

  也對,所有的兵丁基本上都被派出去維持治安了,哪來的多余的人手在衙門里面擺譜呢。

  很奇怪的是,劉方沒有選擇在后衙接見趙玄策和廖巽離這兩個“得力下屬”。

  而是選在了正堂上并且身著官府,倒像是真的有公事要辦。

  當劉方見到風塵仆仆從月夢山趕回的趙玄策時,有些難以啟齒的搖了搖頭。

  趙玄策只在一瞬間就明白了自己這位上司應該是知道了些什么,然而趙玄策絲毫不動聲色,似乎什么都沒有感覺到。

  就像在巡城司衙門見到廖巽離的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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